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站在高处，目光落在跪地的姜文辉身上。
姜文辉身形微动，在悄悄挪动。
他好像想逃！
罗斌早发现了，却任由姜文辉天真以为自己能逃，暗暗看着好戏。
他喜欢看人垂死挣扎，等揭破，一定很好玩。
姜文辉跪在地上，想学儿子女儿的方式逃跑。
季祯那个婆娘被折磨的半死，以罗斌的性格，很可能会轮到自己。
他必须跑！
姜文辉暗自窃喜，已经离开一段距离，还没被发现，他一定能顺利逃跑。
“砰……”
子弹射中姜文辉大腿，他再次跪倒在地，鲜血直流。
姜文辉回过头，对上罗斌兴味可怕的眼神。
姜文辉面颊发白，知道从头到尾自己做的事都被罗斌发现。
他没有揭穿，是在看好戏。
姜文辉不敢停下，拖着残腿，害怕的往山林里跑。
罗斌拿着枪，闭着一只眼瞄准姜文辉。
他已经在想象姜文辉脑袋开花的场景，一定超级美。
他的枪对准姜文辉，却不知道有一只枪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罗斌笑容灿烂，刚要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射中罗斌脑袋，子弹穿透他太阳穴，鲜血飞溅。
罗斌六七个手下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们反应过来，罗斌已经倒在地上。
“罗少！”
一人大喊，其他人掏枪防备。
没等他们找出罪魁祸首，又是几枪响起。
六七个人陆陆续续倒下，剩下的人朝着能藏人的地方胡乱开枪。
他们乱打了一通，连顾鸾姜羡都没发现，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罗斌死亡一分钟不到，他几个手下全部陪着他下地狱。
顾鸾姜羡各自拿着一把狙击枪，杀完人，顾鸾将两把狙击枪收入空间。
查看四周，没有漏网之鱼，两人才朝着前方走去。
他们刚走到，姜淮兄妹也回到了这里。
来时的路上，他们听到了枪声，怕出事加快脚步。
等他们赶过来，只看到顾鸾姜羡站在几具尸体前。
这些都是他们做的吗？这才多久就杀了这几个人？
姜淮目光落在罗斌尸体上，眼底有恨意涌现。
“妈，你怎么了？别吓我，求求你和我说说话。”
姜岁岁跑到季祯面前，双手颤抖，满脸慌乱，不敢碰触浑身是伤的季祯。
季祯身上没一处完好的地方，只剩下一口气，她没有见到子女安全，不甘心咽气。
迷糊间，她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季祯努力的睁开眼。
“岁……岁，跑，快……跑。”
季祯嘴里只有一句话，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
姜岁岁捂住嘴巴，压住哭声，“妈，我和哥哥安全了，罗少死了，是大哥大嫂救了我们。”
季祯慢慢睁开眼，眼前模糊不清。
在确定儿女终于安全，她露出开心的笑容。
“岁岁，妈妈陪不了你了，好好活着。”
季祯好像回光返照，却还在担心姜岁岁。
她抬头看着站在一旁压制痛苦的姜淮，想抬手抓住他。
姜淮上前抓住季祯的手，“妈，我在，你不会有事，我会带你回基地治好你。”
季祯握紧姜淮的手，眷恋的看着一对儿女。
“阿淮，好好照顾妹妹，你们都要好好的。”
艰难的说完话，季祯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姜羡，眼中有歉意和感激。
“谢谢，还有……对不……起。”
最后一个字落下，季祯闭上了眼，握着姜淮的手松开滑落。
姜淮姜岁岁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呼喊。
姜羡顾鸾静静站在原地。
季祯临死前的道歉和感谢，他们听见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不会接受她的道歉。
她和姜文辉伤害他，害他失去母亲，他不可能原谅她，也不可能替死去的母亲原谅这两个人。
姜羡目光落在死去的姜文辉身上，面无表情，心里不起波澜。
两人现在去了地狱，应该给他母亲赎罪。
如果真有鬼存在的话，他坚信母亲还在等着他们下地狱。
姜淮姜岁岁哭了好久，直到泪水结冰，把脸颊冻伤才停止。
姜淮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罗斌僵硬的尸体前狠狠踢他，以此发泄自己痛苦绝望的情绪。
姜岁岁也上去补了几脚，拉住越来越疯狂的姜淮，怕他伤到自己。
两兄妹在许久后才平复情绪。
他们抬头看着前方，那里是姜文辉死去的地方。
姜淮兄妹眼底没有悲伤难过，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姜文辉。
从姜文辉想把姜岁岁推给罗斌时，兄妹二人已经决定，以后再也没有父亲。
“哥哥，把妈妈埋了吧。”
姜岁岁忍着痛苦，沙哑着嗓音说道。
“好。”
姜淮点点头，抱起地上的季祯。
他们没办法带季祯回去，只能找地方掩埋。
等走到一旁，这才想起因为天太冷，土地太硬，根本挖不动。
“岁岁，我们只能把妈烧了。”
姜淮咬紧牙关，艰难的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妈最爱美了，要是知道……呜呜……”
姜岁岁说不下去，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岁岁，我知道，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姜淮也知道季桢爱美，可他没有别的办法。
姜淮摸索身上，想起早没烟抽，身上也没带着打火机。
姜文辉和他一样，身上同样没有打火机。
姜淮回头看去。
顾鸾姜羡早在他们哭闹没完时，搜索着战利品。
两人先把尸体上的东西搜出来。
姜羡负责搜男人身，她负责搜索三辆汽车上的东西。
姜羡把搜到的东西扔到后备箱，顾鸾随意一看。
几把手枪、几把军刀、香烟、打火机……
这些东西很正常，顾鸾把目光落在最后一样东西上。
小雨伞？！哪个神经病，末世还随身带这东西？
不用猜，肯定是罗斌那个家伙！
都把身体快掏空了，还玩女人？！
车子一旁有两具女尸，她们并不是她和姜羡杀的。
女尸身上还有被凌虐的痕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总之他们来之前，这两个女人已经死掉，还被那群人随意扔在路边。
罗斌这个人暴怒无常，两个女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死在他手上。
杀了罗斌，简直是为民除害。
顾鸾姜羡清理好战利品，准备开车回去。
等没人看到，再把车子收入空间。
至于给不给姜淮兄妹，她可以给，他们敢收吗？
除非想死差不多！
姜淮踌躇的站在姜羡顾鸾面前，“可以……可以借一只打火机给我用一下吗？”
他声音很小，怕被顾鸾姜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