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仁想了下,淡定摇头。
温瑶:“意思是不会?”
林泽仁:“不是不会,也不是会,而是我不知道,瑶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个医生,也只管科研药物和救死扶伤。”
言外之意就是,基地总部的其他事情他不会过问,甚至东洲十四区的基地长官是谁,也与他无关……
看来在古堡别墅混得好的都是个顶个的人精,在时势不清的时候绝对不会乱站队,甚至连话都不会乱说。
温瑶倒也没为难他,点点头道:“好的,谢谢。”
在少女转身离开的时候,林泽仁思来想去还是叫住了她:“还有个事……”
温瑶回头:“什么?”
林泽仁推了推方框眼镜,又摸了摸鼻子:“明长官的伤需要静养,他伤的是心脏,所以心跳不宜过快……”
他本来都组织好了措辞,但话到嘴边总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所以你们俩控制一下,至少坚持一个月……”
温瑶:“?”
林泽仁一本正经:“我能理解你们俩小别胜新婚,但眼下明长官他伤势特殊,不能受太大刺激,也不宜过度耗损体力……”
“今天早上瑶小姐从病房里出来之后,明长官又是心脏绞痛又是吐血的,这种情况……我想是可以避免的。”
终于明白对方在指什么的温瑶瞬间红了耳尖:“不是我……”
林泽仁完全理解对方的难为情,一副看破不说破的医者模样:“我理解的,我也跟明长官交代过了,但他这个人的任性你也是知道的,很多话他听不进去的,所以我只能原话转述给瑶小姐了。”
温瑶:“……”
算了,她现在解释什么好像都是在掩饰,毕竟她昨天的确在季明尘的病房里待了一晚上,大清早的又红着脸出来,很难不让人多想。
在外人眼里他们也早就是伴侣了,风评被害也不是一天两天,实在没什么辩驳的必要。
“好的,我知道了。”
告别林医生后,温瑶去了季明尘所在的病房。
抬步进门前,她还有些犹豫,总觉得有点难以面对他们这已经捅破窗户纸的关系……
季明尘这人日子一惯过得奢侈,所在的病房也是高端病房,不仅自带卫浴间,旁边还有沙发,沙发旁是一扇落地窗,窗帘被拉开后,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影,疏疏落落地洒落了进来……
而他这会正坐在沙发上,双手伸在玻璃茶几上方,没事儿人一样,在极为悠闲缓慢地剥荔枝。
玻璃茶几被阳光照耀得反光,衬得那一双手玉白剔透,他洁白的衬衫上有斑驳叶影,整个人落在初晨光晕里的模样,好看得犹似一幅艺术画作。
“……”
不愧是他季明尘,他这人好像就没有不悠闲的时候,大难临头他都不知道。
温瑶在门口玄关处站了会,季明尘觉察到门边的动静也等了会,见人迟迟不肯进来,他低眸笑了声:“怎么了宝贝,现在连见我都害羞?”
温瑶于是走了进去,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在她坐下的时候,季明尘刚好将最后那瓣荔枝壳剥下,玉白修长的手随意一伸,递到了少女的唇边。
温瑶本来想说自己不吃,结果唇瓣被那凉凉滑滑的荔枝肉轻碰了一下,陌生的触觉像是男人伸手递过来的一个吻,柔凉而甜软,还带着荔枝的清香,让她顿时脑子微僵,本能伸手去拿。
季明尘望着她逐渐变红的耳朵,低眸又是温柔一笑:“我在喂你,下次张嘴就好了……”
他的声音清润,磁性,琅琅似玉,哪怕如今光天化日,温瑶也愣是耳酥一瞬。
她吃颗荔枝平静了下,垂眸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季明尘恰巧又剥好一颗,泛着水泽的指尖又伸了过来:“嗯?我怎么就不好好说话了?”
“……”
好吧,这也许根本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日渐沦陷于他的美色,现在连听他的嗓音都有些受不住。
温瑶没听他的话,又伸手拿下了这颗荔枝,索性转移了这个话题:“说认真的,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季明尘像是压不住唇角似的,仍然看着她笑:“什么怎么办?”
“……”
温瑶:“你没出门可能不知道,我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有听到大家在议论你,他们担心你受伤过重无法担任长官之责,已经开始猜测东洲十四区的新领头人物会是谁了……”
季明尘挑眉: “担心我?”
温瑶点了下头:“他们猜测的是真的吗?如果你真的不当这基地长官了,会怎么样?”
季明尘思索了下,脸上笑意稍落:“如果真成废人了,也没什么,就流落街头,无家可归而已。”
“?”
这话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