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小甜饼
今天是周末,但时景肆下午因为公司有事就去了公司一趟。
等温岁阑睡醒午觉去接他时已经下午四点,她在公司楼下等了两分钟,时景肆便下来了。
只是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今天和鼎世谈合作的外商。
见在楼上和他们谈判时一直严肃着脸的男人在看到鼎世门前的小姑娘时立刻柔和的表情,外商露出惊讶的表情,问:
“时,这位是?”
时景肆用流利的英语回答:“是我喜欢的女孩儿。”
“哦~”外商惊叹的看向温岁阑,毕竟温岁阑看着年龄还小,但外商还是发出由衷的夸赞:
“时,你的女朋友,很漂亮。”
是那种标准的华人五官,精致明媚大气,一眼就让人很惊艳。
听到对方的夸赞,时景肆先是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又道:
“我的女朋友是B大的学生,还做了很多成功的投资,以后有机会或许贵公司也会和她合作。”
“是吗?!”外商看着朝他们微笑颔首的温岁阑,眼中的惊艳变成赞赏:“你的女朋友很优秀。你很有眼光。”
“多谢。”时景肆笑笑,又和对方闲话了几句才快步走向温岁阑:
“降温了,怎么不穿个外套?”
“还好啦,反正一会去电影院也有空调。”温岁阑自然的抱着他的手臂:“而且,不是还有你嘛。”
时景肆太过体贴,导致温岁阑这个出门总爱做几手准备的人都有些懒得动脑子了。
反正,会有时景肆替她考虑着。
两人到电影院的时候,离开场只剩下五分钟。
匆匆忙忙的找到自己的位置,温岁阑一手捧着爆米花,一手抓着时景肆的手腕,有些紧张的等待着。
他们今天选的是一部恐怖片,温岁阑一向怕鬼,但是又菜又爱玩,所以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她拉着时景肆就来看这部电影了。
电影的开头,是一台红色的花轿从荒败的大宅院里缓缓出现,诡异的是这台花轿并没有人轿夫抬着,而是晃晃悠悠的飘出来的。
伴随着渗人的背景音乐,温岁阑到这里的鸡皮疙瘩已经冒了出来。
她抓着时景肆的手,开始想会从哪个地方冒出那个可怕的女鬼。
她正警惕的思索着,电影院内忽然安静下来。
电影的背景音倏地消失,荧幕中的花轿停顿了一下,然后画面从花轿的正前方转向右侧、又到后方。
温岁阑屏住呼吸,时间过去,花轿继续往前飘着。
什么都没发生。
渗人的背景音再次响起,温岁阑却觉得亲切到了极点。
她凑到时景肆耳边:“刚才我还以为啊啊啊……”
电影院内忽然发出一串尖叫,之间荧幕上刚刚还平稳往前飘着的花轿内忽然溢出无数的鲜血,在风吹起轿帘的瞬间,一张死白青紫的脸倒挂着从花轿中落下,砸在地面的鲜血,然后碎开。
温岁阑被吓得差点失声,整个人抓着时景肆的手眼睛都不敢睁。
时景肆想过温岁阑会害怕,但没想到会怕成这个样子。
借着电影院中的微光,看到她眼角吓出的泪水,赶紧脱下外套将人裹着带到怀中。
他双手捂着她的耳朵:“害怕的话就不看了,嗯?”
电影院内的尖叫声逐渐消失,温岁阑捂着自己疯狂蹦跶的心脏,摇摇头,咬牙:“不行,我今天非得把它看完不可。”
她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决绝样子,时景肆看得好笑,却只顺着她的话:
“那下次再吓到?”
