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之前的精神之海中,暴君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而且当时我和白夜霍明利变得精神错乱的时候,暴君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的全身都长出了一根根的触手,变得像个铁板鱿鱼一样,现在精神之海消失了,但是暴君身上的触手却没有消失,而且当那根藤蔓射入他的太阳穴后,突然从他的全身身体各处,全都开出了一大朵,一大朵的鲜艳异常的大红花来!!……这时暴君终于动了一下,可是此时看他的眼睛,两朵大红花从他的眼窝里盛开了出来,他一张嘴,又是一朵大花,从他的嘴巴里绽放开来,……随后,他就开始挥舞起四肢来,不过看他的动作,十分的僵硬,又十分得怪异,活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什么东西给控制着。
“我要脑子……,我要脑子……”
然后这时,在这个昏暗的孤儿院负三层深处,一个残破的像是人类又像是爬虫动物似的躯体,从不远处,朝我们几个慢慢的爬了过来,……我定睛一看,没想到这竟然是那个衰老的蜥蜴人首领,此时他还没有附身到白夜克隆体的身上,但已经变得神志不清了,仿佛整个人的智商已经退化成了冷血两栖动物一般,……这时他一边朝我们几个爬过来,一边嘴里还在胡乱的说着,‘我要一个脑子,我要一个脑子’,然后奇怪的是,此时这个蜥蜴人首领的全身,浑身上下也都开满了大花,他的脑子还少了半个,像是被什么大口径的枪给崩掉了一半似的,剩下的那半个脑子上面,开满了一朵叠着一朵的深红浅红的大花,……这个蜥蜴人老大的两个眼睛,瞳孔跟斗鸡眼一样,已经不对称了,看上去似乎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自我意识。
他继续以一种怪异的动作,朝我们几个爬过来,看着他这木偶人一般的工作,这时白夜说道:
“看来,这个人已经被他身上的那些植物,那些藤蔓和花朵给彻底操纵了,现在在说话要脑浆的,恐怕只是他最后残留的意识了。”
“嗯……”
然后这时,我看着暴君和这个蜥蜴人老大,浑身缠绕藤条的样子,这时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居然联想到了最近一直在看的周易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来,于是顿了顿,我快速的和白夜霍明利说道:
“说句题外话,……最近我一直在自学周易,周易的基础不是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嘛,还有八字算命之类的,其中我学到了一个名词,叫做‘藤萝系甲’,意思是柔弱的花草藤蔓,他要是没了阳光和雨露的环境,就很难养活,但是假如它遇到了高大的树木的话,只要缠绕攀附这棵大树,藤蔓就很容易爬高养活了,你们看眼前暴君和这个蜥蜴人首领身体的这个情况,像不像藤萝系甲???”
然后说完,我又继续解释道:
“在周易里,藤蔓代表的五行是阴木,在天干地支里,它属于‘乙’这个类别,乙木有很多的意象,一般代表着各种长长的弯弯绕绕软软的东西,比如藤蔓,头发,神经之类的,在天又为风,在人身上又为肝胆,……因此假如把这些藤蔓看做‘乙’的话,很明显,这些诡异的枝条生存的主要方式,就是寻找宿主,吸收宿主的养分,并且控制宿主的神经,进而控制宿主的一切生理行为。”
听完我的话后,霍明利点头道:
“我懂你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暴君和这个蜥蜴人首领,他们都被这些藤条给控制住了,这些藤条进入了他们的身体内,直接与他们的神经相连,控制他们的行为,而且还在不断的分解他们的躯体作为养分??……看来这些藤条,跟之前的那些章鱼婴儿一样,也有着自己作为植物的生命形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也是有自我意识的。”
“嗯。”
我点头,
“这些藤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个白夜的克隆体‘完美躯体’的那条植物右腿延伸出来的,……当时我看的时候,那条右腿就是藤蔓和大花组成的,那现在,是不是就是那条右腿在攻击我们??”
我说完以后,霍明利又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来:
“但是有点很可疑,……按你们的说法,这个蜥蜴人首领,本来不是打算抛弃自己这个衰老的身体,去附身白夜的那个克隆体吗??为什么他现在会变成这幅落魄的模样??……究竟是谁导致他变成这样的??”
