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
达尔巴和霍都齐声惊呼,抢上去伸手相扶。
趁此机会。
杨过骤然一剑向金轮法王头顶劈砍而下。
达尔巴举起金杵,霍都举起钢扇,一齐架住玄铁剑,但这一剑斩下来力道奇猛,两人同时双膝一软,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死命撑住。
重剑上的劲力不见减弱,反而愈来愈强,只叫二人觉得脊梁骨都要折断了一般。
霍都头滴热汗,叫道:“师兄,你独力支撑片刻,我把师父救出来,再来助你。”
本来两人合力便已抵挡不住,剩下达尔巴一人,怎挡得住这重剑的威力?但他舍命护师,叫道:“好!走!”奋力将金杵往上挺举。
他们说的是蒙古话。
杨过不明其意,只觉杵上劲力暴增,待要运力下压,霍都已纵身跃开,只听他道:“师兄,我回蒙古勤练武功,十年后找上这姓杨的小子,给师父和你报仇!”说着转身急跃,飞也似的去了。
与此同时。
赵志敬终于缓过劲来,见连金轮法王都不敌杨过,惊骇不已,哪里敢留下,左右瞧了一眼,赶紧向林子里逃去。
…
——】
“孝顺徒弟呀!”
“真孝顺,简直是笑死我了。”
“这狠话撂的,我怎么听得那么耳熟?这霍都先前在终南山跟郭靖打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喊的?”
“他奶奶的,这赵志敬怎生那般好运,居然叫他趁乱逃了,这下怎生追的回来呀。”
“是哦……”
…
此刻。
霍都表情甚是尴尬,铁扇子一挥遮住面鼻,默默离师父远了一些。
金轮法王双目几欲喷火,极是气怒,望着霍都的举动,冷哼了一声,,瞧一眼托雷,到底是没向霍都发难,只是心道:“养不熟的白眼狼!若非顾忌到你的身份,老衲怎会收你做弟子?!”抱了一下拳,“四王子,老衲他处还有事,先告退了。”
托雷稍怔,也是知道金轮法王心中有气,稍微一想,也不想双方僵的太下来台,点头而笑,“大师既然有事,那且先去处理吧,”
“多谢。”
金轮法王又是一礼,狠狠瞪了霍都一眼,拔足而去,准备找孝顺徒弟下下火。
霍都给他那一眼吓的头皮发麻,心道:“完了,这定是记恨上我了,真是的,这也能怪我?你先前自个丢下我跟师兄离开,也没见着我跟师兄多生气,我这不是跟你学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怎么……”
“霍都。”
“啊?”
霍都一怔,见是托雷喊自己,连忙凑了过去,脸上挂起不值钱的笑,“四王子,您喊我?”
托雷轻轻点头,望着金轮法王离去的背影,悠悠道,“改日向你师父道歉。”
闻言。
霍都脸色发苦,他方才可都寻思着要不要脱离师门,刚要试探着问能不能算了,就听得托雷沉声道,“我们大蒙古国,需要这一位金轮大王,你一定要去得他原谅。”
霍都素来是个聪明人,哪里体会不到托雷的意思,可让他开口拒绝,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
天幕里。
【——
达尔巴受诓骗,自是惊怒不已,又想到:“他是大师兄转世,何故一点情分也不念,非要师父性命?”
是以,
立时大声开口求情,
说是要杨过饶命,救回了师父,在将霍都碎尸万段之后,再来让杨过随意处置。
杨过不会蒙古话,听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也不明白,只是见他在生死关头,仍旧对师忠义,也敬重他是个汉子,微一侧首,想问小龙女的意思,却见她只是面有微笑,满目柔情的望着自己,陡然间,柔情自胸膛里蔓延开来,心道:“是啊……只要能跟姑姑长相厮守,报不报仇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干什么要在这上边徒耗时光?”
杨过收了重剑,道:“你走吧。”
……
——】
“徒耗时光……真的徒耗时光吗……?”
