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
西外滩的一片乱石岗内,阿秋扶着巨石,远远瞧着西港的两艘战列舰。
舰船火光四起,海员们正在抢修内。
“刀功不够呀,还是得练!”
阿秋甩了甩发酸的手腕。
两艘船的死囚犯,都是他一人砍光的。
他和林墨的战术一样,先是佯攻刺杀军官,然后暗度陈仓,偷袭了卫星塔和底舱。
两艘船上也有上百海员,要不是阿秋对于海葬鬼和邪术使用更加熟练,真有可能脱身不了。
虽然险象环生,好在任务完成了。
…
巨岛的东面雨林。
安然靠着一棵椰树,远望着东港舰船四处照射的探照灯。
“这主意是真夺笋,釜底抽薪!”
安然不禁莞尔。
一想到他们的计划,能让首府和军队陷入古国进退两难,心里别提过高兴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看首府他们笑话!”
安然淡笑着。
她扬起天鹅般的脖颈:“莫妮,该走了!”
“哇呜…”
椰树上,一只黑猫叼着刚啃下来的椰子,跳了下来。
稳稳落在安然肩头,一人一猫消失在一道传送阵法之内。
…
周军那边彻底是乱成了一锅粥。
巡洋舰的指挥室内,首府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对讲机和电报不断响起,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好消息。
“首府大人,各船的卫星塔抢修失败!”
一名情报科的大校汇报道。
“东港和西港的呢?”
无难轻叹道。
“也…抢修失败了!”
大校嗫嚅道。
“对重伤的死囚犯进行了抢救,目前已经有三十人脱离生命危险。”
另一边后勤的军官进入指挥室。
“才三十个…太少了!”
首府叹气道:“根本不够活祭的。”
“首府大人,有好消息!”
“刚死掉的死囚犯,有一部分魂魄还未来得及离体,无难国师已经用鬼术暂时把魂魄封在尸体内了!”
“这部分尸体可用作活祭,大概有三百多个!”
一位少将激动地放下对讲机。
“三百个…还行还行!”
首府连连点头。
虽然损失惨重,不过三百个可用于活祭的尸体,也算是止损了。
“报告,城区前线传来捷报!”
“所有纵队对金字塔的魂息阵法轮流轰击,目前已经破开,杀入了金字塔!”
又一名中将抬头道。
“好!尽快拿下王!”
首府焦虑的神情略微好转,嘴角扬起。
听了一晚上坏消息,总算让他有些舒心的汇报了。
“最新战况,第七八纵队最先杀入金字塔的寝宫!”
“发现长老和王后已经离开,寝宫中只有一个…由纸人造成的假王…”
汇报的中将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纸人制成的假王。”
“纸人?”
首府重复了两遍,刚刚勾起的嘴角又耷拉下去。
他令部队进攻金字塔,其中一个战略目标就拿下王,然后用王要挟岛民和金凤。
可要是没有挟持王,那岛民会继续暴动,十几万的岛民,要是昼夜不停地对周军发起进攻,那压力也是不小。
“没了王这个筹码,我们怎么要挟金凤继续鬼司海祭?”
首府焦虑地挠头。
突然,他眉头一颤,瞳孔缩小。
“纸人!”
“为什么是纸人伪装成的假王!”
首府琢磨道:“伪装有很多办法,木头,棉花,为何偏偏是纸?”
“林墨…纸魂鬼!”
砰!
他重重一拍桌子:“林墨!一直耍我们的,原来是他!”
“王…难道说,一直是他!”
首府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内全是血丝。
他呼吸继续,气愤地身子颤抖:“这个林墨,真把我们当傻子玩!”
仔细一想,他愈发确定自己的判断。
本来和古国合作地好好的,这个“王”一复苏,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两国合作从裂隙走到崩坏,最后反目成仇。
最终受益者是谁?
“该死啊啊啊!”
“我就说古国怎么突然间就和林墨他们合作了,那王就是他本人!”
“他借着古国的手削弱我们,还阻止了鬼司海祭!”
首府咆哮着,唾沫横飞。
周围的军官噤若寒蝉,他们也都低着头,半句话不敢说。
他们还从未见过首府如此失态过。
“那夜行动,无法和无难国师死得蹊跷!”
“现在思细极恐,原来是林墨干的!”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旁边的军官纷纷道。
“戴着面具,红色的眼睛,全身被王袍子裹住!”
“难怪…难怪啊!”
首府气笑了。
“可是,我们之前没从王身上察觉到活人的气息!”
中将问道。
“那还不简单!”
“现在金字塔被破,王后找不见踪影!”
“那夜无法和无名遇害,王后也在场!”
首府沉声道:“种种迹象表明,王后和林墨勾结到了一起,至于原因我们尚且不知!”
“多少次,我们错过了多少次杀林墨的机会!”
一想到前些日子,他还对“王”恭恭敬敬的,屈尊迎合。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面具下的林墨,心里一定笑疯了。
“不过…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愤怒的首府逐渐冷静下来。
“王后变节了,但是金凤一心要复活她的王!”
“她八成不知道王是林墨假扮的,不然她绝不会和我们开战,因为她需要活祭品去复活王。”
首府目光灼灼:“所以她并不知情!”
“要想复活真王,她必须和我们再次合作!”
“有了她,尚有可能安抚岛民,让岛民不再疯狂攻击我们!”
想到这,首府立刻对中将道:“立刻通知前线,控制住金字塔,防止岛民闯入!”
“另外,抽调出一批精锐,有第九纵队和野战营,对金凤进行抓捕!”
“明白!”
指挥室内的军官齐声道。
…
今夜的巨岛不平和,不过月光却非常柔和。
圆月高悬,仿佛一颗明珠镶嵌在古国上空深邃的夜幕之中,柔和的光芒洒在满是血渍的街道。
而月光透过下水道口的栅栏,与流淌进下水道的污血交融在一起。
在下水道深处,五个人正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