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坐的郁苔突然站了起来。
蒋苡白抬头看着她问道:“师妹,去哪儿?”
郁苔面色平静的道:“沐浴。”
随后唤道:“阿丑,跟过来。”
被唤作阿丑的人反应迟钝了一会才站了起来,似乎还不怎么习惯这个名字。
蒋苡白也站了起来,声音不解的问:“师妹去沐浴带他做什么?”这妖兽怎么看都是一副人类男子的模样啊。
郁苔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护卫啊。”
其他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他懂什么。
但蒋苡白对这只妖兽强烈的厌恶却告诉他不能这样,可郁苔一向雷厉风行惯了,她只是解释了一句,便带着那只妖兽走了。
走前还把那只黑白相间的妖兽给收回了妖兽袋中。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蒋苡白眉头皱的死死的。
有人开玩笑道:“师兄,郁苔师妹去沐浴了,你确定不——”
他话还没说完,一锋利的剑锋突然擦着他的脸颊过去,吓的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对上面前那双夹杂着愤怒的一双眼,这人吞了吞口水,干巴巴的说道:“开玩笑的师兄,我开玩笑呢。”
其他人面露不赞同的看了他几眼。
真是找死,敢跟师兄开小师妹的玩笑。
这人看着好脾气,实际上只要遇到小师妹的事,那就是个疯子。
郁苔也没想到,她随便的一个借口,走了几步还真就遇到了一片湖。
这片地域的天上有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月亮,挂在天上照的湖畔波光粼粼,像是盛满了星星一样的好看。
舒黎在湖边站定,见郁苔没有动作,温声出口:“需要我帮你脱吗?”
郁苔回身扯下了他头上的帷帽,露出那张令人失神的脸。
把帷帽扔在地上,郁苔纵身一跳,跳进湖中时激起的一点水花,溅到了舒黎的脸上。
他站在原地,动作优雅的掏出帕子把溅到脸上的水滴擦干净,刚把帕子收回去,原本在次平静的湖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把猝不及防的舒黎一下扯进了水里。
比起外面总是时不时传来的虫声跟鸟叫,水中静谧的让人不由得产生这或许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错觉。
他被郁苔拉着不断的下沉,也并不挣扎。
面前拉着的自己少女一脸恶作剧成功的看着自己,眼睛弯弯里面好像盛满了细碎的光。
但郁苔把他扯下来并不是让他看自己的眼睛的。
她拉着舒黎游了一会,指着一处晃着他的胳膊让他看。
舒黎顺着她的手向前看去。
清澈的眸中瞬间倒映出一片星光。
不知什么生物的族群漂浮在不远处,他们成群散发着温润莹白的光,在水中翩翩起舞,因着数量太多,从舒黎跟郁苔的距离来看,就像是会移动的星海一样绚烂绮丽到令人挪不开目光。
郁苔有些兴奋,这可是上辈子看不到的景色。
她方才跳下来是想溅舒黎一身水的,但不小心瞥到这幅景色,以前看过的电影台词突然便在脑中浮现。
‘发光,是想被人看到。’
便把舒黎拉了下来。
这种景色,不看也太可惜了。
完全忘了曾经名动天下游历过许多地方的舒黎可能并不会感到多么新奇。
舒黎那边拉扯了她一下,让她回过身来,朝身后看去。
他脸色有些不好,手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自己。
郁苔才想起来,他如今不是修士,怕是缺氧了,便一个用力把人拉了过来,唇覆了上去。
本来把他叫出来就是别有目的,在哪里吸收正气不是吸收。
缺失氧气是一件很难以忍受的事情,郁苔夺取着他体内的正气,原本从不配合她的舒黎,竟扣上了她的后脑勺,吻的更加深入吸着氧气。
两个不断在对方身上索取着的人在水中交缠,连那片‘星海’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直到水中彻底变暗,才堪堪分开。
拉着人游到湖面,郁苔用法术烘干了两人身上的湿漉漉的衣物跟头发。
把地上的帷帽扔给他,郁苔跟没事人一样对着舒黎抬抬下巴:“回去吧。”
胳膊被扯住,她回头看去。
舒黎拉着她,原本清朗的声线有些暗哑:“师妹想就这样回去吗?”
郁苔皱皱眉:“有何不可。”
他伸出一根莹白修长的手指摁在郁苔的唇上,低声道:“肿了。”
郁苔挥开他的手,两三步走到湖边,低头看去。
果不其然,原本淡粉的唇瓣肿的别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微微蹙了蹙眉,吃个丹药能恢复吗?
会不会太补了。
舒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旁边,温声道:“你乾坤袋里有一株血红色的草药,把它碾碎敷在唇上片刻就好。”
郁苔警觉道:“我乾坤袋中有没有这东西,你怎么知道?”
舒黎给她解释了夏墨在地下拿了她的乾坤袋把所有宝贝全都搜刮走了的事情。
郁苔怔住了。
“这是她送给你的礼物,本来它想亲自说的,但是这一路上没什么机会。”
想到夏墨冲着自己唧唧叫,却被她给故意无视的样子,郁苔有些后悔。
她伸手把夏墨从妖兽袋里放了出来,睡得迷迷糊糊的熊猫突然郁苔给抱住,脸颊在它毛乎乎的脸上蹭了蹭:“谢了。”对不起。
夏墨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懵逼表情,但目光在接触到舒黎的双眼后,迷糊的伸着爪子控制住力气轻轻在郁苔的背上拍了拍。
小插曲过后,舒黎把那株红色的草药碾碎均匀的涂了在郁苔红肿的唇上。
果不其然如同舒黎所说,短短几秒钟后的时间便迅速消了肿。
她心想还怪好用的:“改天多屯点以备不时之需。”
舒黎附和的点头:“我帮你记下。”
郁苔完全不知道,血红株乃是极品草药,把它碾碎敷在伤口上,哪怕是断裂的经脉也能恢复如初。
千金难求的传说中的神草,就这么简单的被她用来消肿,这要传出去,多少药师会边吐着血边骂她暴殄天物。
两人回去后,蒋苡白已经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了,见两人进来,他第一时间便对上了郁苔的目光,在目光掠过她有些散乱的鬓角后愣了愣。
化形了的妖兽紧紧跟了上来,目光好似穿过层层帷帽看着自己的纤瘦美丽的主人,让蒋苡白心中那点违和感更加强烈。
“师弟,你之前的提议,我同意了。”打坐的修士突然听到了他大师兄的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