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晕晕沉沉地动了动手指:“要不咱们改天……”
太累了,她像被荀庭碾了一遍,浑身上下都在疼。药效是一个方面,荀庭惨无人道的折腾是一方面。
“哦?”荀庭饶有兴致地问,“这就不行了?”
易渺心想,要是她有力气,肯定想个招把他迷得七荤八素不能自已,而不是让他像现在这样游刃有余地威胁她。
这药的药效实在太厉害了,不光让人意乱情迷,还让人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荀庭见她不说话,作势又要折腾她。
易渺吓得魂飞魄散,两只手攀住他的肩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改天,改天……”
能从她嘴里听到求饶的声音是件稀罕事儿,荀庭想也知道易溯把她惯成了不会轻易求饶的性子,她也的确是个旗帜鲜明不肯退缩的人。好像是从不到十岁就开始拍戏了,在演艺圈待了将近十年,她好像一点没变。
和易溯描述的一样,大胆,勇往直前。不过这样就更有意思了,把这种小姑娘搞到哭。
“错哪儿了?”荀庭毫不怜爱地问。
她眼睛哭得红红的,认错:“不应该勾引你。”
下次还敢。
今天是她没掌握好,等哪天体力充沛的时候,看她不把这个狗男人榨干。
荀庭拨开她的手,嘴上说着认错的话,眼睛可没一点认错的觉悟。他再度从烟盒抽出一根烟含到嘴里:“还有呢?”
“还有……什么?”易渺累得快昏过去,只想睡觉,偏偏他还掐着她的腰。“今天晚上这种事,你可以告诉易溯,也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自己喝下那杯酒。”荀庭点了烟,翻身将她提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她身子又软又轻,几乎是被他随心所欲地摆弄。
“你承担不起喝下去的后果,假设没有我和易溯,今晚的后果你应该知道。”荀庭看着她,抬手将西装外套盖到她身上。
有他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在心内吐槽了一句,拉了拉外套,她揉了揉眉心,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在今晚去勾引荀庭。
“可是没有你,我也不会喝。”易渺轻轻说了一句。
荀庭扬眉,大手拍在她的屁股上:“再说一遍?”
“我说没有你我也不会喝,我又不傻,要是别人的事我才不管呢,我这不是……”易渺声音小下去,“害怕你被别的女人占了便宜……”
倒像是她能想出来的事,荀庭被她的话逗笑了,含着烟的唇轻轻勾起:“别人占我的便宜?”
易渺烦了,谁要和他玩这些文字游戏,爱信不信,爱听不听。她裹着西装爬到副驾驶上,刚要蜷缩起来,就被他扔来的风衣盖住。
淡淡的清香,没有一点女人的味道。易渺把身子蜷缩到风衣下,声音闷闷的:“别送我回家。”
这副样子被易溯看到只怕会当场酿出血案,她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亲哥谋杀,还有贺敏,她现在应该收到消息赶去她家了。
荀庭没说话,她也没再理会,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听到车子发动的声响。不知道荀庭要把她送到哪儿去,不过也无所谓,只要能睡觉就好。
因为太累,易渺直到下车的时候才醒。荀庭用风衣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抱到怀里,她露出一双迷茫的眼睛向外望,看见别墅后赫然矗立的连绵山峰。
连成片的别墅以正中央的高大别墅为中心,形成了一片别墅群。夜色中只有别墅的门前散发着一点点的光亮,其他的建筑几乎快融入夜色,透出难以形容的死寂。
这个地方她还是有点眼熟的,荀家的老宅,藏在未名山前。小时候易溯曾经多次警告她不准到这个地方玩。他越不准她越好奇,最后易溯挨不住她撒娇,带她来过一次,只在外面瞧了瞧。
她正想说什么,意识到自己穿的不得体,生怕进去的时候碰见什么人,干脆继续装睡。直到他的脚步声响在一楼的大厅里,穿过长长的走廊,她听见佣人询问的声音。
房间的门被打开,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亮。她被放到了床上,身下是柔软的被子。易渺谨慎地将风衣敞开逃到被子里去,抬眼就撞上荀庭的目光。
屋内的灯光不是很明亮,他站在床前脱衣服,脱去了衬衫后露出结实的腹肌。从手臂到腰腹都充满了力量。易渺看着他的眼睛,深邃漆黑,他正低眸看向她。
“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易渺深吸了一口气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看着他脱裤子,脸快吓白了,“哥,改天,我说话算话。”
荀庭哼笑一声,转身走向浴室。她求饶时眼里就会有那种情绪,不情不愿地认输,透着几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狡黠。也不知她这小脾气是和谁学的,多看几眼竟觉得可爱。
可爱?
荀庭看着浴缸中放满的水,白色的大理石地砖上映出他的影子。
易渺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才知道他脱衣服是要洗澡,顿时松了口气。她打量了一眼四周的陈设,果然是一间很死板的房间。家具大多是名贵却老旧的,灯光也很暗,一整排书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和她当初第一眼看他的感觉是相同的。
清冷又难以接近,可是这样的人,会把她欺负得哭不出声。
到底是什么人——她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有种上了贼船的惋惜。她轻轻动了动,疼的嘶了一声,然后听到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
荀庭的头发还湿着,黑色上的水珠顺着鼻尖向下流,一双眼睛被打湿的发微微遮住,却透出漆黑的眸光。易渺看着他又呆了,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总是被荀庭的脸给迷惑,她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做主人。
易渺向里靠了靠,这是在别人家,她有什么打击报复的想法也得收敛着。正当她打算背过身时,被子被一把掀开。
荀庭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管药膏一样的东西。易渺警惕地想要向后缩,被他有力的手拽住脚腕拉到了他眼前。
荀庭的语气淡淡:“自己来,还是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