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内一室寂静,床榻上仅剩二人轻浅的呼吸声,以及一颗怦怦跳跃的心脏。
暂且平缓心绪的姜云逸,眼眸略微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他低下头,就能见到陆凝霜伸出修长玉指,勾住自己的衣领往下拉,暴露出如玉的脖子。
不得不说,只要是修为有成之人,自身杂质会随着修为变化,变得更加纯粹,无瑕,给人的感觉很干净。
陆凝霜所做的,先是一系列惊慌失措,再到此刻的安心与燃烧暧昧。
本来姜云逸三魂七魄就不稳定,现在又被陆凝霜这么一闹,更加令他慌张无措,头昏脑热,甚至想要用那种幼稚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我困了。”
姜云逸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明明陆凝霜一直冷着脸,看上去无情无欲的样子,可她却跨腰覆身其上。
这借口陆凝霜都不知听过多少回。
一双如墨渲染的双眸,带着认真的模样,俯首靠近他的脖颈,鼻尖似在一寸寸的摩擦着,吐息撩拨。
从某种层次上说,陆凝霜的高冷范使得一吐一纳都是冰冷,可总能轻易勾起姜云逸心里隐藏在最深处。
那种对于美好的追逐,对于被爱的渴望,姜云逸心里的悸动越来越强烈。
“嗯,等下就给夫君睡。”陆凝霜离他脖子凑的很近,很认真的在选择耕种的地段,手指轻轻拂过肌肤,似想要寻找到最为敏感的地方。
毕竟刺激敏感之处,往往最容易让对方妥协并沦陷,这就是读书的好处。
陆凝霜作为勤奋学习的‘优等生’,现在对各式各样的知识信手拈来,同时观察姜云逸身体做出的反馈,做出判断。
锁骨处——敏感。
腰腹处——敏感。
肩膀处——敏感
左右脖子各一侧——敏感。
“.........”
陆凝霜不曾想过,几乎所有地方都令他身子微颤,像极了全身淋过雨正瑟瑟发抖,才发现原来自家夫君弱点这么多。
这就意味着,只要自己稍微照顾一番,就能让他缴械投降。
但她不知的是,姜云逸并不是对每一寸肌肤敏感,而是对撩拨的人敏感。
不敢动弹,只要稍微挪动半分。
姜云逸清晰感觉到对方传来的热量,以及布料下柔软的触感。
该死的!
陆凝霜这种恰到好处的身段,哪里是常人能够比拟。
仙姿玉骨,人与人的体质就是不一样,她完全就是捏起来有肉,摸起来有骨的那种,极其曼妙。
但姜云逸很不听话的想摁住她的肩膀,不想再让陆凝霜往上凑,这可不是他所愿意的,也不想这样憋屈。
尽管屋内没有人,但这是他的底线,尊严,即便实力再弱也想要维持一丝颜面,捍卫,哪怕陆凝霜是一宗之主的上位者,也不允许陆凝霜这般欺负自己。
不过姜云逸的底线,对陆凝霜来说轻而易举就能拿下,更别说被抱到床上后他狼狈不堪,不留半点余地。
以至于把双手举到头顶,让他无法抵抗,只能将所有的羞耻转移到脚趾头,极度蜷曲,仅敢用眼角的余光偷瞄。
“你还要.....找多久?”
知道推不开她,姜云逸就想着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不找,先吃。”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卸去所有力气与紧张,两抹冰冷的唇瓣附上脖颈,舐过每一寸肌肤,像是要连同灵魂都卷走般。
姜云逸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何时竟配合着扭过头,让她如伏身吃食的狼,但并非撕咬,而是温柔的品尝。
用牙齿,轻咬他的皮肉。
她的气息,很重很重......
身体烫到好似在燃烧,姜云逸脑海闪过无数个傲娇画面,最终汇聚成一句话:她知道自己不会拒绝。
此时此刻,他真的难以拒绝。
被爱抚着,似拂过心。
脖子、喉结、锁骨.......
姜云逸不敢相信,陆凝霜居然真的很会留痕,明明只是多看一点书,有千万理论知识罢了,不实践根本没用。
但陆凝霜能让他在微疼与心安之间反复切换,刚想皱眉吻咬就轻,想被爱就渐渐加重,使得欲罢不能。
他一直觉得陆凝霜学习太扯淡,根本没有实际用途,但是今日,他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且是大错特错!
