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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英雄记 共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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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记 避追兵深陷猹鸟林,舞长枪误斗野猪精

  • 书名:南北英雄记
  • 作者:故城思故
  • 本章字数:4875
  • 更新时间:2024-08-30 16:46:58

  林雨落站在血泊之中,手中的长剑还在滴着血。只见那王瑞华尸体倒在地上,被砍下的头颅双眼圆睁,似乎充满了不甘。林雨落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意。

  “死则死矣,奈何污吾衣?”雨落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待会那追兵来赶,可就麻烦,此地不宜久留焉。”说罢便骑上马逃走。

  不知那马儿跑了多久,直至日落,却见前面有座山头,雨落见此山巍峨高大,山势陡峭。

  “这路又被挡住,汝与我又该歇息在这荒郊野外尔。”雨落无奈说道,于是一人一马行至一柏树下,雨落下马将马儿拴在树上,于是靠在柏树上,搂起衣服,抱着宝剑,遂缓缓闭眼入睡。不料刚闭上双眼就听到那马蹄踏地地阵阵惊心,随后还有那刀鞘磨擦地刺骨入耳,那熊熊火焰烧着火把烧地滋滋乱神,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几个人说:“搜、查”的字眼。

  雨落顿时慌了神,扭头一瞧那官兵与自己看了个对视,离着自己仅差两尺!

  “这等竖子,怎来的这般神速。”雨落起身踩树,飞上白马背上,遂直接拔剑斩断缰绳,驾着马向那黑山上跑去,雨落回头一瞧,见那追兵足足有大致二三十人,默默念叨:“坏了坏了”。

  “追!”众官兵见雨落跑了,皆跟了上去。

  雨落奔行,终至黑云山麓。但见山峦嵯峨,耸入云霄,林木郁郁,如翠屏叠嶂。云雾袅袅,若轻绡飘拂,其间似有万千神秘。雨落倒吸一口凉气,执长枪,翼翼而入山林。

  山林之中,寂静如眠兽。唯闻其足音与气息之声,细微可辨。林雨落环顾四周,草木之动,声息之微,皆引其警觉,以备不测之危。俄而,一声低咆,破此寂静。林雨落心紧,不知有何难将至。

  见身后又传来四面八方的马蹄声,林雨落怒火中烧,杀意又起,不愿再躲,遂回身挺枪杀了回去,口中喃喃道:“尔等追我至此,今日便与你们拼个死活!”然此山林树木繁茂,郁郁葱葱,皆为巨木。雨落不识地形,正行间,突有一官兵从树林中窜了出来,那官兵大喝:“汝这妖女,还不束手就擒!”雨落冷哼一声:“看我杀不杀得了你!”即与之交手,二人于马上往来十数回合,雨落竟处下风。雨落心中暗道:“这官兵武艺竟如此之高。”而其后众多官兵从树林四处又至,雨落视之,觉大势不妙,乃复退走。

  且说那白马奔地飞快,甩掉了那追兵,不料甩掉没多远,前面又出现了几个火把,正是那些官兵头儿带着剩下的人,将雨落包围。

  “太平娘娘!别来无恙啊!”那官兵的头儿向雨落嘲讽道,“汝乃真侠女也,不过汝以为能逃得了这天罗地网乎?”说罢,便往地上扔了两个头颅,那火光和月光挥洒在地上,雨落定睛一瞧,这不是那小二和他那女儿的头颅!

  “此女死时,尚求吾勿杀其父。惜乎,生得如此貌美。”俄而,又一伙官兵匆匆而来。一卒快步上前,单膝跪地,高声道:“报!人皆杀之,请队正过目。”言罢,众官兵纷纷将所斩之头颅掷于地。二三十颗头颅滚落,触地之声令人胆寒。那一颗颗头颅,或双目圆睁,似有不甘;或面容扭曲,满是恐惧。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之气。众人皆神色凝重,唯那官兵头儿面无表情,冷冷扫视着这一片惨状。

  “此皆汝之黑袍护法乎?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极!备弓箭!”众官兵拉弓上弦,对准了雨落,见众人箭在弦上,雨落却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幕,随后瞪红了双眼,抬头恶狠狠地看着那官兵头儿,那似豺狼虎豹般的眼神,比看那王瑞华时更要凶狠。

  林雨落只觉天旋地转,仿佛天塌了一般。心中悲痛与愤怒交织,瞬间怒火中烧。他怒目圆睁,拍马高喊一声:“贼子,尔敢!”抬枪直奔那官兵头领刺去。骏马飞驰,如风驰电掣,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带着林雨落无尽的愤怒与决绝,似要为那无辜之人讨回公道。

