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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无恶不作 共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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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两拨千斤

  • 书名:本公主无恶不作
  • 作者:温向阳
  • 本章字数:3439
  • 更新时间:2024-09-21 13:46:02

  吴王眼神阴鸷,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忙胡乱拼凑了一篇诗,将他的诗歌夹着林寻鹤的那首讽喻诗一起交了上去。

  他知道父皇不会为了一个小官惩罚杨徽月。

  但这首诗就像鞋子里的石头,虽然不致命,但足够膈脚。

  他就是要让杨徽月不痛快!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林寻鹤身上。

  他并不知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了两个利益集团斗争的炮灰。

  献诗活动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皇帝与海晏公主站在高台之上,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地将诗歌送到太监手上,再由太监呈上去给皇帝和公主品鉴。

  这种应制诗多半千篇一律,无不是拍马屁。

  因着皇帝寻仙问道,爱好神仙,所以送上来的诗歌无不是把刘徽月比作天上的嫦娥、龙女、姑射仙子等等。

  刘徽月边看边恶心,对外还得装出欣赏的样子。

  就在这时,吴王步入殿中,他的步伐冲动,正在筹备坏事的得意神情皆写在脸上。

  他没有理会大太监,径直走到高台上。

  呈上了自己的作品。

  正当皇帝和刘徽月正准备拆开诗卷时,吴王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行动。

  吴王装腔作势地低声说道:“父皇,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他的语气刻意拖长,生怕皇帝听不出来。

  刘徽月好奇地凑过来。

  吴王却一脸迟疑地盯着刘徽月。

  刘徽月故作无辜地瘪了瘪嘴,尖酸反问:“什么事?我还听不得?”

  她的声音中带着挑衅,眼神锐利。

  吴王故作神秘:“可能会惹怒姐姐。”

  他的话语中带着得意的挑衅,似乎在试探刘徽月的底线。

  刘徽月冷笑道:“既然会惹怒我,那便是不当讲。”

  两人言语过招,凭谁都看得出两人今天有些敌对,周围的空气都冷得凝固。

  皇帝心里正挂念着他四十九天前炼的仙丹,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别藏着掖着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吴王立刻掏出林寻鹤写的讽喻诗。

  速度之快,令刘徽月无语。

  吴王用拙劣的演技表演起来:“刚刚我在作诗之时,忽然一阵风吹来,正好有一首诗落到了我的桌上,,也许这就是天意。”

  刘徽月撇了一眼诗的内容,心里对吴王翻了个白眼。

  他这无风起浪的手法太不入流了。

  幸亏皇帝生了花柳病之后没了生育能力,子嗣稀少,男丁更少,不然凭吴王这智商,放在有些朝代都活不过成年。

  皇帝看完诗,肉眼可见地愤怒。

  他看到诗上的名字,拍案而起:“林寻鹤?好大的胆子!竟敢辱没皇家!”

  刘徽月尖着嗓子,用一种慵懒而轻浮的声音道:“父皇,诗是二弟呈上来的,我还可以说是二弟自己写的,栽赃嫁祸给别人呢。”

  她的话极具攻击性,语气却极为玩笑。

  吴王的脸色一沉,不悦地指着她的鼻子问:“你什么意思?”

  刘徽月阴阳怪气地回应:“二弟真是没有幽默感,我开玩笑的而已。”

  她缓缓走近吴王,用手按住吴王指她鼻子的那根手指,面不改色地用力往下拉,力道之大,仿佛在钳制一只即将暴跳如雷的恶犬。

  她的手在用力,脸上却不着痕迹。

  云淡风轻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王一个大男人,跟她比力气,累得满头大汗,竟落了下风。

  他不禁吃了一吓。

  刘徽月继续嘲讽:“凭你的才学,这么短的时间写一首七律,确实是不可能。”

  贱女人!吴王在心里狂躁着。

  她那充满讽刺和轻蔑的言语让他无地自容。

  他性子冲动,素来受不得谁的气,可是这时周围都是人,父皇还站在他们旁边,他又不能造次,只能低着头,掩住自己快要吃人的表情。

  文物百官献诗活动差不多结束了。

  林寻鹤松了一口气,感慨自己终于结束了虚与委蛇的一天。

  谁知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楚力突然走了进来,在众位同僚羡慕的赞叹中,林寻鹤被紧急唤至皇宫的上书房。

  众人都以为他诗写得好,皇帝要赏他。

  沿路的太监和官员们纷纷向林寻鹤祝贺,但他的心中却波澜起伏,右眼皮不断跳动。

  他很清楚自己那首应制之作的水平。

  非常敷衍。

  这让他极为不安,心里的不详的预感如毒蛇,快要将他勒死。

  楚力领着他进入上书房,他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氛。

  灯光的隐隐如毒蛇吐性,似要将他吞噬,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海晏公主和吴王站在皇帝左右,桌上摆满了今天的祝寿诗。

  林寻鹤只觉得胸口很闷,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皇帝眼神冰冷,忽然将一张纸扔到地上,他沉声问道:“林寻鹤,你可知罪?”

