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

从章学亮的眼神中，顾鸾确定章学亮知道姜羡，赶紧问道。

“这个……我不敢说。”

章学亮虽然自称包打听，但基地有近千万人。

他也不是事事都知道，尤其是在千万人中打听一个人。

他最多是知道，基地最近发生的大事。

以及一些有名的人物，其他的就比较模糊了。

巧的是，姜羡的事在最近算得上大事。

这个人和基地官方的某位纨绔子弟，扯上了关系。

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

章学亮干这行，自然会在某些知情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章学亮在知道这件事后，被知情人警告过，不能乱说出去。

如果被人发现他乱说话，最后没人保得住他。

章学亮没想到，会有人来打听姜羡的下落，尤其这还是被禁止传言的事。

“你想要什么？”

章学亮迟疑的态度，让顾鸾的心咯噔一跳。

她意识到可能发生坏事，不然章学亮不会这么为难。

章学亮心动了，又想到什么，还是不敢说。

“十斤大米，够了吗？”

顾鸾直接说道，她不信章学亮不心动。

少年听到顾鸾愿意花费十斤大米买一个消息，眼睛都快要羡慕的红了。

他叹自己不知道姜羡的消息，也羡慕那个叫做姜羡的人。

他竟然能让顾鸾花费十斤大米，买他的消息。

章学亮为难的脸色，瞬间散去。

到处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到他，凑到顾鸾面前小声说话。

“姜羡和基地某位领导的儿子离开了基地，后来那个领导的儿子回来，但姜羡不见了，听说他死在外面了。”

“我还听说，领导的儿子想要招揽姜羡，姜羡不愿意，他好像只想退伍离开基地。”

“我朋友告诉我，这个叫做姜羡的退伍申请一直不给批。”

“然后这个领导的儿子，想办法让姜羡在这段时间不停出任务，趁他精疲力竭时，在最后的这个任务里杀了他。”

章学亮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人发现。

他刚说完，清楚感觉到顾鸾浑身散发悲伤和杀意。

“他死了？”

顾鸾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在听到姜羡死了的消息，她浑身每个肌肤、每个骨头都在疼痛。

尤其是心脏，好像被车轮子狠狠压过去。

好疼，真的好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上辈子被人捅了几刀，她都没有这么疼过。

他怎么可以死？

他明明答应她会回来，怎么可以死了？

“请节哀。”

章学亮低声说了句节哀。

他明白这种失去亲人爱人的痛苦，无法形容。

少年站在一旁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你知不知道，他最后的任务去了哪里？”

顾鸾想要去找姜羡。

哪怕他真的死了，她也要看到他的尸体，才能彻底死心。

“好像是平县，听说那里有不少人等着救援，那个领导儿子带着一群人去了平县，其他人都没事，只有姜羡死了。”

章学亮知道这件事不寻常。

肯定是领导的儿子怀恨在心，见姜羡不识相，找机会除掉了他。

“平县哪儿？”

顾鸾需要一个具体的位置。

哪怕是一个县城，也不算小。

想要找到姜羡，必须知道具体他去了平县哪里。

“我不太清楚，你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章学亮并不知道姜羡和领导儿子，具体去了平县哪里救援。

只能再去知情人那儿，打听打听。

“你去哪儿，我带你去。”

顾鸾转身上车，章学亮知道她很急，连忙上车。

少年见顾鸾没有让自己离开，也跟着上车。

章学亮指着方向，带领顾鸾来到一处任务办事大厅。

他让顾鸾在外面等自己一下，开门下车离开。

没多久，章学亮从里面走出来。

上车后，他将一张字条递给顾鸾，“具体地点在上面。”

“嗯，多谢。”

顾鸾谢过章学亮，从后备箱拿出十斤大米递给他，又给了少年一包饼干。

两人谢过后，很快离开。

顾鸾调转方向，直接离开基地。

她原本还想待在基地里，打听姜羡的消息。

现在却得到一个，让人震惊悲愤的消息。

丝毫不敢耽搁的顾鸾，趁夜离开。

大晚上在冰路上开车，并不好行驶。

顾鸾强忍着疲惫，打开离线地图，导航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平县距离基地有七八十公里，顾鸾要去的是平县县城下的一个村子。

村子叫做坪山村，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大路通行。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地理位置，那个领导的儿子才好算计姜羡，根本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顾鸾一想到此，忍不住锤了下车门。

如果姜羡真的有事，她保证一定回来，灭掉那个领导儿子。

就算姜羡没事，她也会回来报仇。

但凡起了恶心，还敢打主意到姜羡身上，简直是找死。

差不多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顾鸾拿出一个甜甜圈塞入口中，再灌了半杯井水。

吃完东西，精神要好许多。

顾鸾以不慢的速度，行驶在冰路上。

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就怕耽搁一秒，还有救的姜羡会出事。

一想到他真的出事，顾鸾感觉心脏都要爆炸。

不知不觉中，她竟已将他放在心里最深处。

这个傻子，竟瞒着她偷偷退伍。

他知道她不想去基地生活，所以宁愿退伍，也要回到她身边。

一个多小时后，顾鸾来到目的地。

将车收入空间，顾鸾拿出手电筒，电筒光将附近照得通亮。

顾鸾走进坪山村，环顾四周。

整个村子并不大。

可能因为地势高，房屋大部分只有一层被冰雪覆盖，还剩下不少露在外面。

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不像话。

顾鸾用手电筒扫视一圈。

她发现附近墙壁，竟有好些子弹的弹痕，地面上也有血的痕迹。

“姜羡。”

看到这些，顾鸾再也忍不住喊出声。

“姜羡，你在哪儿？”

“姜羡，你回应我，你到底在哪儿？”

声音回荡在整个村子。

顾鸾从村头找到村尾，嗓子都要喊哑了，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顾鸾有些沮丧，强打起精神继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