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单纯不喜欢江榆每次见到自己,这么冷漠,搞得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江榆想了想,又问:“就是因为我以前喜欢陆宴辞,你才想追他?”
“不然呢?”虽然陆宴辞家里有钱,长得很帅,但是性格太冷了,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她受不来。
“你确实挺扭曲的。”江榆想到前世她冲进火场,看到江棠雪跟陆宴辞凑在一起的画面,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不顾性命要救的人,不爱她。
而他,其实也一样。
江棠雪轻咳一声,“我只是看不惯你过得比我好。”
如果江榆嫁了陆宴辞,那她就更比不上江榆了。
她可以接受自己这个堂妹过得好,但是一定不能比自己好,她会忍不住嫉妒。
“随便吧。”江榆已经没有了跟她纠缠的心思。
车子到了京影门口,饶是江棠雪再不情愿,还是下了车。
江榆把车子开回家,停在地下车库,又打车回了学校。
下午,她在微信上跟顾时洺商量好了去江县的路线后,买了第二天的票,开始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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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榆起了个大早拖着行李箱,在校门口跟顾时洺汇合。
陆宴辞自从打了那个电话后,再也没有主动给她发过一条消息,江榆也乐的清闲,直接将他的微信设成了消息免打扰。
中午十二点,两个人到了洪城,坐着长途汽车去了江县。
这边的自然环境很不错,这个时节树木依旧青郁,空气格外清新。
江榆拖着行李走在石板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我帮你提吧?”顾时洺看着她手里的行李箱,主动要接过。
因为他家在京市,学校里的东西带的很少,只有两件衣服,一个背包就解决了。
江榆犹豫了一瞬,把行李箱递给了他,自己背着电脑包。
江县的旅游开发不足,基础设施并不太好,住宿只能找那种民宿。
走过起初的石板路,后面全是黄泥地,狭窄又满是泥泞,显然是不久前下过雨。
江榆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里,走路有些费劲。
二十多分钟后,两个人才找到民宿的地址。
说是民宿,其实就是一个民房改建的,墙刷白,地上铺了瓷砖,外面还是破破烂烂。
在前台办理好入住,两个人进了各自的房间。
房间面积挺大的,设施虽然老旧,但是打扫的很干净,推开木窗,不远处是青山和湖泊,环境很好。
江榆将行李箱放好,拿出一次性被套枕套换上后,坐在木窗前看着远处的风景。
过了半个小时,顾时洺过来敲门。
“要一起吃饭吗?”
“行。”江榆起身跟着他一起下了楼。
江县这个小村庄吃饭的地方不多,只有零星几家早餐馆和面馆。
两人走进去,一人点了一碗面。
顾时洺抽出一双筷子递给她,温声问:“中午是要休息一会儿,还是我们去这附近逛逛?”
“先去逛逛吧,我记得这边有个民俗博物馆。”她想早点把社会实践做完,然后回海城。
顾时洺点了点头,“行。”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往民俗博物馆走去。
博物馆很小,就是一个村屋,里面摆放着不少村里举办一些大型活动的照片,下面还会配字详细的介绍,这是什么活动,以及一些活动的细节。
江榆时不时掏出手机拍照,看到一些有趣的风俗,也会跟顾时洺讨论。
一下午,两个人倒是收获不少。
吃了晚饭,又各自回了房间。
村里的天色暗的很快,江榆推开房门,屋里黑漆漆的。
她将房卡插进卡槽里,顺手关上门,屋子里灯亮起来的那一瞬,面前陡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江榆还没反应过来,身子猛地被推在门板上。
她吓得心口狂跳,正要大声尖叫时,看清了面前男人那张脸。
“陆宴辞,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榆胸口怒意翻滚。
他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多么恐怖?
“来找你。”陆宴辞将她圈在怀里,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委屈,“给你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我很担心。”
“所以就一路跟踪我,然后偷偷跑到我的房间吓我?”江榆清冷的眸子里闪着愤怒的火光。
陆宴辞沉默的低下头,似乎是自知理亏,没有辩解,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你出去吧。”江榆失了耐性。
“你跟顾时洺一起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让我怎么安心?”陆宴辞捧着她的脸,深色的眸子里裹着一丝痛苦。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好,可是一想到她跟那个男人一起出来,还有可能住在一起,同吃同住,他就觉得心口仿佛被万针穿过,他真的没办法接受。
江榆语气冷冽,“我是有正事要做。”
“那我陪着你。”他不管她到底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接受她跟顾时洺单独在外面。
江榆深吸一口气,“陆宴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其实不想看到他现在这副卑微的模样,她宁愿他像以前一样冷漠。
“以前.....”陆宴辞苦涩的扯了扯唇角,以前他是什么样?
永远被困束在黑暗里,挣扎着想要光,但是又不敢伸手触碰。
永远在迟疑,永远想等一等。
那时候他和她一个专业一个班,还有很多共同的社团,他虽然不敢主动靠近,但是每天都能看到她 。
而她的身边,也没有另外一个男人。
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试探,去等一个明确的,从她口中说出的答案。
可是现在,他没有了机会,也没办法接受失去她。
“你不用为了我变成这样。”江榆别过眼,强迫自己压下心口的酸涩。
他们回不去了。
书房里的照片,死前那一幕,永远是她和他之间,无法跨越的长河。
“是我愿意的,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他将脸颊贴在她的颈窝轻蹭,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度,似乎这样她就离自己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