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表姐,别气了,没什么好气的,生气只会对身体不好,我还想多活两年呢!”叶秋淡笑着说,眼睛清凉,透着纯粹干净。
王嫣然心里憋着一口气,却又无可奈何,自己能做什么呢?鼓舞表妹去抗争吗?明知道她身子不好,动怒只会加重病情吧!
她就是恨姑姑姑父明明更宠爱叶夏,还把最喜欢叶秋放在嘴边,引得众人更加疼惜叶夏,觉得她不容易。
她不容易个屁,每次说是给叶秋表妹置办东西,哪一样不是叶夏喜欢的?嘴上说是疼爱叶秋表妹,实际行动却是给了叶夏实惠,偏偏这样叶夏得了实惠还不自知,觉得自己大度。
王嫣然气的不行,却又不能发作,心里更加不喜叶夏这个表妹了。
“先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累坏了吧,你明知道你身子不好,怎么还穿这么繁重的衣服?”王嫣然赶紧吩咐丫鬟们给叶秋重新更衣。
叶秋顺从的听她更衣,然后又被她强制的躺在软榻上,眼底满是对这个表姐的感激和喜爱。
她眼睛里透着笑意,这种被人关系的感觉真好,因此话语中对叶家人的感官更加的平淡:“今天是外祖母的生辰,父亲和母亲不许我穿的太失礼。”
“难道这样就不失礼了吗?衣服根本就不合身,而且谁不知道石榴裙最适合用红绸做,你这宝蓝色又算怎么回事?”王嫣然好不容易平下去的气又勾了起来。
“还有这首饰,叶夏的红色石榴裙配红宝石正好,你这蓝色的衣裙配红宝石又算怎么回事?赶紧给我卸了,我这有一套蓝翡的,不过你还未及笄,戴全套有些不合适,我让丫鬟重新给你梳头。”
他们印国人爱珠宝,像是玉石、翡翠、宝石等等这些,价格吵得极高,其中又像红翡、蓝翡这些,因为数量稀少,所以价格格外昂贵,叶秋当即就要拒绝。
“嫣然表姐,这怎么能行,蓝翡这么珍贵怎么能给我戴呢?”
“怎么就不行了?你是我亲表妹,你要是心里有愧,那咱们就换,你把红宝石这套给我就行了。”王嫣然无所谓的道。
“还是不了,回去母亲会说我的。”叶秋摇头拒绝。
“你就说是我喜欢你的首饰,我强迫你换的不就成了?”
“表姐。”叶秋表情无奈,然后认真开导她,“我觉得还是不换为好,你看如果我穿着这身不合适的搭配出现在众人眼前,有叶夏做对比,那母亲最宠爱我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王嫣然果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爽:“可是有些糊涂的人会觉得是你自己没品味的,再说了,我们自己过得舒服就行了,管别人怎么想。”
看来还是忽悠不过去啊!有这样一个表姐,叶秋心里暖暖的。
“表姐,你也说了我们自己舒服就行,管别人怎么想呢,反正说不得几个月,或者一两年我就没了,到时候谁还记得我?”
“不许你说这么丧气的话。”王嫣然忽然板起了脸,眼神很是不忍,“行了,你不愿意换就是了,我不强迫你。”
叶秋闻言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谢谢表姐,咱们吃点水果吧,今日的菜肯定很油腻,咱们先填填肚子。”
叶秋的外祖母是农家出生,一辈子都没什么见识,虽然后来儿子高中还做了大官,但她依旧改不了骨子里那种暴发户的气质,认为只要来客人,用大鱼大肉招待就是最有面子最有礼数的。
王家舅舅是个孝顺人,老母亲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从来都是顺着她来。
至于别人异样的眼光他也不在乎,说出来还是他的一项美名呢,宁愿自己被人嘲笑也要顺着母亲,这不就是读书人最推崇的孝道吗?
所以每次王家一有什么大事,都是大鱼大肉的招待,满桌子一个素菜都找不到,为了让老太太高兴,选择的肉还是那种油腻腻的大肥肉。
叶秋身子不好,这种油腻的东西不能多吃,像王嫣然这样未出阁的姑娘,为了维持自己的身材,也是不敢多吃的,更何况马上就入秋了,那些菜从厨房端过来的时候基本上就凉了,油都凝固在了上面,不仅油还腥,所以到时候两人都不准备动筷子,先吃点别的填填肚子先。
临近开席,叶秋和王嫣然被陈舅母派来的人喊去老太太的院子,今日里来的要不都是自家人,要不都是与王家交好的人家,所以除了男女分开之外,也没那么多规矩。
今天叶夏嘴特别甜,哄得老太太不时的仰头大笑,因此特地被老太太留在了身边用饭,叶秋和王嫣然则去另外她们年轻女孩的一桌。
“去把宇哥叫来,今天他表妹来了兄妹两个还没好好见礼呢!”老太太呵呵笑着,说出了一句让陈舅母大惊失色的话来。
陈舅母脸色僵硬,眼底透露这怒火:“母亲,这怕是有些失礼吧,屋子里还有好些个没出阁的小姐呢!而且承宇都这么大了,也应该避嫌了。”
听着陈舅母推三阻四的话,老太太有些不高兴:“这么大点孩子避什么嫌?想当年我们在老家的时候孩子们不都一起玩的吗?他们表兄妹见个礼怎么了?今天是我老婆子的生辰,难道还不许我最喜欢的两个孙辈陪在身边了?”
这话说出来可就诛心了,要是陈舅母不允,就是她不允许孙辈孝顺祖母,倒时不仅她要受苛责,就是她的丈夫王侍郎都要受御史的批判,那么这么多年精心营造的好名声就全没了。
但是叫儿子进来又是怎么回事?屋子里这么多女辈呢,到时候她这个当家主母又会被人说行事不当。
最可恨的是老太太居然还想撮合她的儿子和叶夏,叶夏她怎么配?
陈舅母心气不顺,却只能叫儿子进来给祖母尽孝,然后立马安排下人将未出阁的小姐们的那一桌移到隔壁屋子去。
然后又引老太太不满了:“兴师动众的,哪那么讲究?”
看着小姑子讥笑的面容,陈舅母心里暗恨,又记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