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
她当然没看过，今天晚上才刚刚到平城。
林母见林柚一脸茫然，“幸好我之前在电视里看到小聿时就给录下来了，柚柚，你过来看。”
林母拍摄的画面有些模糊，里面是一段本地记者采访陆聿的新闻，前面都是关于捐助事宜，到后面记者才问起陆聿的八卦。
其中有一个问题是，“陆先生，除了反哺母校和助力学妹学弟们成长，您在这里头有没有什么私人情感？比如青春萌动的爱情。”
当时陆聿坐在一间音乐教室里，他背对着光，这个问题似乎让他想起了令人愉快并值得回味的故事，浮光掠影中男人浅浅笑了。
那笑容直接看呆了对面的女记者，女记者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陆先生一定是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初恋，她是个特别美丽的女孩吧？”
陆聿想了一下才点头，“她……不仅漂亮，还很独特。”
“独特？”
“如何独特？”
“她很睿智，很聪明，知恩图报也嫉恶如仇。”
女记者仿佛没想到陆聿会如此评价一个自己的初恋，不该是‘青春洋溢’‘烂漫如花’吗？
“陆先生喜欢的姑娘都如此与众不同。”
“能得陆先生青睐，那位姑娘一定非常出色，她上学时成绩好吗？”
陆聿唇角的笑容加深，有一种不太显见的荣耀感，“比我好。”
女记者倒抽一口凉气，“我记得陆先生当年高考都没有参加，是直接保送京大的，她成绩会比你更好？难以置信。”
陆聿，“我并没有谦虚，如果我当年参加高考，不一定考得过她。”
女记者似乎在脑子里搜寻着什么，那几届成绩特别拔尖的学生她们都采访过，似乎有什么灵光从脑子里划过，女记者突然尖叫，
“那女生是不是比您小一届？”
陆聿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温柔，“是的。”
女记者兴奋地捂住嘴，“天哪，我想起来了，我采访过她！”
“她当时说她男朋友已经在念大一了！”
“这真是太有缘了！”
女记者激动得不行，镜头之外的领导不得不急忙打手势，这采访再进行下去就要变娱乐节目了，女记者收到领导的提示这才连忙稳住情绪，
“陆先生，那你今天在这里有什么想对女朋友说的吗？”
陆聿转向镜头，唇角含笑、温润如玉，眸中有些能溢出大屏幕的温柔情意，“柚柚，给我个机会吧。”
女记者，“？？”
尽管她还有一肚子的疑问，可采访时间快到了，她只能快速收尾。
画面最后定格在男人伟岸的身躯上，他肩宽腿长，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就足够令人怦然心动。
林柚的心此刻就怦怦乱跳，那句‘柚柚，给我个机会吧’在她耳边反复呢喃，陆聿的声音本就好听，再加上这祈求的口吻，简直太祸乱人心了。
林柚认识陆聿多年，知道他不擅长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更不会说什么肉麻的话，可面对镜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剖开了自己。
林柚的心情复杂，说不感动，说无动于衷是骗人的。
林母见林柚失神的样子，知道她心中并没有放下陆聿，不禁询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句话让林柚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过来，她依然不想做那个退而求其次的初恋。
“没有。”
“妈，我跟陆聿已经分手了。”
“什么？”
林柚心里也不好受，她低着头两只手藏在身后紧紧握着，长痛不如短痛，“我跟陆聿分手了，他不适合我。”
林柚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陆聿对她有感情，甚至陆聿对她的感情要比只见过几次的白玉琼要深，可她也相信他会为了利益放弃感情。
毕竟陆聿就是那样一个冷静理智到令人发指的性格。
他隐忍，他蛰伏，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但凡有机会反击当年破坏他家庭伤害过他母亲的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不惜一切。
而她，就是他不惜牺牲掉的那个。
林柚不知道陆聿以后还会不会遇到第二个白玉琼，会不会再次牺牲她，她只知道她已经承受不起第二次灭顶之灾。
“柚柚……”
“柚柚……”
林母跟林国强同时出口喊林柚，都试图说服她，却被林柚打断，
“你俩这是站到了统一战线上吗？”
“不是的柚柚，妈没有别的意思，是真怕你将来后悔错过这么……”
“妈，你别总为你女儿考虑，也为陆聿考虑考虑吧，他娶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母哑言了。
“妈，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家收拾两件衣服，晚上过来陪床。”
林母一听此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晚上有护工在，而且我只是一条腿不方便又不是植物人。”
“呸呸，你能不能不乱说话？”
“好好，我不乱说。”
林母被林柚嗔怪，反而笑得开心，“柚柚，你这阵子辛苦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早给妈带早饭就行。”
“你几点吃早饭？”
“七点八点……九点十点都可以。”
林柚，“……”
“到底几点？”
“九点吧。”
林母不想林柚太辛苦。
林柚何尝不清楚林母心中所想？
“明天早上七点半我过来，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如果不特别交代的话我就带煎包豆浆了。”
“好的。”
林母见女儿离开便也催促林国强走，“柚柚都不在这儿了，你也没必要继续作秀。”
林国强为自己狡辩，“我跟芝芝是真的分手了。”
林母分毫不买账，“你跟我说不着，快走吧。”
赶走林国强后，林母赶紧给陆聿打电话。
她哪里会不知道林柚的家庭是高攀了陆聿，可做母亲的没有不为自己子女着想的，说她自私也好，势利也罢，陆聿这样的好青年就不该错过。
林柚回家之后立马洗去一身疲惫，换上睡衣，打开空调舒舒服服地倒在自己小床上，那种舒适感加重了她的睡意。
这阵子为了赶导师的任务早点回来看望林母，林柚几乎加班加点地熬夜，她刚刚照镜子时发现自己都有黑眼圈了，却连面膜也懒得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