可为什么我当时学习没有这种效果?
哦,当时是自己不敢对陆凝霜施展。
.........
就在床榻上,他就真的跟烂泥一般瘫着,气息紊乱,一旦触碰便会倾塌、瓦解,任由陆凝霜折腾。
迷离的眼神逐渐溃散,只觉得胸口很闷,喘不过气,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本能的微张嘴,大口喘气。
“夫君乖。”陆凝霜红唇张合。
这一句夸奖,像是触碰到姜云逸的禁区,一阵恼怒袭上脑海:“闭嘴,别说!”
他需要夸奖吗?
他自然不需要,甚至觉得陆凝霜是在侮辱自己,衣襟已被往外翻得七七八八,看起来就像是被凌辱过般。
姜云逸恢复些许理智,起身将整理干净,坐在床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着陆凝霜不自觉嘀咕:
“不公平。”
这句话已经暴露他的心思,却还是侧身撇过头,一副不想要的模样。
自家夫君真是表里不一。
看透一切的陆凝霜,望着闹别扭的他轻唤一声:“夫君。”
姜云逸没有回头,而是用沉默代替。
而余光却瞥见修长雪白的脖颈,正一点点被扒露出来。
解开脑后马尾发带,墨发霍然倾泻而下落至腰间,微微歪头便斜掠一边,散落至胸口两侧,遮挡她大半身躯,却还是遮掩不住精致的轮廓,那张清冷的容貌也因为陆凝霜的动作而温柔。
合身的衣服,不露半分却清艳无比。
不过在腰带的脱落后,上衣蓦然变得宽松往两肩散,抹胸显露而婉约。
本是保守的衣裳,已变得露肩款式。
姜云逸的目光不自主地往上移,看向她如玉刀削的香肩,随后顺势而上,停留在那张绝伦美颜,艰难挪开目光。
分明是不懂人情,冰若冰霜的陆凝霜,却能将他吃的死死,都怪那些破书!
其实姜云逸内心很复杂,既怨又喜。
怨那些书教会陆凝霜太多不该学,撩得自己小鹿乱撞,导致喜欢她每一句话,喜欢她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
两种情绪交错在一起,姜云逸的脸色变得很古怪,甚至不自然。
忽然,陆凝霜急逼过来,似露肩帝袍的衣裳,抹胸裹着,白嫩嫩的,声音清凉:“不喜欢?”
上次本想勾引夫君,再让自己亲,结果没有成功,陆凝霜就特意找了一下相关知识,原来是服装不到位。
于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学会了这一套,很是难得。
可惜再一次留下私印时,本以为这么做会让姜云逸对她讨回来,谁知道不管用,甚至还对自己留下私印生气。
那时候,他还说了一句‘动不动就咬,明明以前清冷淡漠的,现在跟头饿狼一样’,陆凝霜承认确实如此,不然上次又怎么会观察野狼进食。
这次,她又怎会算计于此,想要把姜云逸内心的傲娇一点点击碎。
姜云逸微微侧头,抿嘴先道:
“勾引我?想亲?”
陆凝霜挺胸直腰:“是喂夫君。”
此话让他心中一颤,联想到很久之前陆凝霜所说的‘喂’。
原来不是要嚼碎后喂给自己吃,而是要喂自己.....这东西?
陆凝霜明知他心动,却还是假装不知道,贴近他的耳畔,轻声细语:“在那之前,夫君得说‘请娘子给我’。”
她还揉着姜云逸的脑袋,似诱哄。
“???”
姜云逸回头审视冰冷的她,像是再问:陆凝霜,你认真的?
一句‘请娘子给我’,就知道她在玩什么新鲜玩意,或者说是在挑逗自己。
这简直跟姜云逸生前看过的剧情,一模一样。
【丈夫出差,家被趁虚而入,妇人得到丈夫以外的关爱,但此人一直在软磨硬泡的游走边缘,就是不给予满足。
最后要求妇人摘下戒指,对他说一句“跟我说想要,我就满足你”的话,于是按耐不住心中寂寞的妇人照做,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真是罪恶的剧情。
因为一个人坚持太久的清心寡欲,崩塌之后比任何人都要容易沦陷。
那种厚积薄发,往往是最为致命。
姜云逸迟疑的看着她,心里念道:‘怎么现在陆凝霜也会这一套?’