“看人吧,有人是选择释然,也有人选择继续执着,在杨过这儿,不是释然,是觉得报仇跟龙姑娘相比,并不重要。”
“江湖仇杀每天都在发生,那些大仇得报的,说是痛快,却未见得有多开心,甚至有人报完仇,自杀死了的,想来是因为报仇……又失去了许多吧……”
“人活着,不就活一个念想嘛,什么念想都没了,活着的也就只是一躯壳。”
“对哦,李莫愁那个女魔头好像就是这样,说是为了玉女心经,可她也是一流的高手,当真那般需要玉女心经吗?我瞧着不然吧?”
“还有那个裘千尺,她除了报仇,这世上还有什么要她挂念的?”
“有呀,公孙姑娘不就是嘛?她还是挺爱自己女儿的,就是……这份爱,让人有点喘不过来气。”
…
石碑前。
李莫愁嘴角直抽抽,已然无言以对。
公孙绿萼则在此刻想到了自己世界的母亲,不禁低下头,目光复杂,发出了一声长叹。
程英也是知道裘千尺此人究竟有多强势,见到公孙绿萼这样子,不免生出同情,心中想着:“当时的情况,公孙姑娘明明是不用死的,可她还是选择这么做,想来……不仅是为大哥求解药,更重要的是…受不了良心的煎熬,现在她那边事情虽然都不一样了,可长长久久在这样一个母亲身边生活…唉……”
想到此处。
程英望着公孙绿萼的眼神,已尽是怜悯之色,握住了她柔软的手掌,嘴唇蠕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也是因为面对她的这种情况,不知道如何安慰与帮助与她。
公孙绿萼自是察觉到程英传递来的善意,以及她脸上的无奈神色,向她温柔一笑,轻轻回捏住了她的手,笑道:“程姑娘,咱们继续看吧。”
“……好…”
…
天幕里。
【——
达尔巴跪地叩首,喊着大师兄就是一阵千恩万谢,然后,将垂首不言的师父背起,下山而去,跟随他们上山的一众邪门歪道,除却蒙古武士紧紧跟着之外,其余人做鸟兽散,顷刻间逃的无影无踪。
马光佐头上鲜血淋漓,更显得凶神恶煞,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憨憨,竖起大拇指,赞道:“杨兄弟,真有你的,你真厉害!”
杨过向他一笑,示意善意,想着马光佐的性情,不由开口相劝,让他别跟蒙古人混了,回老家去吧。
闻言。
马光佐下意识往头上一摸,顿时疼的面目狰狞,却是道:“你说的对,我听你的……”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白衣少女身上,见她虽然重伤,仍丰姿端丽,娇美难言,就问:“你和新娘子几时成亲?我留着吃你喜酒,好不好?”
“……”
杨过向周围数百道士扫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马光佐一拍脑门,叫道:“对哦,还有这帮臭道士!”转过身,提起大铁棒,道,“我来助你!”
闻言。
杨过心想:“若是一对一,这帮牛鼻子无一人是我对手,可他们一拥而上,情势可就凶险万分了,何必叫他枉自送了性命?”这就大声催促马光佐离开。
马光佐怔了一下,他虽憨直但也不是傻子,登时明悟杨过意思,心道:“杨兄弟是个厚道人啊……”拍掌叫道:“不错。连大和尚、僵尸脸他们都打你不过,这些臭道士中什么用?杨兄弟,新娘子,我去啦!”提着铁棒下山而去,一路所过,铁棒跟山石摩擦碰撞发出的声响久而不绝,渐渐远去,观其背影却有几分洒脱潇洒之意。
……
——】
“马兄这一趟走进刀光剑影,又走出刀光剑影,倒是潇潇洒洒的很呐!”
“杨兄弟是个厚道人啊……哈哈哈……”
“别笑了,全真剑这几百号人围着在,他们两个人,一个人重伤,另一个人经历恶斗,消耗甚大,这对上了天罡北斗阵,怎生能逃的出去啊?”
“依着杨过的武功想走,自然可行,可带着龙姑娘……那就不行了。”
…
“是啊,杨兄弟真是个厚道人,这个时候,还为我考虑呢!”
