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对于时安文的问题,裴楼喝了一口茶,回答道:“你知道之前袭击你的人是谁吗?”
“知道,长生教。”
“如何证实?”
“证实不了。”
“那便对了。”裴楼将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此次不同,你去到长生教后,若是出了事,那就是长生教的问题,无须证实,更何况……”
“何况什么?”时安文好奇地问。
“何况……你现在是天衣阁白衣,长生教想在宗门内对你动手,那得看看他们敢不敢得罪我们天衣阁。”裴楼平淡地说。
时安文一想,发现确实有道理,可是裴楼忽然给他浇了一瓢冷水。
“只不过,你得平安地去到长生教。”裴楼解释道,“你在前往长生教的途中,长生教定然会派出刺客刺杀你。”
时安文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中途就能刺杀我?”
“因为你没办法证实刺杀你的人是长生教的。”裴楼淡淡道,“若是你平安到了长生教后再出事,那便是长生教之责。”
好像有道理……时安文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一会后,时安文狡猾一笑,请求道:“裴阁,你看,去长生教之途如此凶险,能否派几个厉害点的天衣人帮帮我……”
“不行。”时安文还没说完,裴楼便直接拒绝。
时安文撅了噘嘴,“为何?”
裴楼瞥了时安文一眼后,问道:“今日前来天衣阁,可有发现异样?”
时安文皱着眉头想了想,回答道:“好像这些天衣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
“没错。”裴楼说道,“昨天他们尊敬你,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毕竟除你之外的其他白衣人都是三品至尊境武师,可如今众人皆知你乃时安文,且并无三品至尊境实力。”
“德不配位,谈何尊敬?”
“额……”裴楼的话让时安文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问道,“那裴阁可有方法?”
“季伟才在京城嚣张跋扈,百姓对其多有不满,若能让其从神策大将军的位置上下来,想必别人会对你有所改观。”
“既然如此,陛下不制裁他吗?”
“没有罪证。”裴楼淡淡道。
时安文皱眉,总觉得有些奇怪,“天衣阁也找不到?”
裴楼沉默一番,许久后开口:“找不到,该杀的人他都杀了,该销毁的证据也都销毁,一个人越是狠辣无情,就越没有把柄。”
“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从长生教找出与季伟才勾结之人,将其带回京城,亲自指控季伟才。”
“有物证最好,只要能坐实他刺杀天衣阁白衣人的罪名,那陛下自然可以治罪于他。”
听完后,时安文抿嘴点头,“我明白了。”
……
皇宫,凤阳阁。
池闻正坐在椅子上,一边吃水果,一遍想着如何找到那个抢走她凤玉的黑衣人。
准确来说不是抢,而是偷。
当时是在大罗森林中,池闻正在修炼,吸收凤玉。
谁知竟然有个黑衣人恰好经过大罗森林。
她修炼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前来,更何况此人一袭黑衣,鬼鬼祟祟。
于是,池闻以为此人想要对其不利,于是便率先对黑衣人动手。
“喂,你干嘛。”年轻男子有些不爽地说道。
池闻不以为意,“逆贼,受死吧!”
二人在交手过后,黑衣人似乎自知不敌,于是便迅速撤离。
就当池闻以为黑衣人已经远去之时,不料,她忽然察觉身上的凤玉丢失。
转身一看,几缕紫气正包裹着她的凤玉飞走。
黑衣人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笑道:“这个红玉看上去不错,我就笑纳了,就当是补偿吧。”
随后,黑衣人便迅速离开。
池闻欲要追赶,但失去凤玉的她实力大减,追赶不上。
想到这个经过,池闻便攥紧拳头,想要将这个夺走凤玉的黑衣人碎尸万段。
这时,池闻的侍女忽然走到了她的身边。
“公主殿下。”侍女行礼后,说,“刚刚打听到时安文的消息。”
“哦?时安文回来了?”
时安文毕竟是她未来的驸马,所以时安文便想打听一下时安文。
“是的,据说时安文已成为天衣阁第四大白衣人。”
“什么?白衣人?”池闻不解道。
“嗯,更重要的是,时安文居然习得了《紫皇功》。”侍女说道,“听闻时安文的《紫皇功》可驾驭紫气。”
砰——
听到“紫气”二字,池闻坐着的椅子的扶手直接破碎。
她的眼神瞬间冰冷起来,咬牙道:“紫气……好你个时安文……”
……
天衣阁。
王德发正和八匹狼百无聊赖地坐着时,时安文突然走到了他们身边,说道:“我们走。”
“不是,你要去哪?”
“长生教。”
说完,时安文便带着八匹狼准备离开,可这时,他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于是转身看向王德发,“喂,王德发,快走啊!”
王德发一脸不情愿,“我为何要与你一同前往长生教?”
时安文指了指自己的白衣,“就凭我是白衣人,在天衣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王德发:“……”
……
京城,清竹王府。
亭子位于王府的园林之中,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精心修剪的花草。
亭子以红木为主,显得古朴而典雅。屋顶覆盖着青瓦,飞檐翘角,线条流畅。
亭内摆放着石桌石凳,供人休憩品茗
一旁便是水池,有着许多鱼儿。
徐鸿乐依旧坐在亭子中,他这次没有喂鱼,而是在等待某人。
“三殿下,好久不见。”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徐鸿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看向来人。
“季大将军,别来无恙啊。”
来人,正是神策大将军,季伟才。
二人面对面坐到了石桌旁。
“听说时安文离京了?”徐鸿乐问道。
“没错。”季伟才点头,“刚回京城就离开,我也不知道时安文打的什么算盘。”
“离京不正是你的机会吗?”徐鸿乐一边沏茶一边说。
季伟才若有所思,“上次过后,时安文必然留有心眼,上次派神策军去念南城杀折冲都尉便已是铤而走险,若这次再出动神策军,恐怕陛下会龙颜大怒。”
徐鸿乐将泡好的茶放到了季伟才的面前,随后说道:“昨日我派吕峰去试探了时安文一番,虽然感受不到真气,却能使用武技。”
“而且……实力不弱。”
“也许是他的《紫皇功》的作用。”季伟才皱了皱眉,“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何事?”
季伟才思索一番后,说道:“我让折冲都尉派去的府兵中,其中我安插了几个六品千钧境的江湖散修。”
“可如果时安文功力不低,以三人的实力,虽不能完胜,但也能全身而退。”
“但最终还是死了一个赤衣人。”
听了季伟才的话,徐鸿乐也深感奇怪,“可有派人下毒?”
季伟才摇头,“安排了酒楼小二下剧毒,并未成功,否则时安文几人早已命丧当场。”
二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