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间，天地浩然，白昼之上星辰皆是乱颤，像是被人触及到逆鳞一般有天威震九霄，不知万里的虚空尽数破碎，这股恐怖的威势自仙道横扫而来。

虚空破碎蔓延，源头正是陆凝霜和姜云逸所在的方位，显然是上苍动怒，要惩戒他们二人，甚至不惜打破平衡，直接动用秩序神链降下滚滚天威。

自这一天后，圣州风云再起，仙道更是欲如同虚空破碎般，时常荡漾出可怕的波动，似仙的道韵灵泽！

整个州域、各地屹立千年的山峰与宫殿传承，都跟着颤抖起来！

“大阵，起！”

天凌圣地内，四方方位随着秦长老话音一落，一道道璀璨光柱升起，发出不同的光，还有龙吟时常传出。两道法阵外一层里一层，重叠抵御天威。

仙道就在天凌圣地之上，所带来的影响远比任何地带都要强悍。

隐约间，从仙道能察觉到渴望与恐惧并存，其感应越来越近，秦长老忍不住感慨：“陆师姐终究不似红尘仙。”

红尘仙，恋红尘。

陆师姐一路成长，自从低谷中爬起，经历过无数磨砺，又在危险中崛起，于绝境中求生，这份勇往直前的信念，是陆师姐变强的根本。

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早就让秦长老自认为是红尘仙，只要她裹足不前，一直处在这片天地里，无人能与之抗衡，没有任何威胁，谁人能奈何得了她？

不是仙，胜似仙！

当下逆天而行，这让秦长老清楚的认识到陆师姐哪怕无敌于世，也不会止步于此，就算天外还有数不尽的强敌，也是毫无眷恋，真的不入红尘，红尘不沾身，她要打破一切桎梏，她的心坚韧到连天都不能撼动，却愿为姜师兄承担所有。

“上苍......”

秦长老喃喃，抬头看向天，目光深邃，不见任何波澜，还好陆凝霜事先让他们留下坐镇，他们才并未离去。

否则，一旦波及到天凌圣地必定传承尽毁，一日覆灭也不无可能。

嗡——

又是一阵巨响，来自通灵峰上的异兽惊动，哪怕相隔千山万水，定然也能感受到‘妖帝’的存在而暴动。

灵兽嘶吼，回荡不绝。

“铮！”

不止如此，秦长老等人也察觉到遥远之外，来自陆师姐的恐怖波动愈发深沉，这种级别的碰撞，就算他们不镇守此地也根本插手不进，唯有等待结果。

‘仙道欲裂，看来陆师姐和上苍终要分出高低。’秦长老传声，余光瞄向战场那边，已被世人化为禁地：‘姜师兄的气息也在节节攀升，想来妖帝不凡。’

其余几人沉默，虽担忧也无奈，他们不能走，一走圣地皆亡。

而通灵峰灵兽惊动，就在这时，一道缥缈身影凌于虚空吹动手中玉笛，柔和的笛声安抚下方的灵兽。

笛声甚至直欲宗内弟子与长老心头，让他们对仙道威势也是毫无畏惧。

渐渐的，四道在光晕之中，秦长老等太上长老沐浴于璀璨光华道袍猎猎作响，可面色愈发苍白，显然天威难抗，天上也一直回荡沉闷的异响，声动天地。

‘不止天威，还降下了秩序神链！’诸长老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仙道之上的秩序神链，居然也一同降下劫难！

‘这是想让我们天凌圣地，一起惨亡在乱世中，让远处的姜师兄和陆师姐分心？’剑长老一脸气愤，剑意冲天镇四方，撑着一方安危：“简直妄想！”

最后，他仰天怒愤出声。

天凌圣地上的仙道，不断炸响，高高在上的群星璀璨复压。

这般动荡，还好仙道就在天凌圣地上方，让他们提前布阵抵御，而非猝不及防的变故，直接让四方法阵镇压向天际，才没有向外弥漫波及到整个八荒，不然就是全州一同迎向死亡。

当然，就算天凌圣地承受较多的危难，其他仙门也好不到哪去.....

斗转星移，上苍难灭。

自虚空破碎弥漫开始，不知经历多少个日夜，秦长老等人也不知姜师兄和陆师姐的战况如何，但知晓自身情况正向不好的方向发展，哪怕有陆凝霜抵御上苍，亦是灵气尽失，天地并未有‘回暖’预兆。

最为可怕的，莫过于无数秩序神链倒映在眸中，星辰闪烁愈发临近八荒天地，灵气干涸，稀薄到近乎感觉不到。

在这个时代，哪怕灵气不及上古年间的水平，却也是充裕十足，随着灵气稀薄，哪怕是太上长老的几人都隐隐不安，心里像是少了什么。

其中，修为最弱的诸长老本源遭到最大的损失，老迈与疲惫都显露出来，强大的神魂最多能维持法阵，却无法弥补修为微弱的差距，非常虚弱。

长此以往下去，生命完全难以延续，只能向着死亡而去。

“我等应助太上长老一臂之力！”不过，天凌圣地内有光束与光束不断并起，是所有天凌弟子与长老齐齐出关站出，一道道灵气自指尖流逝涌入大阵，加固大阵运转，交织成一座巨型大阵。

年轻者意气风发，哪怕老年者亦有着一份倔强坚毅。

此情此景，若是老圣主见到，恐怕都难言，毕竟天凌圣地自古以来虽团结一致，却也没当今的盛况。

“轰隆隆！”

无尽的雷霆倾泻，淹没一切，诸长老脸色微变，秦长老三人始终坚持，甚至越来越严肃，双目中的火焰燃烧，身躯埋没光柱里绽放光芒，仰望天空。

这一日，他们感应到天际有什么波动瞬间爆发，天际有一道璀璨的光芒冲天而起，翱翔九天，似一柄利剑刺破苍穹，欲斩禁锢的秩序神链，势要照亮天穹下每一寸角落，让无数生灵抬头都能看到这道光。

所有人都愕然望天，屏息凝神，就在刹那又有另一道光辉豁然升起，无数的剑芒蕴含四季灵韵，剑雨纷飞，看起来那边风很大，整个八荒也不再宁静。

“陆师姐、姜师兄.....”秦长老略显迟疑的呼唤，怔怔看着，破败的世界因这两道光而平添一抹神采。

感觉整个世界都平静下来。

........

“啊！”

天地回荡惨叫，使得天地更加阴沉。

战场，仍不平静。

只不过是陆凝霜和姜云逸为世人造就希望，才令世人感到安心，觉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