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宁一边松开手,还不忘再次嘱咐着:“活着回来,不然我也活不成。”
“为……”
小家伙还没有将心中的疑惑全说出来,就被古宁崩溃的打断了!
“姐,这是你的阵法空间啊!”
“一般来说,阵法空间创造者陨落,阵法会紊乱坍塌,运气好的能从中活下来。”
“但就你这失控的阵法空间本来就已经能要人命了,再次紊乱崩塌,那要乱成什么样子!我怎么活得下去啊!”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阵法上面天赋超绝,但好像又对阵法上面的很多情况都一知半解,或者说完全不知道。
本就混乱无法控制的阵法空间若是崩塌,他古宁瞬死啊!
北晚眨眨眼,表示不太清楚,但还是很靠谱的说道:“放心,我也不想死!”
古宁:……
您的回答让我恐慌。
谁不想活啊!
你也不想死,但这是不想死,就可以不死的事情吗!
古宁只觉得今天可能是他内心波动,最为强烈的一天了,比以往十几年加起来的都多。
眼看着北晚就要出发了,却又停下脚步。
“哦,对了,你有增速符吗?”
古宁看着询问他这个问题的小家伙,只觉得这小家伙是在嘲讽他。
他怎么可能会连增速符这种东西都没有啊!
古宁刚想打开自己储物镯,从中取出地品中阶的增速符,结果根本就打不开储物镯。
北晚歪头:“没有就算了。”
她自己也是可以的,只不过风险可能大了点。
只是……
看起来是地品中阶符修,居然连增速符都没有,白简之都有的。
“没了,我不能现画啊!”
古宁咬着牙,以血为笔,隔空画出一道复杂的符箓,手腕翻转,直接拍入了北晚的体内。
“多谢!”
北晚闭眸,不再看向上面那一团团耀眼的火光,用心和神识去感受,去和阵法之间搭建联系。
手中唤出了竹灼剑,元婴期的恐怖实力瞬间迸发。
古宁:……
等等,刚才那是。
元婴级别的剑修?!
古宁面上呈现出麻木的平静。
没事儿。
不就是八岁的阵法师,外加元婴级别的剑修吗?
也就是碾压了他们天谕城的所有人而已。
没什么的。
北晚根本不知道古宁的精神状态甚是微妙,已经快到不正常的地步了。
她只知道,自己这个阵法可能是真的有点疯了。
“出来!”
小家伙傲然立于火石乱飞的虚空,手握竹灼,剑指其中一枚明亮无比的晶石。
这次阵法的异动,无论是从推算,还是感知上,都指向了这个不明,意外闯进来的东西上。
甚至,就连这什么所谓的阵法空间,都是这个东西搞出来的。
她自己的本事她自己知道。
阵法空间,她还无法做出来。
更别提现在这个,都快能和易老当初所展示的那个地狱级阵法师相提并论的阵法了。
灼热的温度从四面八方传来。
若不是北晚本身就对火焰高温有免疫,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小家伙果断无比的释放出了凤凰火。
通过火焰搭建联系的通道,堵截那在火光中逃窜的晶石。
凤凰火本就是天下异火之主,那晶石藏在火里。
那就别管四周火球的火焰是什么级别,是什么强度,那都要听凤凰火的。
一场以快速消耗为主的截杀,在不算很稳定的阵法空间内上演。
隐匿捣乱的晶石疯狂逃窜着,在再一次躲避凤凰火的截杀时,被一只白嫩被火焰和灵力包裹的小手握住。
强烈的能量立刻破开了北晚手上的防御,小手瞬间染血,刺目的血在火光映衬下,带着丝丝的诡异,然后瞬间消失,像是流淌进了北晚的手心中。
北晚:?
小家伙微微皱眉,看着消失在她手心中的晶石,还未来得及细究。
下一秒,一阵剧痛猛的涌现。
血液像是在沸腾,万千根细针在体内游走,然后狠狠的刺进去,身子稍微动一下都是生不如死的疼。
这样的疼痛在体内游走两周后,又想要朝着头部而去。
小家伙紧咬着牙,她已经踏入修炼一道,早就知晓身子疼可以,但神识绝对不能受影响。
是绝对不能的。
“让它来。”
阿渡熟悉的声音像融化寒冬冰雪的温风,穿过刺痛,抵达北晚耳边。
那一瞬间,因为疼痛忍不住蜷缩住身体的小家伙,眼角无声滑落了一抹清泪。
阿渡……为什么会在。
不过哭归哭,北晚并没有关键时刻掉链子。
在阿渡声音传来的那一刻。
小家伙毫不犹豫,立刻卸下了抵抗,任由那股强悍像是土匪一样的力量涌入识海。
她信。
信阿渡。
可疼痛也在那一瞬间达到巅峰。
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像是洪水般再次袭来,令她窒息。
北晚紧紧蜷缩着身体,像是要把自己压缩,再压缩。
疼啊,疼的只能拼命用最有安全感的姿势,去无力的反抗。
手攥死了自己的衣袖,血浸湿了奶黄色的锦缎,圆润可爱的指尖泛着青白色,俯看而下,令人揪心。
识海内,灰猫看着橙黄色的猫瞳,静静注视着那在北晚体内翻江倒海的晶体。
这就是机遇吗?
那老东西口中可能让它继续活下去的……机遇。
威压从阿渡的灵体上瞬间迸发,压制晶体。
旋即,吞没。
……
阵法内从天而降的火球逐渐归于平静。
古宁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撤掉了天品防御法器。
“停了,你在哪儿!还活着吗?”
他不敢移动,生怕自己踩到哪里,不对劲了就让阵法再次变动。
可又担心那独自一人离去的小家伙,便只能大喊着。
不担心不行啊!
明显这个阵法不是那小家伙能控制得住的,现在火球是停了,但孩子找不到了,他也难出去啊。
喊了许久都没有人答应后,古宁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迈开了步子,开始在阵法空间内寻找。
直到……
古宁看着躺在地上,双手染血,可怜的蜷缩着身子,像是承受着巨大痛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