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再次传来疼痛与温暖,时安文眼神变得呆滞。
他最终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再次睁开眼,时安文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一片空白的空间之中。
“……怎么又是这里?”时安文有些茫然。
在这片空白的空间里,没有任何色彩和形状,只有无尽的虚无。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纯粹的空白,没有任何物体或边界的存在。
这片空白的空间给人一种极度宁静的感觉,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空灵的寂静。
“难道现在我只是一具灵魂么……”
时安文凝视着自己的的手臂,手臂略显透明,偶尔会若隐若现。
遽然,时安文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吸引力。
那种力量就像是身处黑洞的边缘,只能任由身体被吸引。
下一刻,时安文再次回到了山洞之中。
而他本人,也完好无损地站在老祖面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安文不禁汗流浃背。
可还没等他缓过来,一道白光后穿过了他的胸膛。
心脏被刺穿的窒息感与疼痛感又一次传遍了时安文的全身,让他青筋冒起。
不出意外,他再次闭上了双眼,灵魂出窍。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时安文经历了上千次的死亡循环……
……
石门外,李晗风正等待着时安文。
“怎么一个时辰了还没出来。”李晗风拧眉思考。
老祖名为东方西落,多年来一直闭关。
知道东方西落存在的人,只有历代长生教教主。
哪怕是空琬这个圣女也不清楚东方西落。
也许是老祖要给时安文大机缘吧……
李晗风目光扫视一周,欣赏了一番美景之后,身影化作雷电消失。
……
“奇怪,都一个时辰了,时安文怎么还没回来?”
看着书的王德发感到了一丝怪异,他将书合上,转头问道:“空琬,你师尊会不会把时安文关起来了?”
坐在一旁的长老开始互相传音:
“莫非教主要对时安文不利。”
“时安文虽然是顾高义的弟子,但教主绝不可能让时安文在长生教出事。”
“那为何时安文与教主仍未回来?”
“不知。”
“……”
对于王德发的疑问,空琬肯定地摇头,“绝无可能。”
这时,无聊的伍才良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问:“空琬,我想找你们长生教的弟子比武。”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起比武。
“嗷呜!”八匹狼大喊大叫。
“小八,放心,说不定时安文遇到了大机缘,正静心修炼,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出来了。”空琬安慰着八匹狼。
面对空琬的抚摸,八匹狼毫无抵抗地放弃了时安文,往空琬身上贴。
“这样吧,伍才良。”空琬安抚好八匹狼后,便对伍才良说道,“我可以带你去我们长生教的比武台,那里时常有弟子比武。”
正要离开,王德发才想起了一旁闭目养神的张清源,指着他说:“这人怎么办?”
便留在主殿吧,其他长老都在,张清源跑不掉的。
“好吧。”
咻——
一道雷电闪过,李晗风出现在了主殿之中。
“师尊?”空琬瞥了一眼李晗风的身后,并未发现时安文的身影,于是问,“师尊,时安文呢?”
李晗风迟疑一会,因为他并未想好如何解释。
东方西落这个老祖的秘密他不能告知,因此也不好说时安文去了哪。
可若是不解释,在场众人必然会以为时安文遭遇不测。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时安文有大机缘,正在闭关。”
“真有大机缘?”王德发有些怀疑,“这小子运气那么好?”
能在老祖闭关之处待如此之久,想必应是时安文得到老祖赏识,于是传授功法……李晗风点头,“紫皇的传人,运势自然与我们不同。”
闻言,在场众人,包括那些长老都心生羡慕,为何机缘轮不到他们……
……
石门内,时安文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
他数了数,这已经是他整整第1000次死亡。
不知是不是死多了有免疫力,现在被光线洞穿心脏后时安文的意识还没那么快消散,灵魂也没那么快出窍。
“小子,你可知错?”东方西落冰冷道。
我早就知错了,但你没给我解释的机会……时安文忍着胸口的疼痛,回道:“知……知错了。”
“既然知错,那这次,我便给你个痛快。”
唉,等等,不应该放过我吗……时安文一脸错愕。
东方西落伸出玉指,轻轻指向时安文,指尖绽放白光。
“且慢!”时安文忍着剧痛大喊,“我不知错!”
东方西落指尖的白光熄灭,淡漠地等待着时安文的狡辩。
时安文双手撑地,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东方西落面前。
东方西落丝毫未动,静静地看着时安文。
“老祖,我不知错。”
“云隐老贼对你无情无义,这么多年只留你一人在此。”
“终日无光,毫无希望。”
“古人云,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祖你,我……何错之有?”
时安文说得天花乱坠,抑扬顿挫,连自己都感动了。
“说完了?”
“?”
“你可以死了。”
时安文:“……”
……
京城,皇宫,御花园。
园内奇花异草,四季不败,假山怪石,错落有致。
庾帝独自一人赏花, 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无数片脆弱不堪的花朵。
“陛下。”
没有任何动静,裴楼出现在了庾帝的身边。
庾帝摘了一朵花,问道:“时安文现在何处?”
“已达长生教,在长生镇与张清源战斗过。”裴楼回答,“长生教圣女空琬使用九转灵域杖强行提升功力,与时安文等人联手制服张清源。”
“嗯。”庾帝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庾帝轻轻一捏,手中的花便直接化为粉末。
他拂袖道:“想必用不了多久,时安文便会返回京城了,届时,其与池闻大婚之日便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