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手臂钻心的疼,男人从病床上艰难的撑起身体,随着男人撑起身体,薄薄的床单从胸前滑落。
一滴眼泪从男人眼眶流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男人看着被纱布包扎好的腿和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末世里。
自己的身体还受了这么大的创伤,就算伤口愈合,他将来在这种环境下活命都难。
内心充斥着绝望,男人眼里一片死气。
护士端着治疗盘从一旁经过,男人眼神放在治疗盘上扫视着,几把染血的手术刀正放在上面。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术刀,男人撑起身体从病床上站起身,在护士靠近时冲了过去。
治疗盘打翻在地,染血的刀具撒落在角落处,护士被男人推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看着掉落在身边的手术刀,男人两只断肢夹起手术刀就往身上扎去,“不要,快放下”。
末日来临后,护士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几乎在男人动作的瞬间护士就反应了过来。
顾不得男人身上的伤口,护士暴力夺过男人手里的手术刀,“你冷静一点,冷静下来,你想想你的孩子,你的父母,你的妻子”。
护士不说还好,一说男人更想死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护士,“让我死,我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周围人无声的看着男人这出闹剧,仿佛也在看自己。
护士趁机给男人打了一针镇定剂,男人陷入昏睡当中,几个幸存者搭着手,把男人搬到病床上歇息着。
铁皮棚内响起小声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别哭了,他妈的吵死了,”男人不堪其扰,身上伤口隐隐作痛。
隔壁病床的小女孩一直在哭,哭得他心烦意乱。
小女孩停止抽泣,蹲坐在地上,守着病床上的女人。
……
一间封闭的医所内,放置着一张豪华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四名手持枪械的军人,带着一个男人进入房间。
一名军人上前主动搬出凳子,“关先生请坐,”关之默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把凳子挪了过去,靠近了些。
“关先生喝水,”一人上前给关之默倒了一杯水,杯中的水清澈透明没有杂质。
关之默接过水杯,仰头一口喝下,身旁一人上前,接过关之默手里的空杯子,态度毕恭毕敬。
关之默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伸出右手放在男人额头,一阵柔和的光芒从掌心散发出来。
光芒融进男人身体,病床上男人面色红润起来,四人站在关之默身后,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尽管已经看见过很多次,但几人依然惊讶。
“好了,”关之默起身让开,四名军人分别站在关之默前后四个方位,护送着他出去。
等到关之默出了房间,等在门外的几个威严老者,一个个都冲了进去。
“真的没事了,好了”。
“好了,”几人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病床上男人的伤势,腿上被建筑砸得深可见骨的伤口。
此时已经全部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
天色暗下,沈浔从躺椅上起身,进入种植区,在小菜园里催生了不少蔬菜。
拿出菜刀,沈浔挥舞着菜刀,把蔬菜都处理过后才放进菜篮里。
吃了晚饭,沈浔躺在床上睡去,到了后半夜,堡垒里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连床也有些微微摇晃,沈浔在晃动中醒了过来,翻了个身继续睡。
来福在堡垒晃动时就醒来了,一双眼睛看着床上的主人,见主人都不慌不忙的睡大觉,来福也乖乖趴在地上睡去。
地震后就一直待在堡垒里,连着三天没有出门了,吃了午饭沈浔搬出躺椅在房间里吹着空调。
等到正午的太阳下去,沈浔带着来福出了门。
来福身影矫健的在裂缝间跳跃着,大地疮痍,山体分裂,一块块巨大的碎石挡住了前方的道路。
“走这边,”沈浔看着远处那唯一的缺口,来福从碎石上跃下,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山体裂开,几块十几米高的巨大碎石挡在出山的路口,底下一个四米宽的过道,刚好够来福出去。
没有冒险过去,沈浔把路口上的碎石收进空间,清理掉路口的碎石,才骑着来福走了出去。
以往常走的小道已经布满碎石块,连个能下脚的地都没有。
站在路口,沈浔看着眼前的碎石堆,看来出山的路得另找了。
如果一定要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