“这个我大概能猜到。”
我答:
“这里还少了一个人,就是那个背叛我,把我抓起来关进牢房的袁少凌,难道会是他,再一次背叛了这个蜥蜴人首领,把他搞成这样的??……但袁少凌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啊,他哪来的本事干这些??”
于是乎,在这一瞬间,我们几个都心生怀疑起来,但是说时迟,那时又快,这时暴君和那个蜥蜴人首领,已经如同两个提线木偶一般,朝着我们几个扑了过来,……他们两个的身体都非常的高大强壮,而且在藤蔓的加持之下,肉/体变得更加有力了,就仿佛是两个绿巨人一般,普通人在他们面前,完全没法抵挡。
“你们两个退后!!让我来对付他们!”
就在暴君和蜥蜴人首领冲过来的那一刻!!……霍明利一边大声冲我和白夜说道,一边眼疾手快的,两只手伸到背后,就从他背着的迷彩背包里,飞快的拿出了一个东西,……这东西是折叠起来的,长度有人的小手臂那么长,材质是一种很坚韧的像是特种塑料似的东西,看上去并不重,……霍明利在暴君和蜥蜴人首领攻过来的间隙间,迅速的把这东西套在了他的手肘、腿关节还有拳头上面,接着又一按胸前连接处的一个按钮,这套东西就立刻像是充气似的,膨胀了起来,变成了一副盔甲似的东西。
“这是我们部队科学家研究的一种战斗用外骨骼,这个的材质是一种新型的抗压塑料,很轻便但是有很高的强度,几乎可以跟钢铁相媲美,我只要穿了这个,就算我的体型没暴君那么高那么壮,但也能有和他们相抗衡的力量,……让我先来对付他们。”
霍明利说着,双手就摆出战斗的姿势来,朝着暴君和那个蜥蜴人首领冲了过去,……我仔细的看了看他使出的招术,因为霍明利是职业军人,所以他使用的格斗术,并不是那种武术比赛或者表演上使用的那种,你来我往的拳法,也不像普通格斗术一样,有很多的花招,……相反的,霍明利的招式,讲究的是战场上能够一招制敌,招招都直取敌人的命门,只见这时,当暴君向他扑过来时,霍明利身体极为敏捷的向前一挺,一个健步就越过暴君伸开的两条手臂,插进到他怀里,……这正是一个空档,接着霍明利举起双手,就对准暴君的脸,‘噼里啪啦’的几个重重的耳光,打的他大脑震荡,头晕眼花,接着霍明利又说了句‘兄弟,抱歉了!’,便用闪电般的速度,一把就伸手勾住暴君的脖子,把他的脖子狠狠的往旁边一扭!
只听‘咯吱’的一声,暴君的脖子立刻就扭了180°,转到了身后,……假如他是一般人的话,这个时候就会因为脖子被扭断而死,但此时暴君是被那些诡异藤蔓所控制的,根本不会死,只见下一秒,他的脑袋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又自己扭了回来,……而且暴君这时被藤蔓控制了,虽然已经没了自我意识,但是他身上的格斗本能还残留着,于是他也对着霍明利,使出了杀人术格斗技巧,只见下个瞬间!!……暴君一个手肘,就抱住了霍明利的上半身,把他的一条胳膊还有手肘关节,夹在了自己的胳膊肘下,然后这时,在地上乱爬的那个蜥蜴人老大,突然一个猛扑,就朝着被钳制住的霍明利冲过去,狠狠的给了他肚子上一脚,霍明利被暴君用关节技钳制的动弹不得,只得硬吃了这一脚,下一秒,他一下子就往外飞了出去,一直撞到远处的墙壁,才停了下来,一时间,那面墙壁‘哗拉哗啦’的掉下来很多墙皮和小石子,洒的他全身到处都是白花花的。
看来二对一,还是太难了,尤其是暴君和那个蜥蜴人首领,都会格斗术,……就在他们将霍明利打飞之后,又朝着我和白夜冲了过来,我一看不好,要是他们下死手,使出杀人术的话,我跟白夜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跟他们交手的一瞬间,就会被秒杀,可现在事情容不得我多想,在这最危险的时候,白夜在我身边‘啧!’了一声,接着一个健步就站到了我身前,把我护在身后,可问题是,他也不会什么格斗术,虽然可能也会几下子手上功夫,但那到底还只是打打小混混的水平,跟暴君这种职业军人的技巧相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果不其然,就在暴君和白夜两人身形相靠近的下一秒!!
