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霍然陷入沉默，许久都不开口，程芷恩的一颗心越发往下沉，觉得靠着自己手上的这一面小镜子就想要恢复自己的容颜是在痴人说梦！

竟然无法恢复自己原来的样子那么自己那么爱惜这一面破镜子到底有什么意思！

这是压倒程芷恩的最后一根稻草，心态一崩，人的情绪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来的气势汹汹，且自己的自控能力兵败如山倒， 程芷恩无法接受自己顶着一张样貌衰老的脸，直接把手上的镜子摔在地上，质问着霍然：“霍然，说话！”

霍然心中发虚，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程芷恩的话，“对不起，这面镜子帮不上任何忙，我觉得我们可能是被江挽耍了！”

江挽！江挽！又是江挽！

“江挽！你到底是为什么跟我过不去！我哪里得罪你了！”程芷恩火冒三丈，仰天大喊：“江挽！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呵！不用叫了，江挽要是想出来的话自然而然就会露面，不然的话你就是喊破了天他也不会有任何的行动！”络一冷眼旁观这一切，本想一直沉默到底可是这个程芷恩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吵得很，逼不得已络一只能出声，“你们曾经是合作伙伴对方什么性子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还是省点力气吧！”

络一的口吻怪怪的，以往遇到这种事情只会保持沉默，等到你亲自去询问她的意见才会开口，难不成是自己的记忆混乱了吗？不然怎么络一的性子跟自己记忆中的样子相差那么多！而且络一像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始终都不肯明说，尤其是在跟卓然离婚以后这个性子就越发捉摸不透，可这个关键时刻于晶纵然心中有惑也不能瞎说，避免起了内讧！

程芷恩像是被被人点中穴一样，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驼着背坐在轮椅上，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是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跟江挽是一类人，凡事从来只以自己为优先考虑，并不会把其他的人放在心上，正是因为看上江挽的本质是自私所以自己才会放心的跟他进行合作，可是她怎么忘记了，这种自私的人回过头咬上你一口那得有多疼！

江挽够狠！做事狠人更狠！

程芷恩僵硬的挺直自己的背脊，慢慢往后靠着轮椅背，适才的气愤已然消失的差不多，眸光坚定的看着于晶说话，“是的，江挽狠，那我自己就要比他更狠，多亏了你我才能一直想通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于晶觉得自己又要被当枪子使了，怎么自己一件事都没有做，别人做事的后果全部都报在自己的身上，她多无辜啊！平白无故的替人受过！

“等等，我有话要说！”

“你跟江挽的恩恩怨怨该你们自己两个人去解决，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我不想背锅！而且我从来不认为江挽喜欢我！”

“晚了！”

程芷恩的语气很是惋惜，“早在你被江挽卷进来其中的时候一切就已不能回头，江挽知道在‘美丽之旅’的数据被清除，我的安笙馆被砸，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恢复数据，利用我不服输的心态给我设下了一个又一个圈套，一份残存的数据，我本以为那只是幸存者，可现在想来也只是一个诱饵而已！对于一个濒临绝望的人来说那一点幸存足够让我拼上一切去冒险！”

言外之意于晶也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容颜衰老都是在江挽一步步巧妙的安排之下变成的。”

如果照程芷恩所说江挽处处算计的话，那么这个目的是什么？

任何人做事情都需要一个目的，唯独江挽一干二净，什么目的都看不出来，而往往太过于干净总是让人更加害怕。

并未于晶还在为江挽说话，而是自己觉得有些奇怪，“我突然很好奇你说江挽设计你是怎么一个设计法？”

“其实‘美丽之旅’这个计划原本就快要成功了，虽然说它有一定的副作用，可是它的出现挽救了许多人的痛苦，让人可以不用直面那么多的烦心事，而你是江挽研究最久的范本，我以为他可以很清楚的分辨研究者与被研究者的区别，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研究，哪知他喜欢上了你，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的，呵呵，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喜欢？

这个词听进去于晶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讽刺，合着从程芷恩的口中听起来江挽做那么多的事情全部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怎么一点喜欢都感受不出来！

于晶勉强的弯弯嘴角，“然后呢。”

“然后，呵！”程芷恩不屑一顾，“你知道我跟江挽为什么合作，因为他有想法而我有地方，并且想法理念一样，那为什么不合作，可是随着你们两个的距离越走越近，他的变化也就越来越明显，想法理念天差地别，我希望可以把‘美丽之旅’这个产品销售出去，造福更多人，当然自己也可以得到金钱名望，江挽也可以名声大噪，于他于我都是双赢的局面，我不懂他为什么要为了你而轻易放弃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

“很遗憾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不是他本人。”

程芷恩的表情狰狞，尤其是看到现在的这一张脸上，就像是个阴暗的老巫婆一样！

“他要让我彻彻底底的死心，所以诱我像你们一样进入‘美丽之旅’可是今时不比往日，曾经的‘美丽之旅’那是很完美的，以代价换结果，可是不知道江挽在里边设定了些什么，我身体一出来就老化成这样子，你让我怎么不恨！”灵光一闪而过，“我想你们今天会被我抓到安笙馆里也是江挽早早就计划好的，借我的手把你们全部请到这里来，我想你们最后的结果应该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毕竟江挽是那样子的一个人！”

程芷恩的话无异于是雪上加霜，江挽的形象本就不是太好，现在在这么一说，心中对江挽的不满更甚，不得不说，程芷恩这话也算是离间成功了！

“那是他江挽的事情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安安慢悠悠的从地上坐直身子，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湿哒哒的黏在上头，面不改色的，“你还是放我们走吧，不然就不要在这里一直叨叨个没完没了，你不烦我烦！”

霍然一见安安又那么多话就要上去教训一顿，却被程芷恩拦下，邪气的笑了，“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我也让你经历一下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好了。”

“……”安安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副随便任人宰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