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察罕特穆尔之命驻守在长江南岸的元军将领陈秉直,也是收到了李克彝惨败身亡的消息,吓得直接将自己的营地后撤了五里地,龟缩在一片丘陵山地之中!
好在这里的位置和视野都不错,有山作为一道屏障挡在前方,防线依然十分稳固!
而且明教的大炮应该也打不到这里来,是很安全的……
目前陈秉直只敢派出小股的斥候驾小舟快艇在江中探查对岸军情,暂时不敢派出大船,生怕成为目标!
不过陈秉直还是很快就接到了察罕特穆尔的军令,命他全力阻击明教进入长江的水军船只,不能让明教的水军进行训练!
支援的船马上就到,都配备了清一色的波斯炮!
陈秉直不敢违抗军令,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
心想李克彝不过是被偷袭了所以才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自己现在都已经有了防备,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陈秉直内心稍安,不过偶尔还是感到一阵发怵……
据他所知,明教水军的大炮非常恐怖,射程很远,能从北岸打到南岸,威力还十分之大,各方面的优点,似乎都不是元军这边的波斯炮能够比得上的……
武器上面落人一步,打仗的气势就先输了一截……
陈秉直这心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
更何况他是北方将领,不擅水战,让他指挥船只在长江之中作战,实在是有些水土不服……
好在察罕特穆尔给他安排了一个金陵本地的将领王平,此人乃是江南人士,懂得水上作战……
虽然陈秉直的官职要比对方大,但是此时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去请教了……
不然可完不成察罕特穆尔传达下来的军令……
毕竟他对于水战可以说得上是十窍通九窍……
别说他们这些将领,就连察罕特穆尔本人,也同样是不擅水战。
好在察罕特穆尔从各地调来了不少的水军,在兵员素质上,是肯定要强于对面的明教反贼的!
毕竟明教那边是刚组建的水军,还要进长江训练,作战水平显然十分一般,只不过是仗着炮火袭击占便宜罢了……
这么想着,陈秉直也是安心了不少,并找到了王平准备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动。
营帐之中,陈秉直坐在首位,对侧旁的一人说道:“王副将,陈某不擅水战,因此在战术的安排上面,还得多多请教你……”
王平抱拳道:“属下不敢当,一定会全力以赴辅助将军!”
陈秉直点了点头,问道:“依你之见,咱们应该如何对付明教反贼?他们的大炮,可厉害得很!”
王平沉吟片刻:“依属下之见,最近这几日必然是他们防备最重的时候,我们的船最好不要接近……毕竟我们的炮和他们有着射程上的劣势,一旦交战,必是我们吃的亏大!”
陈秉直眉头一皱:“我们总不能一直避而不战吧?王爷的军令可是要我们阻止他们在长江之上训练水军……”
王平轻轻一笑:“只是暂时而已,等明教的反贼放松了警惕,以为我们不敢出战的时候,咱们再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好!”陈秉直听完之后也是比较满意:“就这么办,咱们养精蓄锐,等时机到了再出击……”
陈秉直走过来,拍了拍王平的肩膀,十分欣赏地道:“王副将,到时候,你,去除掉明教反贼!”
“我?”王平讪讪一笑,有些心虚。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水军副将而已,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这姓陈的该不会是准备让自己背锅吧?
如此一想,王平不禁是有一些心慌。
“末将……末将一定会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王平也不敢打包票,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有几斤几两。
……
元军果然连续两天都不敢驶大船进入明教水军训练的水域,只是偶尔有一些斥候驾着小舟远远瞧两眼,然后赶紧转身就划船跑了。
区区几个人,当然不值得明教这边开炮了……
简直就是浪费炮弹!
不是敌军大船出现在射程之内,朱元璋都懒得下令开炮。
这两天可把他憋得够呛,直骂元军鞑子无胆鼠辈!
不过汤和那边可就舒服了,风平浪静地训练着手底下的水军,没受到骚扰,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
谢无忌和刘伯温李善长早就回去了,但也是时刻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刘伯温不忘传讯提醒朱元璋汤和二人千万勿要掉以轻心。
说不定风平浪静的表象都是元军处心积虑的伪装,也许下一秒狂风暴雨就会迎面而来!
以察罕特穆尔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坐视明教在长江之中肆无忌惮地训练水军呢……
他必然会对此有所行动!
然而,此时的察罕特穆尔正在营帐之中大发雷霆。
因为他已得知陈秉直连续两日按兵不动,这实在是大大消耗了他的耐心……
虽然陈秉直那边已经给出了理由,是要示敌以弱麻痹对手,但是察罕特穆尔却对这个理由不太认可,三番两次要求陈秉直勿要贻误战机,致使明教水军日益操练娴熟……
陈秉直那边也顶着很大的压力,不得不拿出一个作战计划,决定明天晚上趁夜袭击!
察罕特穆尔接到陈秉直上交的作战计划,终于是不再有意见。
辛苦卧底的范遥,第一时间就把得到的情报交给了天天晚上来偷听的韦一笑……
韦一笑转手就回到滁州,把情报交到了谢无忌的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