暴君一上来,就朝着白夜的胸口狠狠的锤了一拳,白夜一时没有防备,立刻就痛的含胸弯腰下去,接着暴君又是一脚,直接踢在弯腰白夜的腿关节上,于是白夜立刻就无法保持身体平衡,站不住了,直接就摔倒在地,……这几招就在一两秒内,白夜就被放倒了,暴君不愧是职业军人,接着他举起一个手肘,就直接朝着白夜的脑袋砸了下去,要是被砸到的话,白夜轻则脑震荡,重则直接猝死,……此时见形势不妙,也不知怎么的,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身体却擅自做出了动作,……我一个健步就冲到白夜身前,弯下腰把他的头抱在怀里,用背部迎接着暴君的拳头,然后闭眼等死,可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暴君的手肘将要砸下来的关键时刻,他的动作,却一下子停止了。
咦!???
这时我本来已经做好背后或者后脑勺被重击的心理准备了,可是却迟迟等不来暴君的拳头,于是过了几秒钟后,我疑惑的抬头往后看,竟然发现暴君高举着拳头,僵在了原地,……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时爬满了他身上的那些藤蔓和鲜艳的红花,竟然隐隐有枯萎的样子,原本翠绿色的藤萝枝条,这时开始干枯变成褐色,就连上面的大红花的花瓣都垂了下去,感觉像是得病了一样,……然后暴君突然抬头,又是昂天一声惨叫,接着就转身,朝着刚刚才从墙壁边上站起来的霍明利跑去,像是要再给他一拳头,……不过还好,霍明利这时恢复了身体的敏捷反应,一个抽身便闪过了暴君的拳头,同时抬起一条腿,一脚就往暴君的下/体踢去,暴君顿时痛的弯下腰来,霍明利见状,立马又是一脚,踩在了他的腿关节上,瞬间就把他撂倒,……不过这时,霍明利已经是气喘吁吁的样子了,看上去很累,他勉强把暴君打倒,但依然没什么用,因为暴君的身体一接触到地面,又立刻弹了起来,很显然,在藤条的操纵之下,暴君和那个蜥蜴人老大,根本不会感到疲倦,能够永不停歇的这么战斗下去,……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霍明利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会是他两的对手,我们三人只会被他慢慢的折磨打死。
然后这时,白夜也好不容易在地上缓过了劲来,爬了起来。
“奇怪,……为什么刚才暴君要杀我的时候,动作突然停止了??”
这时他奇怪的朝刚才自己趴着的地上看去,这周围都是灰土和一些小碎石子,什么都没有,但是仔细看的话,又会看见地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然后这时,白夜似乎想要再尝试一下,看看刚才究竟是什么起作用了,于是他便朝着不远处的那个蜥蜴人首领叫了一声,……那个蜥蜴人便快速的朝我和白夜这里爬了过来,可是他爬到刚才暴君站的这个位置,还没接近我们,就显得有些犹豫起来,同时他身上的那些大花和藤蔓,也瞬间枯萎了下去,似乎这片地里有什么东西,能瞬间伤害到这些藤蔓。
白夜看见这个蜥蜴人老大迟疑的样子,于是也不多言,就一个健步跨到他身上,利用惯性,按着他的身子把他往前送,结果刚接近这片土地时,这个蜥蜴人就像是碰到了一个异常烫手的东西似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嗯??……这是怎么回事??”
见状,我的心理顿时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于是也眼疾手快的拉住这个蜥蜴人首领的手,想帮着白夜一起把他的身体按在这块地面上,这时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我手上戴着一条手链子,就是那种很普通的18K玫瑰金链子,这根手链在晃动过程中,无意间碰到了蜥蜴人首领的手,他手上一朵盛开的鲜红大花,瞬间就变成深褐色枯萎了,……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之后,虽然心理十分的困惑,但没耽误我立马从手腕上扯下这条手链,照着这个蜥蜴人的脸就直接糊了上去,没想到这手链竟然像是被火烫红的铁链似的,瞬间就在蜥蜴人的脸上,印上了一条灼烧的黑印子来。
“这太奇怪了。”
看到这里,我极为惊奇的冲白夜道:
“莫非这个蜥蜴人,本质是头僵尸???而我这个金链子是崂山道士的灵符?怎么跟驱邪似的,碰到它就像火烧过一样啊??”
