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老祖的目标不是你,识相点就让开,否则......”
血刀老祖说着,手中弯刀之上闪过一道摄人心神的红光,威胁之意十足。
换一般人说不定就真的怂了。
可零零恭不一样,血刀老祖虽然高他一个小境界,但他是练硬功的,宗师初期和宗师中期于他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更何况皇上还在后面看着呢!
上司盯着的情况下,他不好好表现一下也就算了,还敢认怂?
“哇靠,你个杂碎,敢这么跟我大哥说话?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阿恭上,揍他!”
零零恭这边还没有开口,零零发就先看不下去了,向前几步,将零零恭护在身前,指着蹲在房梁上的血刀老祖,就是破口大骂。
零零恭:“......”
血刀老祖:“......”
与二人的反应不同,朱一品见到这一幕后,瞬间眼前一亮。
“就是,怎么跟发哥的大哥说话呢?你信不信我......哎呦。”
朱一品的话还没有说完,血刀老祖便毫不客气的斩出一道刀气,血红的锋芒破空袭来,只是眨眼便跨越了空间,距离朱一品的小命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若不是一旁的杨宇轩同样是用刀的高手,通过抬手的动作猜出了血刀老祖这一刀的落点,提前拽了一把朱一品,恐怕这头猪如今都已经去和孟婆搭讪了。
说到底,还是经历的不够。
像是零零发,以前陪着皇上出宫的时候,没少拉仇恨,为了不挨打,早就练成了一套名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盖世神功。
不过,这套武功就算是给朱一品,这货也未必练得好就是了。
毕竟他绝大多数的时间,身边就只有杨宇轩和柳若馨,若是拿这两个挡刀,后果说不定会比挨打还要凄惨一些。
尤其是柳若馨,杨宇轩或许还会有所顾忌......因为比较穷。
柳若馨可是个有钱的大户,真要是把她给惹急了,到时候剁他一条胳膊,再买疗伤符让他重新长回去这种事估计都办得出来。
最毒妇人心啊!
“朱大夫你没事吧?”在刚才攻击来临时,零零发下意识缩了下脑袋,直到听到攻击落空的声音传来,他才是伸出头,这才发现刚才的攻击竟然是奔着朱一品去的,关切的问了一句后,似乎是有些气急。
又探出头来,指着房梁上的血刀老祖,愤声骂道:“我靠你个香蕉菠萝皮!有本事下来和我大哥一对一单挑,搞偷袭算什么本事?”
一句话,血刀老祖和零零恭同时陷入了沉默,就连一旁的皇上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阿发......”
“黄公子放心,阿发就算是抛开这条性命不要,也定护佑您周全!”
还没等皇上的话说完,零零发就赶忙表起了忠心。
零零恭:“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从我身后出来?”
零零恭原本是准备吐槽一句的,可很快,他这个老实人却诞生了一个比较恶趣味的想法。
就见他身形忽然闪开,出现在了零零发的身后,而后手指拂过噬囊,同时趁着零零发没有注意,在其背上推了一把,将其送到身前。
零零发:“??!”
“阿发,别说大哥不给你表现的机会,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
就在零零发一脸错愕的时候,就听零零恭哈哈一笑,而后朝身后的零零喜和零零财挤眉弄眼起来。
零零喜眼睛比较尖,这时候帮腔道:“就是,区区一个宗师,想必用你的那些发明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吧?”
唯独零零财,貌似还带着点良心,见零零恭竟然将零零发推到台前,不由得有些紧张:“大哥,发哥他......”
“咳咳。”
零零喜轻咳两声,而后朝着零零发的背后挤眉弄眼,并且在后者回头看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刚才调侃的模样。
虽然零零发转过了身,但零零喜还是看见了在其身后贴着的一道符箓。
那是......苏大夫那奇怪的护身符?
不同于金光护身符,或是上清五力士符,贴在零零发身后的,是苏木基于乱金柝的能力,研发出来的特殊护身符。
与其他护身符一样,并不需要使用者主动激活,而是在遇到危险后,便会自主生效。
效果也很简单粗暴,相当于对自身施展一个乱金柝,时空错乱的情况下,至少宗师后期都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刚才零零恭推其一把的举动,一方面是为了吓吓对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将这道符箓贴在零零发的身后。
毕竟只是开个玩笑,吓唬一下也就得了,不能真让他受到伤害。
见到这张符箓的瞬间,零零财也明白了过来,帮腔起来:“发哥,我等着看你表现!你要是赢了,下次你再去偷豆沙包,我帮你把风!”
“好你们几个没良心的,亏我以前帮你们扛了那么多次的锅......”
零零发嘟囔着,抬头看了眼一脸狰狞笑容的血刀老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虽然懂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外加从小伙食好了一些,体魄比起普通人来,肯定要强健不少,但比起宗师中期,仍有不小的差距。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甚至,换做以前,他就是拼着不要脸,这时候都会回去抱零零恭的大腿,承认刚才的自己的确太过嚣张了一些。
可那是以前!
现如今,他不一样了!
“我上就我上。”零零发哼了一声,抬头看向准备再次出手的血刀老祖,伸手叫停:“等等。”
“等什么?”