  众官兵箭矢既脱弦,似流星逐月,呼啸而往。然那白马疾如闪电,蹄声如雷,风驰电掣般朝官兵头领奔去。那官兵头儿初时尚自傲然,以为胜券在握,岂料变故陡生。未及反应之际,只见一道白影如电奔至,仓促拔剑,然为时已晚。雨落之枪,迅若雷霆,势不可挡,枪尖寒芒一闪,径直刺穿其躯。那官兵头儿双目圆睁,满脸惊愕,似不敢置信。旋即,雨落手腕一抖,将其挑于枪上。众人皆惊,一时鸦雀无声,厉声喝道:“尔等滥杀无辜,今日便要尔等血债血偿!”众官兵面面相觑,皆有惧色。而雨落气势如虹,宛如战神降世,令人胆寒。

  众官兵犹欲追击,不料忽闻一声怒吼,其声如雷,在山谷间回响,久久不绝。众皆骇然,吓坏众人。有兵卒曰:“太平娘娘,汝惹到山神矣,这下谁也救不得汝。”而雨落似未闻一般,奋力将长枪甩之而出,复挑下马来,行至枪前。

  雨落双目赤红,犹如燃烧着熊熊怒火,脸上肌肉紧绷,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如虬龙。手中宝剑寒光闪烁,紧紧握于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怒视着那已被刺穿的官兵头儿,心中恨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雨落猛地举起宝剑,双腿一蹬跳下白马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狠狠地朝着那官兵头儿砍去。剑刃落下,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瞬间在那官兵头儿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雨落的表情愈发狰狞,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冷酷。她边砍边怒吼,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比那“山神”的声音还大。那官兵头儿的身体在雨落的疯狂砍杀下,逐渐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雨落的脸上、身上溅满了鲜血,但她毫不在意,依旧疯狂地砍着,仿佛失去了理智,只有心中的怒火在不断燃烧。直到那官兵头儿已不成人形,雨落才渐渐停下,身体微微颤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却依然充满着无尽的悲愤与仇恨。

  雨落既诛官兵首,乃缓顾,目若利刃,向众官兵。彼时,雨落血污遍身,发乱如麻,面上血迹点点,恰似自冥兵鬼将。其目中杀意未泯,血光隐现,似能穿人于须臾。众官兵睹之,皆胆战心惊。一时,空气若凝,唯闻沉重之呼吸与心跳之声相杂。有诗赞曰:

  山麓幽暗枪头凉

  马疾如电战锋芒

  官兵喋血头颅掷

  怒斩敌首恨未央

  风过林梢声瑟瑟

  剑影寒光血茫茫

  白衣尽被污血染

  太平娘娘威莫当

  浴血狂屠惊天地

  只见杀气漫山梁

  “速走!视吾何为?此太平娘娘与山神,汝孰敢犯?”一军卒颤声而言。其音含无尽之惧,微微发颤,若风中残烛摇曳。此人面色惨白,目中惊慌满溢,身不可止地战栗。众官兵如梦方醒,皆转身欲遁。其步乱,相互推挤,有者慌乱中仆地,复亟起,不顾一切,奔于远方,似后有索命之恶魔逐之。

  雨落既已发泄心中之怒火,然转首顾视那些散落之头颅,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惧意。彼时,雨落气力耗尽,身形虚软,双腿一屈,重重跪于地。其面色如纸般惨白,双眸之中满是疲惫与懊悔,那犀利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而后,雨落缓缓向那堆头颅之处挪移而去,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双手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当触碰到店小二与其女之头颅时,那冰冷僵硬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一揪。

  悔恨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雨落淹没。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之悲痛,放声嚎啕大哭。那哭声凄厉无比,似要穿透这沉沉黑夜,直抵九霄。“我实有负于汝等啊!我之过也,悔之晚矣!!”雨落的哭声中饱含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每一声都如重锤敲击在人心上。泪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肆意流淌在她那满是血污的脸颊上,直哭得双目红肿,面容憔悴不堪。那无尽的悲恸之情,在这山林之间弥漫开来,仿佛连风都为之悲泣,树叶都为之颤抖。过往种种,梨花带雨般在雨落眼前浮现,那曾经的温暖与欢笑,如今却已化为泡影。她恨自己未能保护好他们,恨这残酷的命运,恨这充满血腥与杀戮的世界。在这悲怆的哭声中,天地仿佛都为之动容,让人闻之不禁潸然泪下。雨落紧紧抱着那两颗头颅,仿佛想从这冰冷中寻回一丝曾经的温暖,然而,一切皆已无法挽回。她的哭声在山林中久久回荡,如同一个无助的灵魂在痛苦地呐喊,那声音中所蕴含的悲痛与绝望,让人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生疼生疼。

  “莫再啼哭,人死安能复生?”忽闻一声低沉之语,雨落悚然,遽回首顾之。但见一怪物悄然立于其后,其影若巍峨之山岳,予人无尽之压迫。

  此怪身长二丈有余,身形伟岸至极。其为野猪首,青面狰狞可怖,黑鬃毛如钢针竖立,夜风中微微颤动,尽显不羁野性。双目闪烁诡异红光,恰似幽冥地府之鬼火,于月色之下泛森寒之光。长獠牙突兀伸出,如两柄利刃短剑,后面背着两把弯刀,月光映照,寒芒闪烁,其身为魁梧,其肉如钢铁,青筋暴起如蛟龙,刀身宽阔厚重,刀刃寒光凛冽,刀上散发杀气,令人胆寒。那怪物口中正嚼官兵之肉,发出咀嚼声,血肉于其口中肆意撕扯、磨碎,血水顺其嘴角缓缓流下,滴于地,散发刺鼻血腥之气。嘴里呸出两片布来,那布上似尚沾些许血迹与肉末,格外触目惊心。

  那怪物口中嚼着肉,言语含糊不清,道:“怎……怎地杀了人,却还哭哭啼啼?”