这时白夜也有点吃惊,朝我手里的这条链子看了眼:
“你这个链子哪里来的??”
“就是网上随便买的啊,挺便宜的,这链子没啥神奇的吧??”
听我说话,白夜盯着我手腕上的链子,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过了会儿,他这才开口,不过说话的内容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刚才你不是说了在学易经,懂点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吗??其实我也懂点,你提醒了我,这一切的谜底,恐怕真的跟易经有点关系。”
“啥!??我刚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的!”
“你先听我说完。”
白夜顿了顿,这才开始详细的向我解释:
“阴阳五行,天干地支,他有个最重要的特性,就是每一种天干地支,都代表某一种有相同点的类象,比如你说的‘乙木’,这个乙木就代表一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比如头发,神经,藤蔓等等,而这些天干地支,又相互会有作用,比如‘生’和‘克’这两种作用,克就是克制的意思,能够克制‘乙木’的东西,叫做‘庚金’和‘辛金’,它们的意象就是金属,冰霜,剪刀斧子,金属饰品这类的,……换句话说,这些藤蔓会害怕你手上的金属链子,正是应了这些意象中的‘克’作用。”
说完又顿了顿:
“五行有‘生’和‘克’两种作用,‘生’就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克’是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应用到我们这件事上,主要有两种,就是土生金,以及金克木,……所以从这点来看,我有点怀疑,刚才那个蜥蜴人害怕我趴着的这片地方,是不是这片土地下面,埋着某种金属??他刚好碰到了??”
“可是这里是孤儿院,是建筑物内,下面的地里都是混凝土,哪来的金属啊??”
白夜说完之后,我立刻就反驳过去,不过他倒是有点不以为意:
“既然这里都能长出藤蔓来,地上出生点金属来,也不足为奇,说不定就是跟着这些藤蔓同时生成的,……不是有这种说法吗??说是那些山上长毒草毒蛇的地方,几步之内,都会同时生长出能够解他们毒的解药来,这或许就是天道的一种表现吧,不过怎么说,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们也只能试试这种方法了。”
白夜说完后,我想了想也是,凭我们三个人的手脚功夫,根本不是暴君和蜥蜴人老大的对手,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真的就是坐以待毙,几下就会被他们给殴打死,……于是这时,我和白夜趁着蜥蜴人老大被推开去,暴君在跟霍明利缠斗的间隙,开始拼命的往地面上挖去,……这时也很奇怪,明明地板应该是钢筋混凝土的,可是这时却像是被犁耕过的地一样,特别的松软,有一片地方土很散,白夜从里面挖出几块大的混凝土以后,突然就捧出了一把土,……这个土特别的怪,里面有无数点亮晶晶的颗粒,看上去就像是细碎的金子似的,然后这时,白夜也不迟疑,一下子就把这些土连同这些金子颗粒,往地上那个蜥蜴人老大身上扔去,然后那蜥蜴人立刻就像全身着火了似的,惨叫了起来,同时他身上的那些藤蔓和花朵全都迅速的枯萎腐烂起来,接着就躺在地上不动了,……白夜见这土里生出的金子果然有用,于是又如法炮制,双手捧着土,几步就走到还在缠斗着的暴君霍明利身边,用力把土往暴君脸上扔去,于是暴君也惨叫了起来,他的整颗脑袋都像是被高温喷火枪灼烧的金属一般,完全的融化了。
在他身上的那些还没完全枯萎的藤蔓,仿佛有生命似的,这时他们全都从暴君的身体上逃走了,只剩下暴君那个头被融化的残破尸体,……仅一瞬间的功夫,那些藤蔓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可随后,就从这个孤儿院负三层的最深处,传来了一个男人听上去有些疯癫的声音:
“本来我还以为,用这‘完美躯体’的一只手,一条腿,就能打败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活下来,倒是有点本事,……看来,得我亲自动手了。”
我立刻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个漆黑的身影,慢慢的从楼层的深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