血刀老祖也不介意陪这小子消磨一些时间,虽然有些时候他的确狂妄了一些,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谨慎狡猾的人。
现如今墨迹的举动,一方面是担心零零发身上有什么底牌,另一方面还是想要给史留香争取一些时间。
或者说,他的主动现身,从根本目的上讲,就是为了让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子身边的几大高手,感觉到压力。
否则没了他的威慑,这边的几位宗师,早就被安排去支援那支黑衣剑队,去围剿史留香了。
若史留香当真栽了跟头,他就算成功完成了任务,也绝对不要想活着离开。
他虽然为宁王卖命,但那是出于利益,只有活着,赚来的钱才有价值。
正因如此,他或许能够成为一个得力的助手,但绝不会是一个忠心的死士。
零零发见血刀老祖竟然这么好说话,同样有些意外,但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伸手摸向腰侧的噬囊。
出于保险,他并未直接开始穿戴自己的秘密武器,而是先取出了十几张护身用的符箓,贴在身上——保龙一族中,当属零零发和苏木的关系最好,平日里没少交流,也没少用一些小发明,换来一些用于研究的能量核心,以及护身、保命、转运、有利于夫妻感情生活的符箓。
日积月累下,护身符他也攒了不少,如今贴在了身上,总算是获得了一些安全感。
而后才开始从噬囊中取出自己新发明的零部件,穿戴起来。
血刀老祖见了,没准备出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
对方的这一举动,显然是让零零恭几人有些意外,在他们原本的设想中,血刀老祖应该是直接出刀,然后激活了零零发身上的保命符箓,他们再出手将其救下,而后接过战场。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则没有想那么多,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打量着正穿戴着新装备的零零发,他对零零发新发明的好奇, 从天外飞仙大会那天开始,就越发的浓郁。
可却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大饱眼福。
零零发的新装备,看起来有点像是护身的铠甲,不过要更‘笨重’一些,遮盖的范围也要更全面一些,几乎是从头到脚,全都包裹了起来,使得零零发本人也从头到脚的臃肿了两圈。
身高也从五尺半,骤然拔高到了七尺。(明一尺约三十二厘米,大概是一米七六到两米二四的变化)
使得原本插在人堆里面,虽算不上矮小,但也绝称不上显眼的零零发,瞬间变成了一位小巨人。
“运转正常,感觉良好。”
零零发捏了捏拳头,体外包裹着的外骨骼装甲,同样动了动,而在众人看不见的装甲之下,皮肤之上,还有一层流动的半透明真炁薄膜,那是金光符和上清五力士符的效果结合体。
一方面可以提供更加牢固的防御,另一方面也能减轻一下能源核心的压力。
毕竟这么大坨的装甲,用得全都是好料。
什么天外磁石、玄铁、精金......这些材料提供坚不可摧的硬度不假,可重量也在那摆着呢,他又不是什么高手,真要扛着一身装甲,别说是战斗,趴在地上装乌龟都嫌累。
而单一的能源核心,能量有限,即便他已经研究出了利用符箓来给能源核心充能的手段,可消耗还是太大。
并不足以支持装甲长时间战斗。
所以,他再次集思广益,终于,合他、朱停、岳青三人之力,研发出了一套能量内循环系统。
只要将护身符的能量注入其中,就能最大程度的辅助操控,以及减少能耗。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已经是法器的雏形了。
这套系统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受到攻击的同时,因为会分出一部分能量去缓冲攻击,所以外骨骼装甲的行动会变得迟缓一些,具体迟缓程度,取决于受到攻击的威力以及频率。
不过,机关术的伟大,就在于此。
因为打造装甲的材料都是最上乘的神兵主材,同时混杂了能够化解内力真气,乃至天地元气的天外磁石,所以这套装甲本身,无论是物抗还是魔抗,都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正因如此,能量内循环系统的缺陷,与机械外骨骼装甲之间的缺陷,形成了完美互补!
房梁上,血刀老祖见到零零发身上的装甲,隐隐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趁着对方还没有完全‘启动’,先下手为强。
“哗啦——”
浓郁的血气,好似潮水一般从血刀老祖的身上涌出,在其背后,仿佛出现了刀山血海,无数的碎肉挂在刀尖之上,无数的尸体在血海之中浮沉。
这是他以无数生灵血,蕴养出来的血刀刀意,如今已然成势。
“血海浮生!”
一刀斩出,无边的血海都在翻腾,一道道血气,其中仿佛夹杂着一道道半透明,面容狰狞的恐怖灵魂,与半空中,汇聚成一并血色弯刀,好似一轮血月。
绯红的刀气从中酝酿,只一个呼吸不到,便如同月光一般,迅捷却又因铺天盖地的规模而略显笨重的刀气,朝着身着装甲的零零发所处的空间压盖而来。
这一瞬间,便如零零恭这般横练宗师,都隐隐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有阵阵幻痛袭来。
步子下意识的向右一迈,将皇上护在身后,同时开始凝聚自己的宗师之势。
一旁,零零喜和零零财也察觉到了危险,分别站在皇上的左右斜后方,同样凝聚宗师之势。
三人的功法,经过了完善改良,运转更加流畅,很快,基于武道真意,以天地元气为‘血肉筋骨’的宗师之势,完全凝聚。
又在成型的一瞬,与身旁另外两道相融。
正是保龙一族的三才大阵!
三人的气息,气势,仿佛被融化了铁水,又重新浇筑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铁塔,将皇上罩在其中。
为了给三人减轻一些压力,苏木并没有进入‘铁塔’的保护范围。
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那慑人的威压之下。
不过他现如今的状态很奇怪,身体好似虚无一般,如零零恭这等宗师初期中的绝巅强者,都需小心对待的绯红刀气,在落下的瞬间,有意无意之中,纷纷将其略过。
似是空间发生了扭曲,又好像他本身与世界交错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