马光佐大是感慨,又是叹道:“可惜,到现在也没在这儿见到他人,不然定要拉着他不醉不归!”举起酒碗,痛饮了一大口口,甚是惋惜。
郭襄双手托腮,眼波里尽是担忧之色,问:“马大哥你武功高,你说大哥哥跟大姐姐能顺利脱身吗?”她心中虽早有答案,仍旧忍不住再问向旁人,希冀于别人给出另一种回答来。
马光佐哪里明白她心思,只是诚实的摇头道:“这个不成,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名头大的很,杨兄弟跟新娘子现在的情况,想活着出去,除了杨兄弟抛下新娘子才可行。”
闻言。
郭破虏立马道:“不可的,杨家堂哥那么钟情与龙姑娘,怎么会抛下龙姑娘呢?”
马光佐瞪圆了眼睛,奇道:“哎呦,你个小鬼头还知道钟情不钟情这么复杂的东西呢!那你说说,你钟情哪家姑娘?”
闻言。
郭破虏脸蛋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抓了抓脸蛋,不说话。
郭襄则是暗暗失神:“是呀,马大哥说的没错,那…那大哥哥又是怎么脱身的?”旋即,就听得郭破虏叫道:“二姐你瞧,是老顽童!”
…
【——
山林里。
赵志敬奔进山林深处,一路上慌慌张张,数次摔倒在地也不敢停下,爬起来继续跑往山下跑。
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周伯通站在上边,笑嘻嘻的指挥着蜜蜂,一脸欢喜,见有一个道人从身边走过也不理会自己,立时喊住了他,见到他长相,登时反应了。
“好哇,怪小子,原来是你呀!”
周伯通一个轻身堵住他前路,随手封住了他的穴道,见他一脸惧色,哼了两声,叫道:“来来来,小蜜蜂蛰他,蛰他!”
一大团蜜蜂嗡嗡直响,将赵志敬给包围蛰刺,只是随着蜜蜂越来越多,手舞足蹈的周伯通也给它们盯了上。
“哎呦,我的屁股……你们怎么蛰我了呀!蛰他呀!蛰他呀!”
周伯通捂着屁股一蹦三丈高,实在受不住,扛起赵志敬就跑,口中喊道,“别蛰啦!别蛰啦!”
……
——】
“嘿,好哇,我还当这姓赵的逃了,没想到遇上老顽童了!叫你跑!哼!”
“老顽童这一下蹦的可真高啊。屁股应该是真给蛰疼了,哈哈哈哈……”
“等周伯通到的话,杨过跟小龙女应该就不会有危险了吧?怎么说,龙姑娘也算救过周伯通……”
…
“是了,是了,等我到,看这群小王八蛋怎么敢动手!”周伯通两只手叉着腰,得意的直哼哼,步伐又快上一筹。
“伯通,你等等我。”
瑛姑的轻功如何比的上他,他这一加快,就跟不上了。
周伯通脚步停下,转过身,伸出了一只手准备拉着她,刚要说话,陡然见到树下一个身着白色神袍的老僧,脸色大变,跟老鼠遇见猫一样,一下子钻进了人群里。
“伯通!”
瑛姑脸上的笑容跟伸出的手一齐僵住,分外不解,想起周伯通性情,全以为他玩心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边喊着他名字,边追了上去。
树下。
一灯大师睁开的眼眸又眯了起来,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目光望向了天幕,叹道:“只盼二人平安啊……”
……
【——
丘处机朗声道:“杨过,你武功练到了这等地步,我辈远远不及,但这里我教数百人在此,你自忖能闯出重围么?”
杨过放眼望去,见数百道人七人一队,结出的几十组北斗七星阵,将自己跟小龙女团团包围,这阵法只需七个中上好手结成剑阵,就足以匹敌一流的高手。
几十组剑阵,就如几十个一流高手持利剑相逼。
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默然不言,骤然一剑拍出,横断七剑,抱起小龙女跃至树端,刚要继续向山林深处遁去,就听得王处一叫道:“璇玑、摇光后击!”
