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下面原本抱着胳膊的戈登终于面色开始凝重起来。
“这个震动波？”戈登看向蝙蝠，下方那些原本情绪激动的家伙们，此时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只不过，他们开始笑了……
一个个笑得癫狂，就像是刚入门的小丑一样。
罗夏摁住耳麦，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里面断断续续的：
“少爷……是乔纳森！”
“乔纳森…疯了！刚才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说，他的身体里面原本住着两个人，但是现在，挤进来一个小丑！”
“变成了三个人！他疯了，他打伤了卢修斯，要不是杰森刚才偷袭了他，或许我们都没有联系少爷您的机会了！”
“现在杰森…杰森正在用卢修斯的大扳手敲乔纳森的膝盖……”
耳麦里传来清脆的声响，伴随的还有隐隐约约的痛呼。
‘法克，别敲了，现在是我，是我，乔纳森！小丑在我体内跟另外一个蠢货吵起来了。’
“………”
“少爷，现在没事儿了，稻草人暂时被我们控制住了！但你那边要小心！这次的情况不像是上次的恐惧毒气，或者，根本就不是毒气，它有点像是，像是，精神污染！”
“对，那个震动，就像是催眠成功前给出的暗示！”
“一个响指！”
罗夏感受着空气中不断传播的震动，面具下方，他的眼睛同样在翠绿与黑暗中来回交替。
“知道了，阿尔弗雷德，这个震动催眠，让我想起了之前的疯帽匠，但是他的脑波控制器，我记得很清楚，被我一手捏碎了！”
罗夏推开简易的演讲台，面对冲过来的警察，他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让对方‘爆炸’。
或许他是极端了一些，但是刚才那个老人，他一眼就看出对方身上猫头鹰法庭的痕迹。
那股恶臭，哪怕隔着老远，他都能闻见。
“蝙蝠，现在该怎么办？附近有很多居民也冲了过来？他们这是怎么了？”
戈登举着枪械，同样犯了难，他看出这些人是被控制了。
杀死罪犯与杀死平民是两码事。
而此时哥谭时报的记者，那名一直转动摄像机的人，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因为他的情绪一直稳定，哪怕此刻震动不停，他也像跟没事儿人一样。
推动着摄像机在抓拍蝙蝠。
镜头一会儿对着死去的假市长尸体，一会儿对准蝙蝠的面部表情。
这抓重点的能力，一看就是专业的。
“不要伤害普通人，先将他们分开，我去寻找震动的源头。”
戈登看着蝙蝠，他点点头，两个人之间已经生出了默契感。
此时天已阴云，哥谭仅剩的天光照射在蝙蝠黑色的盔甲上，这幅冲击力十足的画面，被哥谭时报的‘专业摄像机器’给捕捉。
下一秒，蝙蝠就化作烟雾消失在原地，目光极远处，再次出现张开双翼的蝙蝠。
罗夏的目光看着下方的哥谭，他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点：
并不是所有人都受到了影响，似乎只是那些情绪失常，或者说刚才观看了电视的人受到了影响。
因为他看见下方忙碌工作的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反而是那些高层、那些老板。
他们有幸观看了这一场实时的‘市长演讲’，然后现在，他们都跑到了大街上。
罗夏甚至看见一个只穿着上半身西装的家伙，他那身西装看着价格不菲，但是他现在正站在车顶，肆意向大家展示着自己的丑陋‘小布丁’。
他真想在天上就给他来一手炮。
所有受到影响的人，都不可避免地情绪被放大，他们狂笑着发泄着，做下的事情变得没有任何逻辑性。
但是渐渐的，一些人停了下来。
他们的‘发泄’完成，开始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他们看着自己的手，然后通过镜子，或者车辆后视镜，看到了里面的自己。
他们的眼睛彻底成为了翠绿色。
“蝙蝠，好久不见！”
下方，一个老妇人站在空地上，她朝着天空飞过的蝙蝠弯腰示意，哪怕那张脸上沟壑纵横，罗夏依旧看出了小丑的影子。
而在她身后，是一处带着宗教性质的福利院，里面有着孩子的声音，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院长奶奶，刚才一个人走了出去。
“曼迪女士，圣福利院？”老妇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铭牌，随后就将它给揪了下来。
“啊，我可真是倒霉，居然变成了一个老奶奶，嘿嘿嘿嘿，算了，让那些年轻人去打打杀杀吧，我要去跟那些小可爱们去做游戏了！”
她哼着奇怪的歌谣，然后转过了身。
但是一只黑色的蝙蝠出现在她身后。
令人讨厌的蝙蝠！
罗夏冰冷的目光看着对方，他在刚才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就飞了下来。
果然——
“啊！我说呢，为什么震动变小了，原来是被你发现了！”
“你知道，现在是我，对吗？”
小丑没有任何掩饰，因为他从蝙蝠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他知道对方猜出了他的身份。
蝙蝠一直是个敏锐的家伙。
就像上次，他在管道里狂奔的时候，差点，就差一点，他就会被蝙蝠给追上，然后被蝙蝠爪子给撕成一块一块的！
“所以游戏结束了，是吗？但是现在整座哥谭，有几十万个我存在，我能感觉到他们，他们在一个个苏醒！”
“蝙蝠，看来又到了我们的答题时间！”
‘曼迪女士’踩着轻快的步伐，她脸上的皱纹在此刻舒展，然后拉伸，笑容、逐渐夸张的笑容、癫狂的笑容！
“蝙蝠，你现在还要杀我吗？这回是当着这些孩子的面？”
罗夏扭头看去，只见圣福利院的围墙边，一些小脑瓜子像是一个个小蘑菇那样探了出来。
他们好奇地看着蝙蝠。
其中一些大点的孩子，应该之前在新闻上见过他。
他们看蝙蝠的目光都亮晶晶的。
黑披风，黑面具，在成年人眼中跟恐惧画上等号的蝙蝠，此刻在孩子的眼里，其实是一个会打怪兽的英雄！
“不，我会敲晕你。”
“你说什么！？”
‘曼迪女士’脸上刚出现惊讶的神色，就被罗夏‘轻轻’捏在后脖颈上，她向后倒去，被罗夏一把抱住。
紧接着罗夏看向天空，腿部开始蓄力，“Pong！”整个人便如炮弹般直接冲向了高空！
【黑骑士勋章】赋予他恐怖的腿部力量。
简称力大飞砖。
但是到了半空，罗夏还是直接发动了瞬移能力。
“哇——”
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画面，看着简直就像是漫画里的场景一样。
天上，一架黑色的蝙蝠战机隐没在阴云之中，此刻被罗夏召唤了出来。
但是蝙蝠战机的尾翼边上，还站着一个不速之客，红色的披风，胸口大大的S。
法克，是超人！
看来，他在上面看了有一会儿了。
“布鲁斯！我破坏了所有哥谭市周围高塔的震动发生器，震动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效果！”
“那些人，”超人看向蝙蝠怀中昏迷的老人，“对，出问题的人太多了，而且就算震动停止，他们也依旧陷入了催眠的幻境中！”
“现在几乎每一个被催眠的人，都认为自己是小丑！”
“哥谭市的小丑到底是谁？”
“这是他的能力？控制人们的心智？”
某种意义上，超人说的没错。
所以面对哥谭的棘手问题，一时间，就连超人也没了主意。
他只能过来找他。
以期从蝙蝠口中听到解决方法。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布鲁斯？”
罗夏抱着老人，扭头看向大超，黑色的面甲下是一丝不容置疑的声音：
“很简单。”
“敲晕他们，然后隔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