“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这话说的像是她刚才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样。
时景肆无奈的捏捏她的脸,看着这坚定无比的人一到画面切换就往自己怀里躲,然后拿着自己的手挡在眼前,随时准备要闭眼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乐在其中。
……………………………………………………………………(补)
这一场电影到底坚持看完了,温岁阑出电影院的已经手脚发麻。
她缓了一会,才心有余悸的说:“虽然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点点,但还是可怕。”
不知道为什么,温岁阑不怕丧尸、不怕僵尸,就怕鬼。
可能是想象中的鬼出现太有氛围感,所以观看的人才极为擅长自己脑补,所以便显得更加可怕。
“那下次还看?”时景肆故意逗她。
温岁阑立刻摇头:“不看了不看了。”
有些恐惧的东西尝试一次过过眼瘾就行,再来第二次温岁阑怕自己一个人不敢走夜路。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时景肆安慰她:“下次让人给你拍一部不可怕的鬼片,只给你一个人看。”
“鬼片怎么可能不可怕?”温岁阑反驳。
“当然可能。给鬼画上可爱的妆容,背景音乐再换欢快一点的。”他强调:“我保证你会期待鬼出现时的画面。”
“时总,你一定要这样吗?热爱恐怖片的网友会提刀杀了我的。”那画面太凶残,温岁阑有些不敢想象。
时景肆安慰她:“不用担心,拍完只给你看。”
“还是不要了。”拍一部只给温岁阑看的电影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也不想鬼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幻灭。
还是给她吓得瑟瑟发抖比较合理。
只是,时景肆知道她害怕,却没因此劝诫她不要看,而是想着给她拍一部让她不害怕的鬼片满足她的小癖好,还是让温岁阑心里感觉很幸福。
她跳到时景肆背上:“去超市,今晚我要给你做好吃的夜宵,我们趁着超市关门前买点菜去。”
时景肆稳稳的接住她:“又吃夜宵,不怕长胖了?”
“怕啊,但馋嘛,你多吃点我少吃点,解馋就行。”
“温大小姐,我锻炼身体也很辛苦的。”
谁让有的小色狐狸只喜欢八块腹肌的帅哥。
“那我明天陪你锻炼呀。”因为小时候被逼着跳舞的经历,所以温岁阑特别抗拒肌肉酸痛的感觉,因此一直不喜欢运动,能让她说出这话也是不容易。
而她的陪,也只是在跑步机上慢跑,然后看着时景肆锻炼。
不过,能让这小祖宗主动提出来也算不容易,为此时景肆觉得多吃几顿夜宵都可以。
*伍
如时景肆所愿,在他和温岁阑订婚的消息传出来的那天,国内的财经新闻、娱乐新闻、时事新闻等新闻的头条均报道了这个消息。
两人订婚的日子选在了温岁阑生日的那天,本来时景肆并不想将两件重要的事都挤在这一天,奈何温岁阑不想应付两波宾客便干脆应她的要求。
12月30号,是温岁阑在江家时的生日,但也确实是她出生的时间。
只是,江慕烟在早上出生,而她是在晚上。
当年,束纤和季萱都在S市最好的一家私人妇产医院待产,两人在同一天生下自己的孩子。
连同温岁阑和江慕烟,放在同一个婴儿房的孩子一共有三个。
而当年医院发生特级重大火灾,谢定城赶去婴儿房救温岁阑时里面就只剩下了两个孩子。
一眼,谢定城就知道她们都不是自己的女儿。
可他不能任由两个孩子死在火场,所以只能将这两个孩子抱了出去,交给警方。
但是直到被强行带离火场、火灾扑灭,他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
