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并不在意，他只是因为回忆到了胖老头，随口跟长青一说。

“管他是谁？那半块令牌都不知道是多少万年前的事情了，我发现那半块令牌的时候，都是万年前的时间点了。”

帝云开口道：“不管那时候发生过什么，都与现在的我们没关系了。”

长青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眺望着一望无际的青玄天大陆，“不，有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帝云想不明白。

“大道战场里的诡异不详，应该是虚空之王和他的手下，虚空猎道者。加入无序并且获得令牌的，应该会成为虚空猎道者。”

长青缓缓说着。

帝云猛然一愣，他诧异的看着长青，他没想到长青去一次诸天竞技，竟然会知道这么多东西，而且还是他都不知道的东西。

“谁告诉你的？”

“光明哨兵。”

“光明哨兵是谁？”

“无序之主的手下。”

“无序之主是谁？”

“一个还未证实有，但确定有的东西。”

“……”

“这是比虚空之王更可怕的东西。”长青解释道。

“虚空之王是谁？”帝云问道。

“……”这一次换长青无语了。

两人之间的信息差，很大。

长青转头看向帝云，道：“还记得你说的，有圣人想要掌控无序，获得无序的力量，并且融合了无序，因此变成了无序天灾吗？”

“我那只是随口一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帝云有些没底了。

“是真的。”长青点头道：“虚空之王是真的，从光明哨兵的话里可以知道，虚空之王是这方宇宙的最强者。而这方宇宙的最强者是圣人，根据各种信息汇总，我判断，是那位圣人加入了无序，成为了虚空之王。并且按你的说法，大道战场里的诡异不详在发展势力，那令牌便是扩张虚空猎道者……”

帝云跟着长青的思路，被吓了一跳。

他发现原本无法理解的各种信息差，都已经被串联到了一起。

这让他不得不想到，他为什么会被突然镇压。

“你见过圣人吗？”长青问道。

“我……”帝云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是没有了。”长青不需要明确的回答，他摩挲着下巴，继续问道：“那你见过青云仙吗？”

帝云这一次却是沉默了。

长青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不确定你自己见到的是青云仙，还是不确定你见到的哪一个是青云仙，亦或是你怀疑谁是青云仙？”

帝云直接惊呆了，如果吃掉一个人的脑子就能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一定要尝一尝长青脑子的味道。

长青与帝云对视着。

长青打了个响指，道：“好吧，现在我确定了。”

“？？？”帝云满脑子问号：“你确定什么了？”

“你没有反驳，便证明，你已经不再相信青云仙，真的死了。”长青开口说道。

“……”帝云。

即便他认为他已经很了解长青了，可是每一次和长青在一起，他总是有种跟不上的感觉。

帝云回避着长青的目光，他似乎想要刻意回避这个问题：“青云仙死没死，她现在到底是谁，不重要。”

“这很重要。”长青再次反驳，他看着帝云，道：“因为她是东方兰，对吗？”

帝云瞪大了龙眸，震惊的看着长青。

长青接着说道：“因为我和东方兰的关系，让你决定放弃被镇压万年的血仇。可是连崇嚣都知道青云之极道，你没道理不知道。连江清月都仅凭青云之极道，便盯住了东方兰，你一直在流云仙宗，更不可能没有发现。”

“你发现了多宝仙帝被半块令牌吓跑，这也相当于，你也发现了那半块令牌。同一个时间点，你被镇压了。”

长青正在说着，帝云却是不耐烦的打断：“我说了，这与现在的我们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牵扯面太广。我具体的先说一点，”长青开口道：“现在不是那半块令牌的事了，而是这次投放的无序法则中，有一块完整的新的令牌。”

“什么！”帝云猛然惊呼。

“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东方兰，面对我，所以你当初来到这月亮之上，没有纠结。可你故意的埋怨，只是想掩饰而已。因为在你看来，你也不该这么顺利的答应。”

“……”帝云。

一人一龙就这么在月亮之上大眼瞪小眼，而后两人默契的看向了青玄天大陆。

良久之后，长青缓缓说道：“东方兰，其实和我很像。”

“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在凡界大陆的小镇子，哪怕她已经沦落到那般下场，她仍旧心存良善。”

帝云开口道：“本性难以改变，她，该是如此。散仙之后，开始能感应到法则之力，攻击到法则之力，她已经在逐渐苏醒。她能扬言带领所有帝境成圣，她本来和你，就很像。”

“六百年前，崇嚣下界。但是江清月可不是六百年前下来的，按照姜田的说法，江清月在青玄天投放镜像，起码有一万年之久。万年前无月天的月亮，就是江清月亲手打碎的。”长青说道：“多宝仙帝被半块令牌吓走，没多少仙帝知道。你被镇压，所有仙帝都知道。江清月来到青玄天，为你，也是为青云仙。她应该知道，你是被谁镇压的。”

“我的道，只有向前。也如你所说，顺其自然。”帝云再次选择了回避。

长青能感受到帝云的犹豫。

帝云岔开了话题，他知道什么都瞒不住长青，当即问道：“你在诸天竞技场的经历，看起来很丰富，你遇到了多宝仙帝，应该也遇到了月神本尊吧？”

长青脸色一僵，脑海中的那无限春光令长青无言以对。

帝云顿时来了兴趣，想要刨根问底。

长青却是开口道：“我还遇到了崇嚣。”

“崇嚣？”帝云一愣，“这跟崇嚣有什么关系？是他青玄天吞天魔宗的太上长老飞升之后的那道九变化身？”

“不止。”长青看向青玄天大陆，道：“他的七道元素九变化身，都在。”

“然后呢？”

“死了。”

“都死了？怎么死的？”这一刻，帝云的脑海中，什么令牌、青云仙、江清月，都抛在了脑后。

“被我杀的。”

“……”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