三七二十一个道人拔身而起,截住杨过前路。
……
杨过经历轮番恶战,气力消耗甚大,此刻要护住小龙女,轻功无法全力施展不说,也没办法全神贯注应敌,加之对方人数众多,打了没一阵,已有十四柄长剑杀近周身三尺。
——七柄指着杨过,七柄指着小龙女。
杨过本可一剑旋挥,荡退周身长剑,只是这样一来,但有一剑遗漏,小龙女定受伤无遗,一念迟疑,又有七个道人杀来,七剑指向了小龙女。
如此。
杨过纵使拼着性命不要,也无法在解救小龙女。
“且慢!”
丘处机骤然抬手喝止。
……
——】
“完了完了,果然还是不行……”
“龙姑娘不会死在这儿吧?等会老顽童过来要瞧见了这一幕,会怎么做啊?”
“几百个人趁人之危,打人家小两口,真卑鄙!”
“别急着骂,丘老道这不是喊住了吗?”
……
周伯通拉着瑛姑的手,一路急奔,遥遥见得林朝英等人,脸上一喜,叫道:“哈哈,终于到啦!”待见得天幕里的情况,脚步倏地顿住。
瑛姑一时反应不及,向他身上撞去。
周伯通毕竟武功高超,一个错身躲过,眼角余光瞥见她头要摔在石头上,俯下身,眼疾手快的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停下,问:“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没…没事……”
瑛姑感受着停留在自己腰间的两双大手,脸蛋红的发烫,撩了一下鬓角头发,轻轻摇头,低低说道。
“没事就好!”
周伯通点点头,抬眸见得天幕里杨、龙二人情况危机,立时开口骂道:“那你们这帮牛鼻子真是瞎了心,小龙女那么善良的好人,你们怎么还向她出剑?”情绪激动,一通叫骂,发现丘处机喊住群道,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伯通,别骂了,好些人看过来啦……”瑛姑身子若即若离的依在他怀里,目光流转间,脸蛋红的仿佛能滴出血了,拉了拉他衣袖,小声道。
“哦…”
周伯通应下一声,低头瑛姑面有有异,抓了抓头发,心里面一阵奇怪,问道,“你脸蛋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嘛?”
“没事,咱们走吧,去找古墓派的人。”瑛姑握住他那比自己还柔软的手说道。
“这个…算了……”
周伯通死到临头,有点怂怂的缩缩脖子,拉着瑛姑来到全真群道跟前,开口就问好:“哼!丘处机,王处一你们两个老王八蛋,教出来的好徒弟!”
群道齐齐发愣,听得周伯通叫骂也没什么感觉,这段日子他们是给骂习惯了,只是眼神奇怪的看着周伯通身后的女子,心想:“怎么回事?周师叔(师叔祖)怎么带个女人过来了?还手拉着手,那么亲密?”
——能不能尊重一下全真教的教规?
…
天幕里。
【——
丘处机一言落下。
二十一柄长剑骤然停在杨、龙二人周身数寸之前。
“呼……”
丘处机吐出一口浊气,上前一步,道:“龙姑娘、杨过,你我的先辈师尊原有极深渊源的。
今日。
我全真教以多胜少,赢了也不光采,何况龙姑娘又已身负重伤,自古说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位便此请回,往日的过节,不论是何起因,自今一笔勾销如何?”
闻言。
杨过眸光几近跳动,垂首见得小龙女忍耐痛苦的神情,心中一痛,想到:“救姑姑的性命要紧,与这件事相比,现在和这些牛鼻子相斗,胜败荣辱,何足道哉?”正要出言答允之际,察觉怀中女子身躯微微发着抖,又听她低声道:“甄志丙呢?”
甄志丙已是重伤不治,正迷迷糊糊之中,听得小龙女问他人在何处,心中大震,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气力,霍地翻身站起,冲入剑林,叫道:“龙姑娘,我在这儿!”
小龙女向他凝望片刻,见他道袍上鲜血淋漓,脸上全无血色,不由得万念俱灰,颤声道出那日真相。
最后,垂首落下泪来,悲苦的道:“过儿…我…我已非清白自身,往后纵然伤愈,也不能跟你成婚了,但他……但他舍命救我,你也别再难为他。
总之…是我命苦……”
……
——】
“龙姑娘的意思是原谅甄志丙了?”