  君子之怒如雷霆万钧。

  林寻鹤的脸色瞬间苍白,跪在地上。

  他眼角余光撇到地上的纸,居然是自己写的那首讽喻诗,这一刻他脑海一片空白,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他急忙去搜寻自己的袖袋,空空如也。

  那首讽喻诗不翼而飞。

  他大惊失色,慌张地跪下,声音颤抖道:“陛下恕罪。”

  皇帝没有说话,仅仅只是瞪着他。

  周围更是安静得像坟墓。

  吴王此时突然站出来煽风点火道:“父皇,其实这林寻鹤说得也不无道理,今年夏天大旱,冬天又冷,百姓们流离失所,皇姐却奢侈无度,一回来就搞这么大的排场,实属不该。”

  刘徽月仍是不动声色,笑意盈盈呷了一口茶。

  她听罢吴王的言论,突然开口,却只是慢悠悠地跟皇帝闲话:“父皇,今日的茶不够香,我从荆州带来一种茶,产自清江,叫玉绿,香鲜爽口,色泽绿润,虽然比不得您这茶有名气,但小众的茶喝起来新鲜,不知父皇喜不喜欢。”

  皇帝闻言,脸色也有些缓和。

  他道:“你素来最知道朕的喜好,自然不会出错。”

  刘徽月笑着应对父皇,目光转向吴王时,忽然锐利起来。

  吴王今天闹这么大一出戏,嘴上说得忧国忧民,实际上就是冲着她来的。

  就是想借林寻鹤攻击她奢侈。

  她慢悠悠地问吴王:“这次宴会,我本来是想在飨台连摆九百九十九桌宴席,大办特办,父皇雅好节俭,劝我就在皇宫连着极乐宫的启寺仪式一起办,这还不够节俭吗?”

  刘徽月心里很是看不上吴王。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替她办寿宴是假,想办极乐宫的启寺庆典是真。

  今年光景不好,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大操大办,一定会惹来言官多嘴,索性就把刘徽月推出来,以替她贺寿的名义做这些劳民伤财之举。

  聪明人一眼就看得出,刘徽月只是个工具人。

  真正骄奢淫逸的是她父皇。

  吴王以为自己是在攻击她,但实际上是在攻击皇帝。

  皇帝见刘徽月回答得滴水不漏,便顺着刘徽月的话道:“林寻鹤是个眼界浅薄的臣子,他每个月才几两碎银子,吃碟好菜都叫见世面,他觉得皇宫这般行事是奢靡,那是因为他不懂,可你见过多少世面,比寿宴排场大的宴席多得去了,你是什么缘故?”

  吴王这才后知后觉。

  这才意识到自己冲撞了父皇。

  他赶紧摆摆手,想将罪责全部推在林寻鹤一人头上:“父皇,这不是我说的,是林寻鹤说的,我只是把诗歌呈上来给你们看一下罢了。”

  刘徽月心里冲吴王翻了个白眼。

  遇到好事就把功劳据为己有,遇到坏事就推得一干二净。

  如此没有担当,实在恶心。

  刘徽月道:“你若是真为父皇着想,就不该拿这诗来污父皇的眼睛。”

  吴王被刘徽月一连串重击。

  他终于招架不住,辩无可辩,偃旗息鼓,不再垂死挣扎。

  吴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是儿臣考虑不周,望父皇恕罪。”

  在皇帝眼里,吴王和刘徽月的争吵与他饲养的猫猫狗狗吵架并无不同,他不关心,也不想了解,心早已经云游天外。

  皇帝眼见打坐时间将至,早无耐心处理此事。

  他和稀泥般地总结道:“你总是这么莽莽撞撞的!朕清修的时间到了,你们都退下吧,该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留下一室的硝烟战火。

  皇帝都走了,再吵也没什么意思。

  上书房是皇帝的地盘,谁也不敢造次,三个人沉默不语,走到御花园。

  吴王眼见周围没人,终于憋不住怒气。

  他怒气冲冲地对刘徽月叫嚷道:“要不是我不打女人,我现在一定要打死你,一个女人,还敢跟我横,等父皇……”

  等父皇百年之后,我登上皇位,有你好受。

  他再冲动,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再放肆,有你受罪的时候!”

  “常听人说,越小的狗叫得越大声,因为他们企图用叫声来虚张声势,掩盖自己的恐惧。”刘徽月浅笑着,慵懒地说道。

  她可不是善男信女。

  论起欺负人,她从小就没输过。

  吴王被她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抡起拳头就像揍人,林寻鹤见状本想阻止。

  谁知却慢了一步——

  吴王的拳头被刘徽月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