“山石塌陷，高楼倾颓，神霄宗的最高峰，神霄宗的标志与威严的象征，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塌入了海中，护宗大阵随着主阵的坍塌，支离破碎，无数妖魔混沌，鱼贯而入......”
张云清眨了眨眼睛，她嗅到了一丝不太好的气息。“不会是......气运吧？”
玄正卿轻轻点了点头，“没错，是气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神霄宗弟子流落在外，甚至都不明白为何前一刻还是太平盛世，后一刹却变成了无尽炼狱？”
“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强大到恍若神明般的力量，强大到眨眼间山崩地裂，强大到可令海水倒灌，阴阳颠倒......”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数十万年前曾于修仙界昙花一现的气运之道，而那些践踏仙门，屠戮生灵的，正是将气运之道运用到极致的——混沌。”
张云清有些不明白，“混沌？难道只有混沌才能用气运之道吗？”
玄正卿摇头，“并非如此，气运之道乃是禁术，其修炼方式早在数十万年前就已经被毁去一切修炼痕迹了，因此即便想要查阅也只能查到相关描述，绝无半点修炼方法的记载，只有经历过那漫长岁月的混沌，才知晓方法。”
？
那这么说的话，当初梦千机又是如何施展血脉之咒的？
她在张千林的录影中清楚的听到了那两个混沌的对话，张平之，也就是梦千机曾经与混沌有过交易。
那么交易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气运之道，梦千机也是因此才能窃用后人气运的。
可这很不对劲，混沌凭什么将自己的底牌交给别人？甚至那人可能还是敌方。
“对了！”张云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当时看到，那混沌似乎......[没有生命]，即便被打散了，也不会死亡，而典籍中对混沌的描述少之又少，仅有的记载中似乎也没说混沌是不死物啊？”
玄正卿看着张云清，目光平淡：“这便是我原本要教你的，修仙界的另一面。”
张云清仔细看着他，听的格外认真。
“如今我再问你，这世上生灵分为几种，你可知道？”
张云清点头，“根据典籍记载以及我个人的亲身经历来总结的话，大致分五种，凡，灵，妖，魔，混沌。”
“其中灵，妖，魔，皆是由混沌演化而来，混沌则是因凡者而生，依凡者而存。”
玄正卿点了点头，“不错，混沌因凡者而生，而灵，妖，魔，则因混沌而生。”
“混沌中的正气上浮为灵，浊气下沉为魔，中间界限不明则成妖。”
“这便是灵，妖，魔的由来。”
张云清挠了挠眉毛，她听的云里雾里，生了一肚子的疑问，“所以这和混沌杀不死有什么关联吗？”
“自然。”玄正卿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混沌是一片虚无，既可以是一个整体，又可以是无数个个体。”
他抬手，用灵力在二人面前幻化出了一朵云。
“你可以把这朵云看做混沌本体。”
随后他指尖轻轻一动，那朵云上被割裂出了一小块云朵。
他指着被割裂出的那一小朵云道，“这便相当于是它们平时活动的个体，此时的它，拥有着本体知道的所有信息，但同时也拥有自己独立的思维。”
他又一挥手，混沌顿时被打散了，没多久，散在四处的混沌又被巨大的混沌本体所吸收。
“喏！它被打散后，会重新变成混沌之力再次被本体吸收，而它此前的所见所闻也都将会同步给混沌本体，”
“这就是混沌的本质，当它们作为个体的时候，彼此之间的思维互不干扰，而重新聚合回本体时，则会所有信息共享，思维统一，变成一体。”
“只要它本体存在，无论打散多少个分裂出去个体，对它来说都无关痛痒，它依旧会无休止的吸收着每个角落里残留的混沌之力壮大自己，每一个个体的记忆也都汇聚于本体之中。”
张云清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还真就是不死之身了？只要世上还有一丝混沌之力存在，那它就会承载着曾经亿万年的信息而存活下去，混沌的传承永远不会断绝啊？”
“这东西也太变态了吧？一千年前你们怎么打赢它们的？”张云清好奇。
玄正卿眸光一暗，“自然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张云清悄悄凑到他旁边，“是不是跟玄月仙君以及千机仙君有关？”
玄正卿低头，看向她，“你知道的倒不少，看来是在神霄天境中遇到了狐九生？”
张云清叹了口气，“师父呀，你可真英明，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你连狐九生都猜出来了，厉害厉害！”
“既如此的话，想来你也去过玄月仙君的墓了，她是你的祖先，你可有好生祭拜一番？”
张云清一愣，这事儿，还真就给忘了......
她捶了一下大腿，“当初狐九生跟我说那是我老祖宗的墓的时候，我就打算好生祭奠一番，让老祖宗看到后代的孝心来着，奈何那狐九生都不给我时间说话，一尾巴给我甩出去了，真的是！”
张云清痛心疾首。
随后她又立刻反应过来，“所以师父你早就知道我是玄月的后代了？”
玄正卿难得露出了些许温柔的笑意，“是啊，我阿姐的血脉，我自然感知的到。”
尽管夹杂着梦千机的臭味。
“阿姐？”张云清惊讶，不过随后想想，离谱中又带着合理。
若是仔细论起来，这玄正卿算得上是[张云清]家族中带了八十多个[曾]头衔的祖宗了。
命运真是奇妙。
“只是......”玄正卿忽然叹了口气，“在修炼者大会之前，我甚至没想到玄月仙君居然有血脉流传下来。”
“你不知道一千年以前，玄月仙君曾诞育过一个孩子？”张云清疑惑。
玄正卿几番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眸光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