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云找到了工作还提前预支了薪水,这一天简直太顺利了,不过她预支薪水自然也有用处的。
本来想着没有钱可能还要暂时在梅若鸿那个小破房子暂住一下,现在有钱了,什么都好解决了。
主要是她现在还是梅若鸿名义上的老婆,真要发生点什么,这也是夫妻之间正常的生活。
可是她可不愿意。
虽然梅若鸿现在很讨厌自己,但是保不齐这男人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玩意,所以还是自己要保护好自己才是真。
拿着新鲜出炉的二百块钱,自然是先去租个房子啦!
租房子这事有经验,找了家看上去不错,地段也安全靠谱的公寓,租了一间小公寓,母女两人住也妥妥的了,这一下就花去了八十块钱。
不过家具齐全不用另外置办了,顺便去买了床被子,生活用品,还给两人都添了些衣裳。
明日就上班了总不能,一套衣服穿一年吧!
路过理发店的时候,那反光的玻璃映照出她此时的模样,身着米色素雅旗袍的女人拎着大包小包,一只长长的辫子一直垂到了肚子处。
头发,太长了,有些麻烦。
于是她大步的走进了理发店。
齐腰的长发直接一刀剪到了肩膀上,拒绝了烫卷的提议,毕竟还要回水云间,被梅若鸿发现变化太大了,还不好解释。
直接用了只发卡把头发半卡着,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大变,这个发型显嫩得很,一下子将她从深闺怨妇变成了刚出社会的女学生。
这个改变在画儿和梅若鸿惊讶的表情中得到了很好的反馈。
画儿直呼娘亲好看,眼巴巴的瞧着说着她也想要剪一个,逗得姜暮云嘎嘎乐。
而梅若鸿瞧见的时候的确有惊艳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板下脸来,那副样子跟他老爹一模一样。
“翠屏,你才刚来苏杭,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再说了,你们穿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你们哪来的钱买?难不成你偷拿了我的钱?!”
在梅若鸿的想法里,翠屏就是个乡野妇人,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只能土里土气,与这个花花绿绿的苏杭是两个世界的人,亦或者是跟他一样,是个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穷人!
“你的钱?若鸿你觉得你可能有钱吗?你要是有钱,你又怎么会生活成这样?”
姜暮云不留情面的奚落让他的脸色白了又白,可那嘴依旧硬得很。
“你是不是把我的画拿去卖了?一定是这样的,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意动我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这些画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这人可以自信,但是不能盲目自信,盲目的自信叫自大!很不巧,他梅若鸿就是古早普信男。
“你的画,你是指这堆垃圾?你觉得你的画能卖的出去?”姜暮云针针见血,眼神中嫌弃已经达到了顶峰,“你画的这些东西,说难听些倒贴给人,人还不一定要呢,拿来擦屁股都嫌糙了呢!”
从来没有人这样侮辱过他,而且还是这个自己看不上的村妇,这简直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啪啦一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摔在了地上,将画板拿起就往地上砸,捶胸顿足,对着窗外的西湖大叫......就跟发疯了没什么两样。
“啊——你们不懂,你们统统不懂,我的艺术,我的画,我的独一无二,你什么都不懂!”
一切发疯过后,家中的东西已经七零八落,就跟什么什么扫荡过一样,姜暮云瞧着这摇摇欲坠的屋子,也不知道能经受得住他几锤。
画儿因为害怕一直抱紧着她的腿,小小的身子躲在后头。
终于等他冷静下来了,姜暮云才缓缓开口,“你看你把画儿吓的!”
梅若鸿一听这话才像是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女儿似的转过头来歉意的看着小人,“对不起,画儿,是...是爹的不是,你别怕,爹不是说你!”
姜暮云真是怀疑这人有精神分裂症了,“你放心,我们买东西的钱都是我卖头发还有从水里捞起来的一些钱,而且我找到工作了,以后也会赚钱了。”
“工作?你怎么会突然想去找工作呢!你觉得我养不起你是吗!”
“当然啊,你肯定是养不起我们的啊,你一分钱都没有给过我,家里米缸的米都不够吃一周的,你觉得我们三个人应该怎么活下去?”
她说的全都是事实,实际上,梅若鸿这么久以来,画卖不出去,几乎都是靠大家的接济,尤其最多的就是子璇兄妹的,不然他早就饿死了。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总之我会养的起你们的!”话说完他又出门了,不用想肯定是去烟雨楼找帮忙的了。
姜暮云留下张纸条,就说是工作的地方包吃包住,带着画儿去工作的地方了,叫他勿找,随后母女俩就回到了新租的公寓。
另一边,杜芊芊也因为父亲杜世友纳的小妾而心中难过也来到烟雨楼,恰好就碰到了有些中意但却满脸愁容的梅若鸿。
两人当即就聊了起来。
梅若鸿细心的安慰开导着杜芊芊,杜芊芊得知他的烦恼后,也想要帮他。
彼此的眼神中都是藏不住的爱意,只是这份爱意太高贵,梅若鸿知道自己的情况,他更不能和杜芊芊在一起,这样做只能辜负了她。
“若鸿,我......”
“芊芊,你怎么来了?你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适时出现的汪子墨打断了杜芊芊还未说出口的话。
“若鸿,你也来了啊!”汪子璇跟着身后,一把过来就挽上了梅若鸿的手臂。
“刚巧碰上。”
梅若鸿对着汪子墨解释道,这是他的好兄弟,他对杜芊芊的势在必得,所以,他更应该放弃不该有的念头。
“大家都在呢,我们进去谈吧!”
汪子璇挽着梅若鸿走在前头,那样的光明正大,身后汪子墨身边的杜芊芊看着简直是羡慕极了,她多想,多想像子璇一样,可以那么勇敢的表达出心中所爱,即便他有妻子。
爱情就是那么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