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奇珍异宝的尽头,是一座石板。
石板两边是两座麒麟石像。
这两个麒麟石像同外面那座并无二致,不一样的是相较于外面那个,面前这两座明显是缩小版的,连身上的花纹都雕刻的一模一样。
郁苔知道,这就是藏着那物的石碑了。
她站到舒黎旁边的位置,仰着头去看那座石碑。
石碑样式古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唯独不一样便是刻着一朵占满半个碑身花姿动人的牡丹。
偏偏这样美艳动人又逼真的牡丹,旁边却没有题诗,单单空了出来,让人觉得惋惜。
“他是不是让我们题诗的意思?”郁苔瞥一眼舒黎道。
舒黎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偏过头看着郁苔道:“舒某才疏学浅,还是师妹来吧。”
郁苔:?
这种时候开始发挥你的谦逊雅姿了?
跟舒黎对视了几秒,她笑靥如花,一时之间竟是那美艳绝伦的牡丹竟都被她给比了下去:“师兄既然不堪重用,那便我来吧。”
她点着头,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之色:“不过若是能开出好东西,可没有师兄的份哦。”
舒黎对她的话好像浑不在意,分外大方的把位置让出来,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她。
“石碑上既然只刻了牡丹,那就说明这诗自然也得是跟牡丹有关的。”她分析的头头是道。
她若是没看过原书,估计第一想法便会跟原主中的舒黎一样。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又或者‘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
原书中的舒黎几乎把有关牡丹的诗全都写了个遍,但每一句几乎在写完后就在石碑上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直到他死马当活马医的随便写了一句——
郁苔直接指尖运起魔气,在石碑上把诗句刻了出来。
她手腕扭动,字迹在石碑上一笔一划的被刻了出来,而舒黎站的角度,正好能把她所写的东西看个清楚。
‘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的字迹有些奇怪,有些笔画像是少写了一样,但还是能让人准确无误的认出这几个字。
看见这句荒谬到近乎可笑地步的诗,舒黎眉心微动了动。
几乎在写完最后一笔后,石碑在两人面前发生了巨大变化。
它像是融化一样,碑身逐渐开始融化、缩小,最后竟然只剩小小的一块。
但没人再去关注石碑了,郁苔的注意力全都被中央那颗收敛着光芒却依旧夺人心魄的金黄色丹药给夺走了。
麒麟的内丹。
原书中,舒黎正是吞了他,原本被剥夺已经烂掉的道根才得以修复。
重修道根,不管在哪一界,放眼整个修真界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道根若是能被修复,那得让多少道根意外被毁之人为之癫狂。
郁苔轻轻拿起那颗丹药,那一瞬间,周边的空气好像都有了一瞬间的动荡。
她像是站在一个灵气漩涡中一样,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可惜她是一个魔修,不能吸太多,否则魔气来不及在正气的遮掩下转换为灵气的话,会让她爆体而亡。
这东西她若是吞了,说不准能直接冲破元婴期冲刺化神.....
巨大的诱惑摆在郁苔面前,但她还是忍了忍,偏头去问旁边的舒黎:“师兄,你瞧这是什么?”
原本说自己才疏学浅舒黎上前一步,瞥了这一旦泄露出去便能引起整个修真界动荡的东西,语气平淡的解释道:“应当是麒麟陨落后留下的内丹。”
不知是不是郁苔看错了,总觉得这麒麟内丹在舒黎靠近后光芒似乎更加耀眼了些。
夏墨也伸着头看着那颗内丹,口水都落了下来,指着内丹对着舒黎哇哇叫。那样子看上去很想让舒黎把它给吃下去。
郁苔捏着麒麟内丹往手里一握,瞬间它的光芒便被遮掩住,郁苔看着舒黎柔声道:“若是师兄吃了,说不准被损坏的道根也能被修复吧。”
舒黎煞有其事的点头:“麒麟内丹是神物,说不准会有此奇效。”
“但.....”
“但?”郁苔接话。
他对上她的目光,对郁苔手中的东西好像没有多么大的兴趣,语气平稳的解释道:“但石碑的诗句是师妹解开的,师妹也说过开出宝物,都归你,即是师妹的所有物,那舒某自然不能觊觎。”
郁苔微眯着眼:“只要吞了这麒麟内丹,师兄就能恢复道根重新修炼,届时便能重新拿剑,砍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甚至还可以摆脱我找我复仇,师兄不心动吗?”
这么大的诱惑在你面前,你真的不丝毫不心动吗?
系统:【.....又来了】是谁当时眼神坚定的说要抢男主机缘来着,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它已经是师妹的所有物了。”巨大的诱惑摆在他面前,他却不为所动,甚至还把激烈叫唤着的夏墨从郁苔肩膀上拿了下来,像是怕打扰她一样。
郁苔都气笑了。
行,你圣父,你君子,你了不起。
【麒麟是瑞兽,我身为魔修,吞了内丹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系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
郁苔眼神坚定,恨铁不成钢似的看了舒黎一眼后,动作没有半分犹豫的把手中的麒麟内丹给吞了下去。
她本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在四周布好法阵在准备的,可惜,麒麟内丹再被拿起来那一瞬间,灵气就开始逐渐丧失了,等郁苔布置好一切,估计就变成废丹了。
随着内丹入体,郁苔原本放松的脸色突然一变。
浑身上下那好像要把全部经脉都撕裂一般的疼痛让郁苔忍不住滑坐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生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隐隐看到一人走至面前,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冷香。
他蹲下了身,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郁苔唇角不断往外冒的鲜血,柔声好似还带着宠溺的道:“师妹怎吃的这般心急。”
郁苔痛的根本没有力气开口。
舒黎站起了身,指着他跟郁苔之间那根锁链对着夏墨说了些什么。
在郁苔吞下麒麟内丹那一刻便恢复了原本大小的它眼珠滴溜溜转动片刻,思考片刻后,一巴掌拍了上去。
那水火不侵,限制了舒黎自由的锁链,竟然应声而断。
舒黎笑着摸了摸它的头,抱起它来,欲转身要走。
郁苔意识模糊,浑身除了痛脑子里根本做不了过多思考。
但她视线中碰见舒黎的背影,潜意识的觉得他是要逃跑。
便使出浑身力气站起来,把舒黎猛地扑倒在地,一口咬上了他的颈肩。
舒黎闷哼一声,听到他的声音,郁苔嘴下咬的越来越用力,似乎想拉着他跟自己一起痛一样。
她痛一分,舒黎就要疼一分,谁也别想好过。
舒黎眼神依旧维持着那份淡漠,无视掉颈肩上的刺痛,他伸手抚摸着郁苔的头发,像是安慰受伤的小兽似的,
一下一下的抚着,慢慢滑落到郁苔纤细修长的勃颈上,握的并不紧,但他手上缠绕着泛着红的黑气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夏墨眼睁睁的看着舒黎原本漆黑的瞳孔一瞬间便变的猩红,熟悉的惊悚感让她浑身的毛都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