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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骗婚后揣崽跑路了 共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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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嘴硬

  • 书名:beta骗婚后揣崽跑路了
  • 作者:岐山葵
  • 本章字数:4744
  • 更新时间:2024-09-17 22:42:16

  “三年。”伊万的父亲看着他,目光掠过陶稚身上斑驳的痕迹,语气阻塞一瞬,又继续道,“伊万找了你整整三年,他偏激,执拗,做出来的事越来越不可控,你应该体会到了。”

  “除了你,没人能接触他。”

  现在的伊万就像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没人能预测他又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意外。

  陶稚忽然想起昨晚伊万喝醉的时候显露出对他的依赖和罕见的柔软,像只收起利爪的猫,翻起肚皮在他身上撒娇,和三年前嘴硬心软的人瞬间重叠起来。

  如果不是伊万的父亲告诉他这些,或许他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伊万自尊心格外的强,尤其在他面前,伊万永远矜贵,摆着架子,不容许自己的形象有半分不耻,失了体面,三年前吃醋都要拐弯抹角暗示自己的不满,就连现在放软态度撒娇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肯表现出来。

  现在得了病,更不可能主动告诉他。

  陶稚一瞬间有些心梗,他知道这就是伊万的性子,但也的确无可奈何,如果换做三年前,他哄着伊万自有一套方法,可今时不同往日,从前自己那一套现在对伊万都不管用了,只觉得他这人狡猾,又在找机会逃跑。

  “伊万现在在哪?”陶稚收敛心神,问道。

  伊万的父亲听到他这么问,紧绷的身子顿时放松下来,对身边的卫兵道:“带皇妃去审讯室。”

  S级Alpha审讯室。

  隔着一扇透明玻璃,陶稚看见了伊万,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斜倚着椅背,长腿交叠,十指交叉置于桌上,姿态矜贵优雅地与记录员面对而坐,淡漠的眉眼却有股挥散不去的阴郁,不甚有耐心地转动着戒指。

  周遭气息极具压迫感,看起来不像是来接受审问的,反倒像来审问别人的。

  负责问询的审讯员从令一扇门走进审讯室,陶稚凑只觉得侧脸有些眼熟,仔细看才看清这次负责问询伊万的人竟然是周昊,三年不见,陶稚没想到周昊没有选择入伍参军,而是进入了保护协会。

  伊万的目光落在周昊身上明显一滞,神情有些冰冷寡淡。

  两人最后一次的交集称不上和平,三年前陶稚在医院偷闻了周昊的腺体,伊万恰巧碰上,他现在仍记得清清楚楚。

  “殿下,我们又见面了。”周昊毕恭毕敬地微笑道,将检测仪器佩戴在伊万身上,记录员在一旁盯着仪器显示器上的情绪波动值和信息素水平值,机器发出平稳的滴滴声。

  伊万闻言看了他一眼算是听见了,只冷淡地道,“陶稚现在在我身边。”

  周昊手上动作一顿,笑了笑,“恭喜,我就知道殿下一定能找到小……皇妃的。”他手心微微冒汗,差点说错了称呼。

  虽然他对此已经习惯了,知道伊万向来不会对除了陶稚之外的人多分半点眼神,也知道伊万这些年一直在找陶稚,但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三年伊万还对之前那点乌龙耿耿于怀,冷着脸宣示主权一般跟他说陶稚在他身边。

  陶稚隔着玻璃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但能察觉出里面气氛并不和谐,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立即被一旁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这边的动作恰巧被周昊抬眼看见,他见陶稚正站在窗外,也有些愣住了。

  伊万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这时审讯室内仪器的信息素水平值忽然飙升,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伊万脸色先是怔愣,随即顿时沉了下来,声线有些冷意看向面前的周昊,“不是说了这次问询要保密进行吗?我需要一个解释。”

  说完便要起身,他看起来有些焦躁,修长的手指下意识要伸向放着抑制剂香烟的口袋,触碰到边缘时又停了下来。

  抬起手臂的动作使袖口往上带了一些,露出一截手腕,上面佩戴着电子枷锁,是专门用来控制s级alpha的电击装置。

  周昊敏锐地察觉出伊万波动的情绪,神经顿时高度紧张起来,他尽量让自己冷静地说道:“我也不清楚皇妃怎么会在这……还请殿下先去隔离室休息,问询的事情协会会再次安排的。”

  伊万无法克制自己的眼神往陶稚身上看去,察觉到对方正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顿时敏感的将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手腕处的电子枷锁。

  轻微的动作顿时引得审讯室内卫兵的警觉,簇拥上来,要将人送去隔离室。

  伊万的眉头立即紧皱,扫了他们一眼,众人便不敢再往前,他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伊万被带走了,审讯室旁边便是alpha暂时隔离的房间。

