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南山林,鬼虎与七海龙王又观察铁狮男五日,发觉铁狮男一直待在山林中,没有入魔的样子,二人便离去返回中华阁,打算告知无名此事。
二人走后的第三日,山林之外,已经渐渐汇聚一群统一服饰的人,正是铁翼庄的家丁。
铁翼庄庄主铁虎神色阴沉,他等了这么多天,为的便是要重新将狮子捉回来。
至于那多管闲事的家伙!
他也已经请了一位武道大宗师,只要那家伙敢来,他就让那家伙知道他铁虎不是好惹的。
“动手!”
只见铁翼庄众人小心翼翼在河流中倒入一瓶瓶紫红色的液体。
这是铁虎专门找来的毒药。
他知晓山林中狮群数量广阔,上一次能够捉住母狮子,纯粹是因为母狮子脱离狮群。
如今有了上次教训,母狮子根本不会独自现身。
他打定主意下毒将狮群全部毒杀,如此一了百了!
下毒完成后,铁虎立刻呼喝着手下家丁撤离。
他们就在山下安营扎寨,等待山林内狮群中毒。
三日后,只听一声悲愤的吼声响彻山林。
铁虎钻出营帐,欣喜不已。
“快!快!快!”
“成功了。”
铁虎带着家丁快步向着山上跑去,
只见河流旁,一只只狮子都已经倒地毙命。
领头的白狮摇摇晃晃,看到铁虎等人,愤怒吼叫。
铁虎大笑:“这一次大功告成,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他指挥众多家丁上前,将狮群慢慢包围。
蓦的,白狮纵身一扑,张口咬死其中一名家丁。
但这时,毒药发作,白狮一击之力用完之后,片刻便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起来。
铁虎兴奋不已,快步向前。
他抓起白狮,看着那纯白如雪的毛皮,欣喜不已,单单是这一张毛皮就足以让他挣得盆满锅满。
“你这个家伙!”
“我要宰了你!”
蓦然间,一声怒吼,惊天动地,惹得风云变换,地动山摇。
铁虎循声看去,只见一人,身躯高壮,衣衫破旧,头发旺盛,双眸竟如这白狮一般,慑人心魄!
“哈!”
铁狮男挥拳直击!
冲上去阻挡他的家丁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身躯四分五裂,鲜血直流。
这刚猛的一拳,看的铁虎魂飞魄散!
“先生救我!”
他冲山下喊道。
只见一道人影飞掠而上,速度快逾闪电。
嘭嘭嘭!
这道人影冲到铁狮男山前,与铁狮男连对十余招,最终分开。
只见此人衣着华贵,腰间佩着玉带,面容俊朗。
“阁下好本事,铁庄主除掉这狮群,乃是好事,阁下为何阻拦?”
铁狮男低吼:“做好事?你们这些人,随意杀戮狮群,在你们眼里竟然是对的!”
被铁虎请来的人不由蹙眉:“这位先生,狮群危害百姓安全,同时将山林内的许多动物吃掉,减少了猎人的收入,除掉它们难道不是好事吗?”
铁狮男冷笑,眼中尽是讥讽。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杀!杀!杀!”
铁狮男常年与狮群为伍,与那白夜鬼狮更是情同兄弟,如今眼见得白夜鬼狮被杀,还被这群人认为是做好事。
铁狮男的一颗人心彻底转化为兽心!
巨大的悲愤之下,他的身上竟然渐渐生长出一根根狮毛,整个人与狮子越来越相似。
这一幕被铁虎等人看在眼里,无不是惊惧万分,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杀!”
铁狮男挥动铁杀拳,拳劲暴虐刚猛!
铁虎请来的武道大宗师不敢怠慢,戟指直击。
但见他指法凌厉迅疾,如狂风席卷,撕裂长空。
噗噗噗——
铁狮男接连中招,身上出现一个个小洞,鲜血直流。
然而生活在大自然中的野兽本就是经常受伤的,为了捕食,为了生存,他们常常需要用命去拼杀。
铁狮男一颗人心转化为兽心,此时此刻,又何惧于这常人看起来难以忍受的伤势。
他迎着指力,冲到那武道大宗师身前,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一拳轰击在那一张清朗俊秀的面容上。
刹那间,白的红的全部粉碎,洒落一地。
武道大宗师被一拳击杀。
鲜血染红了铁狮男的衣衫,他毛发密集,一双眼眸如白夜鬼狮,散发着凶神恶煞的猛烈暴虐气息。
铁虎浑身颤抖,连武道大宗师都挡不住对方一拳,他又能拿什么抵挡?
“吼!”
铁狮男的口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狮吼,右手五指张开,一道流光从林子中间飞射出来,落入他掌心。
这是一柄巨剑!
看上去便有一种威慑四方的霸道之气。
“兽心灭剑!”
铁狮男如猛狮杀入羊群,挥剑斩杀,流光闪烁,一名接着一名家丁被巨剑一分为二,死状惨烈。
铁虎发出一声尖叫,亡命向着山下急奔。
可他的速度又哪里比得上铁狮男。
铁狮男几乎是瞬息间便窜到铁虎身侧,巨剑由下及上,横空一斩!
噗嗤!
赤红色的血液飞射。
铁虎身死。
往日里清澈见底的河流,今日被狮血、人血混杂着渲染发红,邪异可怖。
铁狮男走到白夜鬼狮身边,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白夜鬼狮,愤怒的仰天怒号,一双眼眸赤红如血,他已入魔,踏入魔道。
人,对大自然的伤害,对生灵的索取,早就该付出代价了!
“杀!”
“杀!”
“杀!”
三个杀字杀意冲上云霄,惊人的恐怖。
..........
大明西南,山岭连绵,切碎了这一片完整的土地。
在这种独特的地形下,衍生出梯田,也使得很多百姓住在山上。
这些山不高,却构筑成一幅非同凡响的美景。
山间,一座寺庙传来悠扬的晨钟声。
年纪已经不小,须发都已经白了的一忧正在这座寺庙中挂单。
当年僧尼同盟大会,摩陀兰若寺发生叛乱,幸而在沈一刀帮助下平定。
后来,心明大师蝉联盟主之位,再加上腾格尼尔身死,一忧便离开摩陀兰若寺行走天下,在不同寺庙中挂单。
他常常想到师兄慈觉,想到为剑而死的腾格尼尔,他们的执念是他看不懂的。
一忧觉得,这世上最珍贵的一直都是生命,没有生命,一切皆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