“要是原谅这个淫道,之前就不会刺他一剑,只是…没办法了,恩恩仇仇,难言难报啊……”
“甄志丙你个淫贼,你害了人家一辈子!碎尸万段也难削心头之恨!”
“也不知道杨过会是什么反应了。”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现在只想着带小龙女离开吧。”
…
『甄道士』此刻已经被玉蜂针折磨的生不如死,见得天幕里的情形,陡然间全身发寒,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只觉心如刀割,想到:“我对小龙女敬若天人,却一时欲令智昏,铸成大错,害得她终身不幸,当真百死难赎其咎!”想到此处,死意重新萌发,可又忍不住想知道小龙女之后的事情,喃喃道:“等播完…等播完我再以死赎罪不迟……”
“好哇,你们两个奸贼在一块!”
周伯通发现他跟『赵道士』那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给两个人踢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周伯通还不解气,捋了捋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却是被担心他的瑛姑拉住,“伯通,别,会挨雷劈的。”
…
另一对。
甄、赵二人瑟瑟发抖,脑袋缩的跟鹌鹑似的,不敢吱声。
…
【——
林间。
甄志丙身形不住摇晃,只觉百死难赎其罪,突然转过身,叫道:“师父,四位师伯师叔,弟子罪孽深重,乘人之危,污辱了龙姑娘冰清玉洁之身,实在罪该万死,你们千万不能再难为龙姑娘和杨过。”
说罢。
纵身跃起,扑向同门挺立的长剑,数剑穿身而过,登时毙命。
“志丙!”
丘处机这会尚未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见爱徒死在自己面前,不由的怔愣在原地,身躯微微颤抖,红了眼眶,待回想起先前先前之事,心中百感交集,与其余四个老道一般,望着迎风而立的杨、龙二人,想开口致歉,却感难以措辞。
丘处机向师兄弟望了一眼,挥了下手,叫道:“把剑收了!撤阵!”
……
——】
“还行还行,老道士总算干了件人事了。”
“哼!亏得他们还自诩正道呢,自个理亏,又污蔑人,还给人打的重伤难治,也不道个歉!”
“是觉得不好意思,挂不住脸吧?另外,之前丘老道他们不知道事情原委,不还是愿意放杨、龙二人一条生路嘛?还是有好生之德的。”
“我倒是觉得杨、龙二人挺有好生之德的。
瞧到现在,也没见杨过跟小龙女杀半个重阳宫的道士。
先前推演那次。
杨过喊的凶,到头来,也就只杀了两个仇人,见那个孙不二快冲穴而死,还好心将她打晕过去,谁知道她一醒过来,就对杨过他们喊打喊杀的。”
“那不也是因为刚醒过来,不知道甄志丙干的事吗?”
“跟郭靖一样,这帮道士心是好心,可事却干的不是好事。”
……
“王重阳,你的徒子徒孙,与你真是像……”
林朝英抱臂玉立,淡淡道,“你说的也真没错,这个丘处机跟你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顿了一下,故意道,“他不会是你儿子吧?跟那个女人生的?”
“什么?!”
王重阳吓了一跳,心急不已,想说话却急的胸中闷堵,一时说不出来,额头都在冒汗,不住咳嗽。
“允卿!允卿!”
林朝英大惊,心下暗暗后悔,忙拍他后被,同时运起真气向他胸口揉去,过了好一阵,才给他这口气顺下去。
“呼……”
王重阳吐出一口浊气,忙道,“朝英,我这一生只爱过你一人,从未爱过其她女子,你别这样说。”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还有……”
林朝英扭过头望向远处晚霞,声音甚轻的道,“对不起,我没想害你……”
王重阳内功了得,这句道歉声音虽低,却非有有隐瞒,他自是听的见,不由为之一怔,苦笑了一声,柔声道:“朝英,你那样好……我总是对不住你……你又何须向我道歉?”
闻言。
林朝英跟炸毛的猫似的,马上道,“谁给你道歉了?你听错啦!”
“嗯,好…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