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府,膳堂。
膳堂内,一张雕花梨木大圆桌居中而置,桌面光滑如镜,映照着厅内暖黄的灯光。
四周摆放着几把同色圆凳,凳面绣着精致的花纹。
膳堂一角,一位侍女正轻手轻脚地摆放着精致的瓷盘,盘中盛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时飞沉、时兴言和时广浩正聊得起劲,其乐融融。
这时,时安文和唐薰一同走了进来。
时飞沉、时兴言和时广浩三父子在看到时安文后,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完蛋……时飞沉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养子走在一起,立马提心吊胆。
时子宁则是骑着八匹狼走进了膳堂。
“额……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时安文忽然打破沉寂,“不欢迎一下时白衣吗?”
唐薰见众人表情不对,气氛怪异,于是说道:“安文都回来了,你们干嘛把氛围搞得那么尴尬。”
那不是因为你么……时飞沉心里吐槽一声。
小时候,时安文和唐薰但凡走近,就没好事,肯定得大吵一顿。
虽然唐薰发话了,但几人还是感到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唐薰见状,尴尬一笑,然后隐晦地瞪了时飞沉一眼。
时飞沉头皮发麻,轻咳两声后,笑道:“安文啊,回来就好,为父听说你去长生教了,不知所为何事?”
“嗯……”时安文想了想,还是不把自己和季伟才之间的事情说出来好,于是回应道,“并无大事,只是去长生教护送一个长老来京城罢了。”
这时,唐薰也附和道:“安文,我听兴言说你作了一首千古名作,好像叫做什么《沁园春·雪》?”
“嗯。”时安文点点头,“确有此事。”
“呵呵……”唐薰捋了捋头发,“安文能文能武,真是有出息。”
这好像是你十多年来第一次夸我……时安文谦虚一下:“娘,过奖了。”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
唐薰一边说,一边将时安文推到椅子上坐下。
随后,一家人便吃起了晚饭。
这次晚饭,似乎是最温馨的一次,没有之一……
……
吃完晚饭后,时安文和八匹狼一同走出了时府,去街道上散散步。
街道上的人在看到时安文后都恭敬地喊了一声:“时白衣。”
时安文也是微笑回应:“你们好。”
八匹狼嘴里叼着一块在时府还没吃完的肉,一边走一边吃着。
在散步了一会后,一道声音传入时安文耳中。
“时白衣!时白衣!”
一个中年妇女踉踉跄跄地跑到了时安文身边,就在快到时安文面前时,差点摔倒。
好在时安文眼疾手快,连忙将其扶住。
扶着中年妇女的时候,时安文注意到了她腿上的鲜血。
“怎么了?”时安文疑惑问道,“你受伤了?”
中年妇女气喘吁吁道:“时白衣,救救我闺女,求你救救我闺女……”
“你闺女怎么了?”时安文没搞清楚缘由,“别急,你跟我仔细说说。”
可中年妇女爱女心切,如何细说?她局促道:“时白衣,方才有两个黑衣人直接把我家闺女装进麻布带走了,我不放他们走,他们便直接将我甩出门外,然后带着我闺女走了。”
“敢在京城强抢民女?”听到这话,时安文眼神一冷,问,“你可知那两个黑衣人从哪个方向逃走?”
中年妇女听出了时安文要帮忙的意思,急忙指着一个方向道:“正是那边。”
“好,放心,交给我。”时安文拍了拍中年妇女的肩膀后,立即起身。
“小八,我们追。”
说完,时安文和八匹狼便朝着中年妇女指着的方向追了上去。
中年妇女担心地看着时安文和八匹狼追去的方向,心里忐忑不安……
……
京城,天衣阁。
裴楼正在审阅着天衣阁的文件,谁知,一个蓝衣人匆匆赶来。
裴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发生何事?”
蓝衣人连忙解释道:“裴阁,有两个黑衣人抢走了一个姑娘,时白衣追了上去。”
“嗯?”裴楼察觉到了一丝怪异,问道,“时安文如何得知?”
“那个姑娘她娘找到了正在散步的时白衣,随后把此事告知时白衣,并给时白衣指了个方向,时白衣便追了上去。”蓝衣人讲述道,“裴阁,是否需要派人去支援时白衣。”
然而,裴楼却没有听进蓝衣人的话,而是沉思了起来。
“裴阁?”蓝衣人又问了一句。
裴楼皱眉,抬头看向蓝衣人说道:“派两个黄衣人去打探一下情报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不必出手相助。”
“是。”
……
月光如水,洒京城之上。
时安文和八匹狼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在飞檐翘角间穿梭。
只见他们足尖轻点,借力一跃,便轻松地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
“小八,你能追踪到吗?”时安文边跑边问。
“嗷呜!”八匹狼喊了一声,虽然时安文听不懂,但感觉得到了八匹狼心中所想。
“好,小八,你追上去,我跟着你。”
“嗷呜!”
八匹狼加快了速度,一人一狼在房屋的楼顶之间不停穿梭。
片刻后,时安文便看到了两个黑衣人的身影。
“我看到了。”时安文自言自语道。
两个黑衣人一看也是习武之人,在楼顶之间跳跃。
其中一个黑衣人身后还背着一个麻袋,很显然就是中年妇女的女儿。
“「紫气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