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肆生病的这两天都住在温岁阑这里,公司需要时景肆亲自签字的文件就由赵秘书整理好送过来。
温岁阑除了每天必要的时候去导师那里露个面,其余没课的时间不是在谢家老宅陪谢定城夫妇就是在家里蹲、顺便监督某个赖着不走的人吃药。
知道她自己有投资,所以导师对在温岁阑管得很松。
和以往一样,温岁阑慢悠悠晃到学校,看到比前几天多了几倍的人流量才想起今天是学校正式开学的日子,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她拿手机拍了个相片给时景肆发了过去。
【正式开学第一天,看我元气满满的学弟学妹们。】
说是元气满满,实则相片中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被女鬼吸了精气一样。
假期玩得太嗨,开学的时候起不来床是这样的。
洛神小区内,赵秘书正在向时景肆汇报工作,就听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赵秘书立刻停了下来。
时景肆神色不变的将手机拿起来:“继续。”
赵秘书立刻接上:“恒泰的进度已经到尾声,江勉舟这两日就会抛售手中的全部股份用于筹集资金。”
只可惜,就算恒泰所有的股份卖出去,对如今资金链断裂的江氏来说筹集到的资金也只是杯水车薪。
若是江勉舟早点将手里的股份卖出去,也不至于如今背负上百亿的违约金。
时景肆给温岁阑回了消息:【你元气满满的学弟们没我帅。】
最多就比他年轻一点。
温岁阑:【……做个人吧,时总。】
时景肆那张脸,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啊。
看到温岁阑的消息,时景肆无声的勾了勾唇,这才抬眸看向赵秘书:
“拿到江勉舟手里的股份之后派个人过去接手。”
“时总,您的意思是?”赵秘书听着时景肆的这话,怎么感觉他不像是要将恒泰并入鼎世旗下,而是还有其他的打算。
“改个名字,以后留着给温岁岁当聘礼。”
时景肆说完又吩咐:“让过去的人上心一点,拿到江勉舟手里的股份之后立刻恢复所有运作。”
既然是要给温岁阑当聘礼的,总不能交给她的是一个烂摊子又或是空壳子。
赵秘书立刻点头:“是,我会选择最合适的人过去。”
“嗯。”时景肆点点头,然后便低头去回温岁阑的消息。
赵秘书看着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努力了这么久连个名分都没有,还准备聘礼?呵……时家死了的那些人要是知道将他们玩死的人是个恋爱脑,估计得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怎么?”时景肆突然抬眼,就看到赵秘书狰狞的表情,狭长的眸中透出几分危险:“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
赵秘书立刻端正笑容,心里懊恼自己没做好表情管理,同时谄媚的解释:
“都没有,我觉得时总的安排合情合理,完美得天衣无缝。”
“呵……”时景肆冷笑一声,随手桌上的文件砸在赵秘书面前:“拿着这些碍眼的东西,滚。”
“好嘞!”赵秘书麻利应声,弯腰捡起已经签了字的文件转身就走。
走到门边还不忘讨打的回头补充一句:“时总,我觉得岁阑小姐住的这里离公司实在有点远,不如您早点痊愈?”
一个急性扁桃体发炎而已,输了两天的药水,又有温岁阑按时盯着吃药,时景肆身体早就没问题了。
只是有的人想赖着不走,才装得病弱可怜,怪丢脸的。
时景肆哪里不知道赵秘书在心里蛐蛐他,当即作势要起身,赵秘书见状直接跑出一百米比赛的速度消失在时景肆面前。
恼羞成怒的时总,也怪可怕的。
温岁阑停在学校门口回完时景肆的消息,刚把手机放下,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她前面不到五十米处的两道熟悉人影。
她皱着眉,正想转身离开,对方却已经看到了她,快步就追了过来。
“温岁阑,你跑什么!!”江慕烟抓着温岁阑的手,神色狰狞的制止了温岁阑离开的脚步,瞪着眼睛质问: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看到我们就跑?”
“松开!”温岁阑盯着江慕烟抓着自己的手,恶心得鸡皮疙瘩瞬间就立了起来。
“松开让你跑吗?”江慕烟反驳。
温岁阑哂笑一声,“正常人谁见到疯狗不跑!”
她说完江慕烟却依旧不松手,温岁阑直接抓住江慕烟抓着她那只手的大拇指往后用力掰。
“啊啊!”江慕烟立刻疼得惨叫一声,见温岁阑眼神凶狠,似乎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会不会把她的手指掰断,心底一害怕,立刻就松开了抓着温岁阑的手。
她松开了手的同时温岁阑也马上收回手,她这人做事不喜欢给人留把柄。
若是江慕烟收了手,她还没收手的话,说不定就是她防卫过度了。
两人拉扯的这点时间,季萱已经快步跟了上来。
温岁阑看向她的时候才注意到,一段时间不见季萱似乎老了很多,两鬓都布满了白发。
就连皮肤也没之前她在江家时保养得那么好,整张脸松弛暗黄,眼底的疲倦之色更是藏都藏不住。
看到她,温岁阑身形僵了僵。
但很快,束纤温柔宠溺的眼睛出现在温岁阑脑海中,她因为警惕瞬间绷直的身体才又就放松了下来。
“岁岁。”季萱开口,看温岁阑的眼神中满是思念,她问:“你离开江家后过得好吗?”
温岁阑拧了拧眉,季萱掩饰得再好,但是温岁阑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丝冷意。
若不然,或许她真的会觉得她是在担心自己。
温岁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疏离的问:“江夫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温岁阑对自己会是这个态度,季萱神情有些难看。
过去,温岁阑很是渴望她这个母亲的疼爱,所以对于她的要求从来都是有应必答,哪怕温岁阑再厌恶再不喜欢,只要自己提出来,她都会按照她的希望将事情做到最好。
可这才过去多久,她居然就对自己如此冷漠。
季萱很想和过去那样,用最严肃的语气斥责温岁阑的不懂事,但是话到嘴边,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来意,便只好将心底的怒意止住。
季萱挺了挺腰杆,这才问:“你和鼎世的时总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