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琬这封书信的字虽然不多,但是信息量却让时安文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要知道,时安文在从仙剑宗回京的路上一共遇到两次刺杀。
第一次是在森林中遇到长生教的刺杀。
第二次则是在念南城外的那次刺杀。
“长生教弟子没有少,那刺杀我的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细思极恐,时安文眼皮不停地跳动,一种巨大的阴谋感瞬间包围了他的全身。
“安文,安文?”
就在时安文脑子乱做一团之时,唐薰的呼叫声让时安文回过神来。
“安文,你怎么了?”看着时安文有些奇怪的反应,唐薰疑惑道。
时安文吞了一口唾沫,呼出一口浊气。
在短暂平复心情后,时安文挤出一个笑容:“放心吧娘,我没事。”
你刚才的反应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唐薰狐疑地看了看时安文,并未追问,转而道:“既然如此,早点睡吧,你从仙剑宗回来之后一直到处奔波,今日也该好好休息了。”
时安文笑着点头。
唐薰的关心让他有些不适应,毕竟以前他可感觉不到这种母爱,虽然以前自己确实很窝囊……
虽然自己曾经是天才,进入了仙剑宗修行,并被顾高义收为弟子。
但这也是时家费财费力培养的功劳。
为了让自己能够在武道中走得更远,时安文小时候便会经常泡澡,水中放满各种奇珍异宝,淬炼体质。
可后来由于自己修炼《紫皇功》,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废物。
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所以唐薰对自己一直有看法也很正常,时安文也没有去责备,也就偶尔顶顶嘴。
“好的,娘。”时安文温和一笑,“你和子宁也早点休息。”
……
京城,御书房。
庾帝正身着睡衣躺在御书房的床上,一只手扶着头,另一只手拿着书。
咚咚——
脚步声传来,响声越来越清晰。
庾帝并不意外,提前放下手中的书,等待着来人。
“陛下。”裴楼走到庾帝面前,拱手问候。
庾帝点头,随后说道:“季伟才今晚与时安文起了冲突?”
“嗯,确有此事。”裴楼如实禀告,“起因是季伟才派人抢了一个少女,时安文便追了上去,最后发现少女是江湖中的散修假扮,且有十几个刺客埋伏着时安文。”
庾帝微微皱眉,随后问道:“这些刺客修为如何?”
“都在六品与五品。”
“哦?”庾帝抬起额头,露出了三条抬头纹,“一人与十几个五品高手战斗取胜,时安文如今的修为居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
裴楼看了庾帝一眼后,目光下移几寸,回道:“臣不知时安文如何取胜,但那十几个散修确实已死,且体内残留着紫气。”
庾帝眼神微眯,半晌后,他打断了这个话题:“罢了,时安文的修为暂且不谈,现在朕想知道,如今季伟才对张清源的态度如何。”
“臣,暂且不知。”裴楼说道。
“哦?不知?”庾帝语气变得奇怪,“居然还有天衣阁裴阁主不知道的事?裴阁主不是一直都手眼通天么?”
裴楼皱眉,随后躬身回答道:“天衣阁情报再厉害,也不过是陛下的耳目,而臣也始终为陛下效力。”
“呵呵……庾帝满意地笑了笑,“爱卿何必如此严肃,朕不过开玩笑罢了。”
裴楼默不作声,只是低头。
“罢了,夜深了,你先行离开吧。”庾帝拂袖,背对着裴楼说道。
“臣告退。”
说完,裴楼便离开了。
背对着裴楼的庾帝,面无表情。
……
深夜,时安文躺在卧床上,两只手放在后脑勺,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一旁的八匹狼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而时安文却迟迟合不上眼。
“刺杀我的不是长生教,难道是季伟才请的散修?”
“张清源的态度也很奇怪,一直都显得不慌不忙,感觉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他自己又承认了派弟子袭击自己。”
“而且,之前在酒楼自己和柳长空、王德发都中了毒,既然要下毒,为何不直接将我们三人毒死,何必大费周章?”
“……”
时安文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疑问,这些疑问感觉有着某种联系,但他就是想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想到头晕的时安文,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