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看着面前这个诡异的世界，在他眼中分崩离析，扭曲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那横亘在宇宙之中的邪神。

　　以及两位蝙蝠的同位体。

　　狂笑之蝠、溺亡怨魂。

　　“这可真像是从一个小丑脑袋里不断衍生出来的噩梦，混乱、黑暗，也就小丑这样的精神病，才能做出这种梦了。”

　　但是眼前黑暗依旧。

　　该死的，为什么还是一片黑暗？

　　小布鲁斯故作深沉地给出答案：

　　“或许这边的宇宙也在排斥你？”

　　小丑后遗症，让罗夏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脏话：“法克！”

　　要是这样，意味着两边现在都在排斥他。

　　他回不去，也出不来！

　　难道就这么困在这里等死？

　　“一个笑话：什么东西六条腿进去，两条腿出来？”

　　小布鲁斯脱口而出，然后自己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这个该死的后巷笑话，一定是出自小丑混乱的记忆！

　　而在黑暗中，罗夏思考梳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从那个该死的演讲开始，再到这个黑色的噩梦。

　　他想起在黑暗射线的使用中，宇宙的能量从他体内流转，然后汇聚到眼部再发射出去。

　　能量此消彼长，能量通过他的黑暗射线，出现了转移。

　　是不是那个宇宙的能量在他身体内的残余，导致了这边的排斥？

　　“有可能哦！”

　　小布鲁斯在他脑海中附和着，他看起来像个该死的科学家一样。

　　既然确立了猜想，自然要试上一试！

　　一些细微的黑色闪电再次汇聚！

　　【黑暗射线！】

　　两道粗壮的黑光，再次从罗夏的眼眶中蓄力射出！

　　恐怖的波动，在虚无中搅动出未知的变化。

　　果然！

　　这里的黑暗能量不如之前的地方浓郁，就像刚才抽水泵连通的是大海，而现在，只是一个池塘。

　　射线果然开始缩小，不如之前磅礴，但是威力依旧可观。

　　罗夏并不准备停下，他不断朝着身前虚空中，喷射眼中的黑光射线。

　　直到，一股熟悉的包裹感再次出现。

　　那种阴冷虚无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温暖！

　　他的世界回应了他！

　　………

　　现实中，随着所有小丑全被渣康抽取存到了‘蝙蝠’体内。

　　那些癫狂的人群，也缓缓恢复了自身的意识。

　　他们带着疑惑不解，甚至被周围环境吓得哭了出来。

　　“我只是在卧室里打开了电视，这是哪儿？我是被绑架了吗？”

　　“你们是绑匪吗？不要杀我，我没钱，杀了我也没钱！”

　　一个穿衣打扮均是高档货的家伙，快速审视着四周，生怕自己被人敲诈勒索。

　　“哦，你确实没钱，你包里的银行卡我刚掏出来刷了个遍，我post机都刷冒烟了，才刷出来6.5美刀！”

　　渣康用他仅剩的门牙咬着丝卡香烟吐槽着。

　　“怎么，你们美佬，就没一点存钱的习惯吗？”

　　“你不存钱，我吃什么？我花什么？”

　　康斯坦丁在刚才就离开了那个‘藤蔓堡垒’，里面的气氛，现在很压抑，这让他受不了。

　　他知道，蝙蝠能挺过来的机会很小，小到跟那些天使的小鸡鸡一样，有跟没有都一个样儿。

　　但大家都相信他，相信那个冷酷且可靠的家伙能醒过来。

　　吉姆-戈登，这个老家伙，刚才差点拔枪给康斯坦丁脑袋崩个洞出来。

　　用他的话讲：“为什么不让我过来，是你说我也有资格成为容器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渣康：“蝙蝠说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戈登：“为什么！”

　　渣康高举双手过头：“法克，我说蝙蝠说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戈登：“咔嚓！”

　　是枪弹上膛的声音。

　　“为什么！你这个该死的黑巫师，你害死了蝙蝠，你知道这对于哥谭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渣康举着两条胳膊：“………”

　　累了，一个理由到底要他说几遍才够。

　　他就知道，哥谭这个像坨屎一样的地方，不适合他这个伦敦佬混。

　　“崩了我吧，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是吗？”

　　戈登终于放下了枪。

　　这个老男人，在那一瞬间，哭的像个孩子。

　　那崩溃嚎啕的样子，像是心中的某种信仰崩塌。

　　因为在见识过这座城市的黑暗后，人们才会明白，蝙蝠对于哥谭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康斯坦丁吐出口中的烟蒂，他刚制服这个想讨回他6.5美刀的铁公鸡。

　　“6.5刀买你一条命，还不值吗？”

　　“要不是我，要不是蝙蝠，你们现在早就玩完了！”

　　那个穿得笔挺的‘精英’在渣康的手中疯狂挣扎着：

　　“放开我！你这个强盗，什么臭蝙蝠！他在哥谭打击罪犯，搞得大家都没饭吃。”

　　“你也不看看，哥谭因为他逞英雄，整体交易量最近缩水了多少！”

　　“我马上就要因为他破产了！”

　　“我恨不得他去死！”

　　“快把我的钱还给我！”

　　渣康抬头看着四周，果然，能被小丑爬进脑袋的，大多数都是什么货色！

　　看啊，蝙蝠竟是因为这些货色而死！

　　渣康从风衣里掏出来一根圣腿骨，到底是圣子的，还是圣母的，还是耶稣的，他不知道。

　　他现在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某人马上要去见这根腿骨的主人了！

　　“我踏马代表耶稣超度了你！”

　　“你这个该死的吸血鬼！”

　　渣康举起腿骨，“啪！啪！啪！”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疯狂挣扎着，他还想嘴硬，但是渣康可不管他那些。

　　他现在只想送这位6.5美刀先生赶紧下地狱！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本来就应该下地狱的。

　　“你以为小丑是什么好东西吗？

　　被他附身的人，最终只会走向毁灭。

　　而蝙蝠至少，至少他还选择救你！你这个畜生！”

　　“轰！”

　　一道磅礴的黑暗射线从一旁的藤蔓堡垒内部穿透而出，它直冲天际。

　　那股黑暗冷酷的能量波动。

　　让渣康一下就高兴起来，“妈的，是蝙蝠！”

　　“我就知道！”

　　但还没等他高兴太久。

　　又是一道黑暗射线，只不过这回缩水了一点。

　　但恐怖的射线几乎是贴着康斯坦丁的脑袋射出去的……

　　“What发？”渣康摸了摸自己的头皮，那里的头发已经缺了一小块儿……

　　藤蔓堡垒内部。

　　超人眼眶发红发烫，很显然，他刚尝试了第一次拦截，但是并没有效果。

　　该死的，这是什么射线？

　　他的热射线第一波直接被它冲散。

　　超人原本想站在那道黑色的射线跟前，他尝试通过肉体直接吸收这股能量。

　　但是当他直面它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了危险，然后身体下意识避让了过去。

　　这跟超人所能吸收的太阳能量完全相反，那似乎是能让恒星寂灭的一股宇宙负能量！

　　尤其是第一道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