  此时的雨落早已失去了心智,似杀神一般,忽地仰头向天,发出一阵疯狂大笑,声震山林,曰:“今日吾之命数已定,必将丧于此地。罢,罢!!吾宁可成为那刀下冤魂,也不会沦为汝这丑怪的盘中之餐!”

  “啊?俺可不要你性命,俺……”那怪物言语稍顿,似不知该如何继续言语,口中嚼肉之声也渐止,眼中诡异红光微微闪烁,似有几分茫然无措之态。

  “看剑!!”雨落腾空而起,直逼那怪物面门,那野猪精见状也赶忙闪躲,不过被雨落划伤了脸血飞溅而出。

  “你这娃娃,好说不听歹说不听,偏要与俺过过招?”野猪精也被雨落弄的生气,拔出双刀迎战,雨落再挥剑,不料挥剑被那长獠牙挡下,野猪挥双刀向雨落砍来,雨落心中一紧,连连躲闪,却渐落下风。见那野猪愈打愈烈,危急关头,雨落眼神一凝,换了思路,随后用那飞雨剑法。身形灵动,如飞燕穿梭,剑影闪烁,似细雨纷飞。挑、刺、劈、斩,招招凌厉,野猪虽力大皮厚,但这精妙的剑下,也渐显颓势,连连拿着那双刀防下,雨落抓住时机,一剑刺向那野猪喉咙。

  “砰嘤嘤~”

  野猪甩起獠牙,把那剑弹飞了出去。雨落见没了武器,向后翻了一个跟头,站起身来擦着嘴角的血。

  “哼,你这小娃娃,倒是有几分本事,挺能打。不过,俺也不想再打下去了,就此收手吧。”猪妖粗声粗气地说道,那对闪烁着红光的眼睛盯着雨落,獠牙微微颤动。”

  “管汝何方神灵?山神也好,地神也罢,今日我雨落便是杀神!”雨落柳眉倒竖,雨落又往后翻了几个跟头,拔出那插在被砍碎的官儿头的长枪。

  “汝仗身高欺吾?”雨落单手持长枪,直指猪妖之鼻,怒喝曰:“马来!!”

  只见那白马从那猪妖后方跃起,雨落奋力一跳至马背上,又向着猪妖刺去,只见那马做霹雳快,枪如惊雷出,一枪把那猪妖挑翻在地。

  “哎呦,疼煞俺也!汝非得逼俺吃了你不成?哼!”猪妖龇牙咧嘴,怒目圆睁,那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显然被雨落所伤让它恼怒不已。它身上的鬃毛根根竖起,如钢针一般,随后,只见那猪妖怒哼一声,身形骤变,刹那间化作一头巨大无比的野猪。其身形如山,毛黝黑如墨,散发着凶悍之气。红眼如灯,獠牙如矛,闪着森寒的光芒。它四蹄踏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周围的草木也被其气势所迫,纷纷倒伏,见其后蹄子往后蹭了蹭地,随后大吼一声,冲着那白马奔去。

  雨落见那野猪如一座山般气势汹汹地冲自己奔来,眼眸中却没有丝毫惧意,她摸了摸那匹屈着脖子,前蹄向后蹭着地的马儿。

  “杀!!杀!!”雨落提枪怒吼,双腿猛力一夹马腹,那白马似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出,向着野猪奔袭去。

  眼看着越来越近,雨落猛地向上拽紧缰绳。

  “起!”只见那白马飞跃而起,凌于那野猪之上,雨落双手握枪,枪头朝下朝那野猪后背奋力刺去,大喊道:“给我死!!”

  “砰”的一声,只见那长枪的枪柄断裂,上截枪身飞了出去,那猪精皮糙肉厚,铜头铁骨,枪竟刺不进去,只见那长枪的枪柄断裂,上截枪身飞了出去,虽听这一声不大,却把雨落的心震碎了,不敢相信这一幕,那长枪是母亲的遗物,却毁在了自己手上……

  而那陌嫣临行时给自己的玉佩,也随马儿从空落地而摔在了地上。

  “你怎会有这令牌?俺早便言明,俺今晚不想与你争斗。你这般,岂不是让俺犯错?”猪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懊恼之色。那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似是陷入了两难之境。它的目光紧紧盯着雨落手中的令牌,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