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仁怎么可能是真晕过去了呢?他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几十万的外债而已。
毕竟,这么大一笔债务,换做是谁都难以承受吧!他选择闭上眼睛晕倒,其实是因为他实在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啊!
“大师兄,你怎么了?”周晓武,魏乾两人焦急上前搀扶。
小师妹摇了摇头:“大师兄好不容易从那二十二万两的损失中恢复过来一点,你们又给心窝子里扎一刀,今年怕是缓不过来了。”
吴秀玲摇了摇头:“造孽啊!”
李恒仁在床上不吃不喝,一躺就是半个月,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锋芒和掌控一切的自信。
那颗不安于现状的野心,也停止了跳动。
从未输过的他,接连受挫不是不能接受。
可你一个泰森级别的人被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连续打败两次,放在谁身上他也一时接受不了啊!
十八那一场,怪十八吗?怪不了他,自己明知道十八毛手毛脚,脑子还不够灵活,为什么要让他带银针那种必须特别小心的东西呢?
老岳那一场,明明对方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很慢,为什么还是被对方算计?
是自己躲不开?不,是对方更加果决,更会演罢了。
曾经以为别人都是小丑,最后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小丑,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小师妹实在看不下去大师兄这么消沉,冲进房间厉声道:“你年纪轻轻一遇挫折就松散懈怠,日后怎成大器?”
李恒仁白了她一眼:“我还没脆弱到那种地步,不需要你用我给你们说的话来教育我,滚~”
小师妹顿时就怂了,连忙陪笑道:“呵呵呵,我这就滚,这就滚~”
直到圣旨到,李恒仁才出了屋。
“李恒仁接旨~”
“草民接旨~”李恒仁微微弯腰拱手道。
太监也不敢说什么,这位大爷他可惹不起。
前面的一堆废话,李恒仁可没听进去,只听见:“赏黄金万两,绸缎百匹,珠宝一箱,瓷器十件,字画五幅,家仆婢女各二十人。”
“良田千亩,群山一座,牌匾一块。”
听到这些,李恒仁那颗受伤的心稍微好受了一些。
“谢主隆恩~”
“魏乾替我送一下公公。”
“是~”
魏乾将人送到山脚,掏出一张银票塞进对方的袖子里:“公公慢走~”
当天下午,赏赐的东西就运到了,李恒仁看着一箱箱黄金,肉痛的道:“哪位公公应该还没走,拿四千两让他帮忙还给唐小六他们。”
“剩下的黄金,珠宝,瓷器,字画,良田,绸缎魏乾你拿走吧!”
魏乾小声提醒道:“大师兄,陛下赏赐的东西不能随便贩卖。”
“哼~,那么多废话,放在你名下不就得了,这样还不是在恒仁宗名下?”
“我明白了~”
“记得给我算一下还欠多少钱,到时给我打个条子。”
“是~”
想起这个,李恒仁又想起李寒川给他的十万两,头一下又开始疼了,事没成怎么也得给对方还回去五万两,剩下的就当伺候那两个臭娘们的。
吴秀玲兴奋的喊道:“大师兄快看,天下第一宗,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还有这地契,以后这山整个都是我们的了。”
当看见牌匾和地契时,他感觉这趟去京城值了。
小师妹疑惑的问道:“那泰宁寺怎么办?”
“当然是去京城了~”
一群掌门笑着走了进来。
“恭喜老李你得偿所愿,只是你这精神似乎不好啊!”老岳拱手说道。
李恒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特么损失了几十万两,你说我精神能好吗?”
“不是,你输了十三万两,还有钱押,你没押自己赢?”
“你少给我装糊涂,我不信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呵呵……,反正也打不过你,不如先把钱拿到手,你押了多少?”
李恒仁叹了一口气:“押了五万两,一赔十,赢了就五十万两。”
老岳顿时捶胸顿足,哀嚎道:“我艹,你早说你还有五万两啊!我们全部加起来也只赢了五万多两。我还是押的最多的一个,押了两千两。”
“我们俩要是合作一下,不就五十万两到手了嘛!你分我五万两,不就发达了吗?”
李恒仁冷哼一声:“哼~,合作?当时你们都在想着怎么算计我吧!”
“说什么呢!咱们可都是老乡,怎么可能算计你呢?”
“不说这个了,我们是来向你辞行的,陛下已经命人在京城外的山上给我们修建门派,我们准备搬去京城,以后泰宁县就你一家独大了。”
李恒仁点了点头,还是提醒道:“陛下时日无多,你们还是早做打算。”
一众人没有任何意外:“陛下找我们密谈,也说了这事,他想让福王继承皇位。”
李恒仁一惊,不解的问道:“福王一个纨绔,怎么能继承皇位?”
慕卿青上前一步解释道:“只有福王才会维护皇家和百姓的利益,福王虽然看着愚笨,可皇子有一个简单的吗?他们懂得东西可比我们想象的多。”
李恒仁摊了摊手:“无所谓,只要不是我引起的国家动乱,那因果就落不到我头上。”
他再厉害,还是有顾忌的东西,没有顾忌,还跟你废什么话,哐哐一顿杀,一顿抢,什么几十万两,那叫钱吗?皇帝都算个屁。
一路下来,放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怂的事,死在他手上的有几个?吴秀玲杀的人都比他杀的人多。
连圣人都要遵守天道规则,他一凡人还想逆天不成?
“因果?对了,你是道士,自然相信因果一说。”慕卿青恍然大悟道。
“不对啊!那秃驴怎么就不信?”
李恒仁无语:“他要是真信佛就不会当叛徒了。还有,因果只是给你们讲的说法,我们讲的是承负。”
“说的也是~,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多讲究。”
慧明和尚冷哼一声,不满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一个出家人比我戾气还重。”
“切,我们道士讲究一个念头通达,谁让我不通达我就弄谁,让自己通达。”
“简单来说就是:今天不干你,我道心得毁。”
说到这李恒仁的目光落在了老岳身上:“你说是吧!老岳?”
老岳慌了,连忙跑路:“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们让我那么做的。”
众人无语,只能讪讪一笑,连忙告辞。
李恒仁摇了摇头:“散了吧!我要去道祖面前忏悔消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