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定输赢!
所有人不止知道长青他急了,同时也知道长青一共有多少灵石。
天运赌坊中,长青将所有灵石又装回了红楼所给的那枚乾坤戒。
将乾坤戒扔在了桌子上。
同桌的几名赌徒相视一眼,暗暗点头。他们各自都抹了把冷汗,知道今天终于要结束了。
他们将自己准备的所有灵石,也都全部取出,或用乾坤戒,或用乾坤袋,整理完毕,也都放在了赌桌之上。
历千帆也同样如此,沈家给的十万灵石,加上他刚刚赢到的,也都放在一枚乾坤戒中,轻轻放在了赌桌上。
只有王三笑,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切。
怎么所有人都好像是约好了一样?
摩挲着自己的乾坤戒,王三笑大笑三声。
“哈哈哈!”
笑声传遍了整个天运赌坊,也传到了大街上。
王三笑也看出来了,接下来的这一局,规则并不在眼前这张赌桌。
王三笑知道,接下来,只有一个赢家,便是长青。
他将会赢走场上所有的灵石,包括赌坊所准备的。
此时的王三笑,也摘下了他手上的乾坤戒,随手便扔在了赌桌上。
赌瘾已经过了,也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王三笑的眸子渗出的光芒,隐晦而冰凉。
他要在这一场,和大家一样,将所有灵石都输给长青。
而后,掀了赌桌,大开杀戒。
“开始吧。”
长青静静的看着周洪,眼角的余光,扫向了同桌的所有人,包括王三笑。
周洪并没有立刻投掷,所有人都看出长青急了,但事实上,周洪也急了。
再让长青输下去,这可就不是灵石能解决的问题了。
周洪恭敬说道:“大人魄力,实在是令小人佩服。若大人此局赢了,坊间定会流传佳话,传唱大人挽狂澜于既倒,天下无双的赌术,一举扭转乾坤!”
一通马屁,令同桌赌徒脸色微变。
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长青赢了,将全都是他自己的本事?
那这些灵石,便成了纯粹输给长青的了?
若想攀得关系,岂不是还要再行准备了?
他们面面相觑,又看了看长青,只能心中一叹。
谁让这长青的赌术,这么烂?
此时也只能先平息长青的怒火,让长青“一举翻盘”,成为一名大获全胜的赌徒。
想来有此“成名一战”,他们以后再暗中动作,多少也有些便利。
但,绝对不能再上赌桌了!
周洪将骰子扔进了筛盅,双手抱着,轻轻晃动。
历千帆目不转睛,盯着筛盅的晃动,最终筛盅扣在桌上,历千帆也心里有数。
“买定离手。”
周洪开口说着,而后掩嘴轻咳,趁机聚气传音。
王三笑眼中精光闪烁,随手便将乾坤戒押在了“一一一”上。
其他赌徒,得到提醒,纷纷下注。
从“一一一”的豹子开始,一直押到了“五五五”。
这是第一次,大家没有等长青先行押注。
赌桌上,豹子只剩下了一个“六六六”。
长青若想翻盘,别无选择。
而这,也是长青最喜欢押的一个豹子。
周洪胜券在握,胸有成竹。
他自认赌术勘至顶峰,最高明的赌术,便是赌心。
每次都不知道长青要押什么,每一次周洪“也”赌输了,但这都没有关系,一切都还尽在周洪掌握。
只不过,周洪的心里有些肉疼。
长青这烂到家的赌术,还如此容易上头,平白无故的要让他再准备一份厚礼。
周洪心里也早已决定,这厚礼,再不能用赌局手段。
全场的目光,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这长青身上。
所有人甚至都能预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定是长青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长青把玩着乾坤戒,屈指轻弹。
微弱的“叮当”之声响起,乾坤戒停在了“小”上。
突然间,整个赌坊,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除了历千帆,所有人的脸上,包括王三笑,都露出了惊诧之色。
气氛陡然变化,变得无比压抑。
好似狂风骤雨,即将席卷而来。
周洪神色连连变换,他的后背如同之前的伙计一样,已然浸湿。
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滑落,他按着筛盅的手,有些发抖。
比他更不堪的,是同桌其他赌徒。
周洪的心随着长青押小,凉了一半,而他们的心,却整个都凉透了。
“一二三,小。”
周洪并没有打开筛盅,而是直接宣布结果。
所有人并没有质疑,就连王三笑也不例外。
“我不信,开。”
长青淡淡说道。
天运赌坊,气氛瞬间便凝结到了冰点。
时间在此时此刻,变得无比漫长煎熬。
门口街道上,过路的行人也都停下脚步,平日里喧闹扰民的天运赌坊,怎么了这是?
灯火通明间,却是一丁点儿的声音都没有?
镇狱司文书官手上拿着传讯灵符,表情凝重。
身旁一名同来盯梢,随时准备“听令”的镇狱使,顿时嗤笑起来,“看样子,需要我们架势的时候到了。只是不知道,这天运赌坊,认不认栽?”
镇狱使伸手一翻,也取出传讯灵符。
文书官却是抬手,制止了他的传讯。
“怎么?”镇狱使不解的看着这名年轻的文书官。
文书官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们不能再陪大人胡闹。”
镇狱使不解再问:“这和抓人不一样,大人若是下令集合,我等不来,那便没了斡旋余地推脱之由,这直接便是抗命不遵!”
“那又如何?”文书官突然说道。
镇狱使心中一紧,仿佛重新认识了这名文书官一样。
“你知道这会如何!”镇狱使心跳加速起来,他隐隐觉得,要出大事!
“长青大人,只是丹海境四重而已,天运赌坊的管事,有丹海境九重。”
文书官静静说着。
镇狱使的心,猛然咯噔一沉。
他震惊的看着文书官,近乎低吼:“你疯了吗!”
“李哥。”文书官转头,静静的看着镇狱使,缓缓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姓什么?”
“上官离!”镇狱使打了个哆嗦,瞳孔猛颤。
“李哥,你应该知道,不想让长青大人担任提刑官的,可不止南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