二十年前,所有病历都是纸质,那些病历在那场大火中全部被烧毁。
温岁阑他们所在的婴儿房的责任护士也没能幸免于难。
所以,那个婴儿房里的孩子究竟是谁家的,先抱走温岁阑的人是谁根本无从得知。
让谢定城和束纤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当年死去的孩子中,经过技术鉴定,并没有他们的女儿。
所以,怀揣着这点希望,谢定城和束纤才找了温岁阑这么多年。
查来查去,终于查到当年江家的夫人季萱也住在那个医院,尤其是她回到Z市,还带了一个女婴。
恰在这时,温岁阑并非是江家真千金的事曝出。
谢寂辞一开始坚定的要参与时景肆的计划让江家覆灭,的确只是为了给温岁阑出气。
但是后来,查到江家早在将温岁阑带回去时就做了亲子鉴定,发现了温岁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却秘而不发,反而一直精神控制和用软刀子伤害温岁阑时,谢寂辞则无比庆幸自己坚决参与了时景肆的计划。
*陆
当年,若是季萱在发现温岁阑并非江家女儿的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公布,也许温岁阑早就回了家。
甚至,被警方送到福利院的江慕烟也会早早回到江家。
是季萱不敢面对自己在慌乱中抱错孩子,导致自己的孩子已经被大火烧死的事实。
从而逃避当年报纸刊登的所有新闻,所以错过了谢家寻找女儿的消息,和有存活的孩子在福利院等待父母寻找的消息。
不仅如此,她更是将自己心底的自责和后悔发泄在温岁阑身上,导致她受苦二十年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二十年。
直到季萱在一个餐厅遇到了在那打工的江慕烟,因为其容貌和年轻时候的自己极为相似,所以她一时兴起让人做了亲子鉴定。
却得到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结果,江慕烟的确是她那个本该死在火场中的女儿。
季萱又惊又喜,立刻将江慕烟接回了江家。
可她又不敢面对被她刻意折磨了这么多年的温岁阑,加上江慕烟也不喜欢温岁阑。
然后,季萱就漠然的任由江慕烟将温岁阑从家里赶出去。
仿佛只要看不到温岁阑,她这么多年所做的残忍行为就不存在。
而江慕烟得的所谓的双向情感障碍,只是季萱为她找的一个无理取闹、可以随性欺负温岁阑的借口。
查清楚这些的谢定城和谢寂辞愤怒到了极点。
因此,到江家破产的最后,谢定城和谢寂辞又加了一把火,让人怂恿江慕烟携款出逃。
又让人通知了季萱,看着她们母女俩狗咬狗,两人心中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在这件事中,温岁阑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但现在,谢定城微笑着看着自己众星捧月,笑得明媚动人的小公主。
他的宝贝受了那么多苦,却依旧是一个美好善良的孩子。
以后的日子,他们会倾尽全力护着她的这抹笑。
“爸。”温岁阑并不知道谢定城此刻的想法,她牵着时景肆走到他面前,看了看,没看到束纤,疑惑的问:“妈妈呢?”
今天是她和时景肆订婚的日子,她亲爱的妈妈怎么可能不在?
“你妈妈在楼上给你准备订婚礼物。马上就下来。”谢定城说着却突然红了眼。
虽然只是订婚,可是他心里还是舍不得。
“岁岁,爸爸爱你。”温岁阑回到谢家之后,束纤常说这话,但是谢定城却是第一次说。
温岁阑听到,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抱着谢定城的手臂撒娇:“爸怎么突然这么煽情啊,舍不得我?”
