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云山派见死不救,郁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他们本来就没有义务救人,船就那么大,位置稀少。
但他们恶心就恶心在像挑选猪肉一样,只挑对他们有好处的门派的人进行搭救,原本可以直接无视那些想要得到拯救的人,但偏偏,他们非但不帮忙,还会以对方挡路为由亲手虐杀那些穷途末路的修士。
估计还有一些本可以等到她救助的人,死在了云山派的残酷手段下。
“放心吧,我不会赶你们下去的。”她说道。
那多无聊啊。
她记得后期云山派也在中界活了下来,但到底没落了。
而原本被他们瞧不起的御兽门却一跃成为了中界第一大门派。
面对曾经瞧不起自己还杀死过自己同门的云山派,御兽门会怎么做呢?
这幅场面,光是想想就刺激。
所以郁苔不会插手他们的死活。
御兽门自己的仇,得他们自己报。
况且舒黎说了让他们上船。
“师妹,不用感到为难,你若是不想让他们坐船,便把他们赶下去就是了。”蒋苡白一脸宠溺的看着郁苔。
青山剑宗的弟子虽然心中困惑郁苔哪里来的一条船,但眼下人多眼杂,显然不是把疑问说出口的好时机。
云山派的人闻言脸色瞬间垮了下去,为首的那个修士气道:“蒋苡白!是我们让你上了船你青山剑宗的弟子才得以获救,你现在竟然过河拆桥!?”
蒋苡白脸色平和但语气却冷硬道:“蒋某人地确感谢道友的搭救,但是我师妹若是不开心的话,这个恩,烦请蒋某下辈子再报了。”
云山派弟子齐齐拔剑:“欺人太甚——”
郁苔觉得有些可笑,回头看了一眼舒黎。
之前便觉得蒋苡白某些时候倒是很像一个人,可惜他性格有些极端,况且为了一个人而得罪整个门派这种事,放在那个与人为善,对谁都温柔的天才身上,是根本不可能的,再怎么模仿,也始终学不会那人千万风姿之一。
“蒋师兄,我没有勉强自己,云山派的各位想留下便留下吧,眼下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各位看看眼前吧。”
她的话一语点醒了陷在愤怒中的人,众人把视线瞬间放在了面前。
船不知不觉绕过了那要人命的漩涡,正朝着裂缝进发,而雷击也越来越来强了,带着要把所有活物堙灭的滔天气势,一次次精准的劈在了船身上。
怕是再怎么结实的船,在这越靠近边界越强有力的雷击下也遭不住。
“做好随时弃船的准备吧。”郁苔瞳孔中映照出雷劈在船结界的光影,语气淡淡道。
有人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这船结实的很,要是出去了,还不得被那些雷劈死。”他声音中带着颤抖,显然是刚才那一遭被雷给弄怕了。
郁苔没回话,不信就不信吧。
她侧着头看了一眼青山剑宗跟御兽门的弟子们。
青山剑宗的弟子们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蒋苡白,蒋苡白直接点头:“好,我知道了。”
而御兽门更是直接的开始讨论起待会应该怎么做。
别的门派的弟子有些游移不定,虽然郁苔是船主人,但是这船可是一件法宝啊,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坏呢。
他们犹豫着该怎么做的时候,郁苔带着舒黎回了房间。
简单的把屋内的东西收起来,郁苔把夏墨收进了妖兽袋中,又看向一言不发的舒黎:“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舒黎摇摇头:“你说的对,这船坚持不了多久。”
使了个法术把舒黎缩小,把迷你版的小舒黎捡起来,看着垂落在手指上的那一头乌发,郁苔突然有些恶趣味把他在桌子上,拿出了小时候装扮芭比娃娃的热情,手指捏着头发给他编起了麻花辫。
窗外的雷击一声比一声响,船身的摇晃幅度越来越大,这样危机的情况下,郁苔却在屋里给芭比公主舒黎编着辫子。
郁苔动作粗鲁的要命,小舒黎一头顺滑的乌发被她拽下来好几根,但他只是抿着唇,拽疼了也一言不发,任由郁苔动作着。
系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先同情谁。
玩尽兴了后,郁苔才把舒黎放进了袖子里,原本笑的十分愉快的脸在踏出门的那一刻瞬间化成了凝重。
见到她的表情,深知郁苔真实实力的御兽门弟子心里一咯噔。
待会的情况怕是会十分危急了。
“恩人,张师姐曾经在机缘巧合下得了一根避雷针,据说连渡劫的雷都能抵挡一二,待会可以拿它做诱饵,我们趁机御剑冲出去。”
张小小走过来对着郁苔道。
郁苔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站在张小小身后被她叫做‘张师姐’的女修。
能挡渡劫雷击的避雷针,竟然就这么告诉了自己,换了别人,可谓就是一场杀人夺宝的祸事。
不过这也能从侧面说明,御兽门的弟子是真的信任她。
“很好的主意,多谢。”郁苔点头道。
见她同意,张小小跟身后的张师姐对视一笑。
青山剑宗的几个人此时也走了过来,有些警惕的看了几眼张小小等人。
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张小小拉着张师姐回到了自己门派人那边。
“师妹,你性子单纯,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这个世界上的小人,比你想象中还要多。”有人开口道。
在知道御兽门的这几个弟子跟小师妹在这艘船上待了许久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心里有些不舒服。
有种分开几天,家被人偷了的不爽感觉。
他说这句话时的音量未曾收敛,像是故意说给御兽门那些人听的一样。
张小小等人虽然有些气愤,但是因着对方是郁苔的师兄加上还是青山剑宗的弟子,他们不好出口反驳。
“放心吧师兄,善恶之分我还是能辨别出来的。”郁苔声音淡淡道。
“好了,不要说废话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在船沉之前,想办法对付那些天雷,穿过裂缝回去。”蒋苡白突然开口,打断了对话。
郁苔瞥他一眼。
刚才不阻止,自己面露不满的时候,才出口呵斥跟个和事佬似的。
若是问郁苔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她估计回答不上来。
但讨厌什么类型的话,那答案非常简单。
‘舔狗’。
她上辈子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找了份杀猪的活计,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但平静日子没过多久,就被那个傻逼舔狗给破坏掉了,人还死了。
回想起了不快的事情,她原本就不算和煦的脸色更加冷若冰霜的把刚才张小小说的计划重述了一遍。
避雷针的事情,郁苔并没有说是御兽门弟子提供的,只说是自己的,以防事后有心思不净之人趁机做点什么。
别怀疑,青山剑宗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人。
“师妹的办法不错,但是有个问题。”蒋苡白沉思片刻才开口。
郁苔掀起眼皮,心里隐约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师兄想问的是——谁拿着避雷针来做诱饵对吗?”
蒋苡白赞许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语气温和的问了一句:“师妹那只人形妖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