剧情里妇人卸的是戒指。
而他,现在要卸的则是面子!
丈夫出差——对应来到古城。
趁虚而入——没安全感回屋。
软磨硬泡——吻咬自己暧昧。
紧接着,卸下戒指就是让他卸下面子,最后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想到这里,姜云逸脑海第一时间想的是:完了,曾经一片冰心的陆凝霜,现在彻底变坏,要不是有那群破书.....
尽管会撩的陆凝霜是不一样,但他还是气抖冷,盯着陆凝霜,恨不得立刻把她拥有的书籍通通烧掉!再也没有后患之忧。
陆凝霜没有主动窥探他的想法,却也读懂了他的心思:“不愿?”
“不知廉耻。”姜云逸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套路,要不是自己懂得多,怕真的会对她说‘请娘子给我’,上当。
到时候,肯定一发不可收拾,往后还不得被陆凝霜硬塞。
可.......好像也不错?
姜云逸纠结到生气,面子和诱惑选择哪个,到最后瞪了陆凝霜一眼,哼了一声,而陆凝霜也没一定要让他说出那句话,自然的贴上他薄唇,不分彼此。
过程,也是握住他手腕落下......
.........
姜云逸全程是闭着眼,欲拒欲迎,心里又不断暗示着,自己是被迫的,并非心甘情愿被诱惑。
肌肤对肌肤。
陆凝霜全程没有吭声,和之前比划与实践过的一样,一只手确实抓不完,不知道姜云逸会不会感到幸福。
于是她摸着姜云逸的发顶,问:“夫君,你可幸福?”
姜云逸微微撇过头,抿了抿嘴,似乎有点不想她这个回答,但陆凝霜都主动如此,所以还是对她松口:“嗯。”
“那就是幸福。”
陆凝霜不喜言笑,但此刻从语气上听得出来,她心情愉悦,傻傻的挺胸抬头,对他表达出【妻子的威仪】。
可惜姜云逸并没有在她怀里久留,毕竟刚才被狠狠撩拨,现在他必须要缓缓,就假装用手扇了扇风。
他还看了眼窗外,不是古城的残景,而是青竹峰的景色,显然是陆凝霜用心了。
眼见姜云逸仍然碍于面子,不愿再多亲近,陆凝霜整装后继续保持清冷,却也能感受到胸口残留的暖意。
没过一会,凉风为姜云逸吹来。
她手持着一把折扇,为姜云逸扇风,动作优雅娴熟,配合着她那清冷的神态,倒也赏心悦目。
姜云逸看向折扇,一只栩栩如生的翠鸟飞入他眸中,倒映在识海里,清晰见到一只翠鸟翅膀扑腾间,掀起一阵狂风,卷起地上落叶纷扬,仿佛置身于仙境。
果然,一宗之主法器就是多,随随便便一把折扇都是神兵利器,比起自己得到的低劣货色宝贝可好太多。
陆凝霜轻描淡写道:“夫君,喝奶。”
“!!!”
姜云逸如同被惊雷劈中,震撼的看着陆凝霜,却见佳人已将备好的羊奶茶放在桌上,等待他品尝。
姜云逸很快从先前的震惊,转变到当下的羞愧,端起羊奶茶饮用,余光中看了一眼陆凝霜,差点以为又要被喂。
或许是姜云逸心理素质不太强,喝的时候还呛到几声。
只能说人倒霉的时候,拦都拦不住。
陆凝霜为他擦了擦嘴,道:“夫君慢些,没人和你抢。”
她表情很淡,但眼底的温柔与体贴,让姜云逸羞窘减少几分,但仍觉得尴尬。
“若已经不习惯,我喂夫君也可。”
“不用,和口渴喂水有何区别。”
结果下一句,就让姜云逸破防。
“有,是浇在胸口。”
“???”
闻言,姜云逸额头挂了几道黑线,有点想灭了合欢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