谢定城喜欢用行动表达爱意,他虽然不说,但是温岁阑一向很清楚他爱自己。
突然听到他这么直接的表达爱意,温岁阑心里一酸,立刻就明白了他的不舍。
当即晃了晃他的手臂:“不用舍不得我,就算订婚结婚,我也永远是爸爸的乖宝贝。”
“而且,您相当于多了一个儿子,时景肆逢年过节的都是要和我回家,爸爸你很赚的。”
她小脸满是认真,时景肆也纵容的附和:“岳父,岁岁说的没错。”
时家只剩下时景肆一人,逢年过节的确只能回谢家。
他们俩的几句话,瞬间将谢定城心底的那点不舍驱散。
他笑出声,“也就小景惯着你。”
“他当然要惯着我。”一听这话,温岁阑立刻骄傲的扬起脑袋,无比的骄傲自信。
束纤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温岁阑这可爱的小表情,当即宠溺的笑着走到他们身边。
“妈。”
“岳母。”
温岁阑和时景肆同时打招呼,束纤摆摆手,对时景肆说:“以后跟着岁岁喊妈妈就行,岳母听着别扭。”
时景肆表情一顿,‘妈妈’这个称呼,他已经十一年没喊过了。
自从她当着自己面割腕自杀抢救无效之后。
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喊出口这个称呼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逐渐收紧的手。
他眼底翻滚的痛色一滞,温岁阑无声的将手指嵌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
温岁阑不爱这样的牵手方式,只有在时景肆难过的时候她会用这样打的方式安慰他。
此刻也是一样,哪怕她只是一个动作,都能将时景肆心底的阴霾全部驱逐。
他握了握她的手算是回应,才又抽出手指将温岁阑的小手包在掌心。
他的手比温岁阑的手大得多,十指紧扣的时间久了,她指缝的肌肉会疼。
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时景肆这才微笑着看向束纤,干脆利落的喊了一声:“妈。”
心底那么多年的阴云像是被彻底驱散,而这些都是温岁阑带给他的。
他想着,又看谢定城,“爸。”
“哈哈,你小子倒是听话。”谢定城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有时间就和岁岁多回家住,这里也是你的家,不用客气。”
虽然所有人都不看好温岁阑和时景肆在一起的事,但是每一个看到他们相处模式的人心底都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个念头。
那就是,温岁阑和时景肆不会分开。
谢定城也一样。
束纤笑着应时景肆:“嗯,乖孩子。”
说完,她将在楼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是一对玻璃种的紫罗兰翡翠对戒。
谢定城在一旁解释:“这是谢家祖上传下来的戒指,当年我和你们妈妈结婚时戴的就是这对戒指。现在送给你们,希望你们走完余生时,也依旧像最开始那样深爱对方。”
“岁岁、小景,爸妈永远希望你们幸福快乐。”
玻璃种紫罗兰色的翡翠本就不多见,更何况束纤手中的这两枚已经算是古董级别的对戒。
温岁阑和时景肆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接过装着戒指的锦盒。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嗯。”谢定城点点头,牵着束纤的手:“我们去帮你们应付这些宾客,订婚宴按照我们的要求大办了,结婚时就看你们俩的意思。”
今晚两人的订婚宴,国内有头有脸的人大多都来了,谢遇、谢寂辞和柳停月忙着接待已经脚不沾地。
反倒是订婚宴的两个主角最清闲。
“好。辛苦爸妈。”时景肆恭敬的颔首,目送两人离开,这才伸手将温岁阑揽入怀中。
“温岁岁,谢谢你。”
订婚大办,不只是谢定城和束纤的想法,也是时景肆的想法。
他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温岁阑喜欢的是他,爱的是他,将来要嫁的是他。
温岁阑满足的不仅是谢定城和束纤的期望,更是他的。
“怎么谢?”温岁阑抬手抱着他脖颈,脑袋扬起笑盈盈的看着他。
以前,温岁阑一说谢,时景肆便追问怎么谢。
如今她也算以牙还牙。
时景肆盯着她眼中的调皮之色,忍俊不禁的问:“想我怎么谢?”
“亲我一下。”
时景肆挑眉,低头在她眉心浅浅落下一吻。
注意到周围看过来的视线,温岁阑红着脸靠在他怀中。
“时景肆,我开玩笑的。”大庭广众,他也好意思。
“嗯,但我是认真的。”男人将她娇俏的模样藏好,恨不得将人嵌入自己的骨血,“我爱你,温岁岁。”
温岁阑害羞,不想搭理他。
他就一遍遍的说。
“我爱你,温岁岁。”
“只爱你。”
“温岁岁,理我。”
“温岁岁,只爱你。”
……
“好了。”温岁阑抬手精准的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唇,脑袋依旧埋在时景肆怀中,但她满是羞意,却清晰无比的声音传到时景肆耳中。
“我也爱你,未婚夫——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