  乌泱泱一群人围着,密不透风,陶稚只隐约能看见伊万金色的发丝,他想跟上去,却被人拦了下来,周昊后脚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连忙将人止住,朝陶稚走了过去。

  周昊目光掠过了陶稚脖子上格外显眼的被强制标记的痕迹,手腕处也有被勒紧的痕迹,就连身上那股信息素的味道都这么浓烈。

  他看着陶稚欲言又止,最后道:“殿下现在被暂时隔离,情绪失控很容易伤害到周围的人,小稚,你没必要进去。”

  隔离室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伊万就在窗帘后,透过缝隙看见两人凑近的身影,手指一点点攥紧起来,骨节泛白,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中,神情模糊,让人看不清情绪。

  陶稚察觉到周昊的视线,也有些不自然地拉了拉袖子遮住手腕的痕迹,似有所感,扭头注意到隔离室窗后缝隙光线被遮挡的阴影,他知道伊万在看着这边。

  两人三年没见,陶稚再见到周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合,他朝周昊笑得有些尴尬,“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隔离室里忽然传来一阵异响,紧接着听见有人慌张地喊道:“殿下流血了。”

  陶稚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心中一沉,可只看见隔离室门口有人在进进出出。

  周昊抓住从里面走出来的卫兵问道:“殿下怎么回事?”

  卫兵手里拿着那把残留血迹的玻璃碎片,往隔离室那看了一眼,说刚刚殿下不知怎么会是直接把玻璃杯捏碎了,现在也不肯处理伤口。

  陶稚听到这顿时明白过来伊万是什么意思了,他抓住周昊的手臂,语气无奈道:“你让我进去吧,我去处理他的伤口。”

  如果放任伤口不管,只会发炎,周昊也有些头疼,他不能让伊万在这出事,只能松口道:“如果情况不对立刻出来。”

  陶稚点了点头,接过消毒水和包扎伤口的东西,终于进了隔离室。

  门被打开,陶稚闻到了伊万微弱的信息素气味以及一股血腥味,伊万手上用来警告s级alpha情绪稳定值的控制手环立即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待陶稚开了灯,才看清伊万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垂落在身侧,滴落血滴,明明警报器已经吵得不行,可面上仍然是一副冷静克制的模样,看着陶稚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眸光便要炽热几分。

  伊万看着他,眸中情绪翻涌,喉结滚动了一下才道:“周昊和你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陶稚像哄小孩一样,轻声道,“殿下,把手伸出来,我帮你处理伤口。”

  “他是不是让你赶紧走?”

  伊万并没有乖乖伸出受伤的手,而是逼近陶稚,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语气近似恐吓般,“毕竟我失控起来连身边的人都会伤害,就像今早,还有昨晚,明明知道我这么危险,还要把自己送上门来,你不害怕吗?”

  伊万在找到陶稚后,一直认为用畏惧和忌惮把陶稚绑在身边会比爱来得更容易,威胁,逼迫,他用着自己曾经最看不上的手段留住他,可当他真的把自己最失控狼狈的一面展露出来,却无比心慌。

  陶稚抬头看着伊万,见到他睫毛轻敛,眼底深沉如幽潭,紧接着微凉的手擒住他的下颌,血沾染在了他的下巴上,两人凑得很近,伊万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捕捉着他任何带有抗拒的神情。

  出乎他意料的,陶稚借着两人骤然缩近的距离,抬起手抱住了他,轻声道,“当然怕。”

  伊万先是被陶稚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怔愣了一下,随即听到他的回答,面上的失望的神情一闪而过,想要向后退开身子。

  可陶稚没有放开他,反倒越抱越紧,用脸颊蹭了蹭伊万的颈窝处,伊万的身子顿时僵直了,陶稚轻声道,“怕你不好好吃药,怕你病情越来越严重,怕你像刚刚那样伤害自己。”

  伊万闻言原本暗下去的双眸顿时一亮,被陶稚的动作弄得心中顿时兵荒马乱,面上绷着不显露出来,放开了陶稚,只故作镇定道:“谁知道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陶稚的脸刚刚贴在伊万的胸膛上,分明听见他心跳如雷,陶稚只朝他笑了笑,眉眼弯弯,没有拆穿,再将伊万受伤的手牵了起来,伊万也没有抗拒。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伊万消毒,包扎伤口。

  做完这些,抬头就见伊万垂着眼,怔愣地看着他,伊万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便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陶稚知道伊万又开始别扭了,心里不由得有些想笑,连忙憋住了,怕自己真笑出声了伊万又要恼,便将医生开出的药拿了出来,倒了一杯水,“殿下,吃药。”

  是过来的时候伊万的父亲特意叮嘱他,让他看着伊万按时服用的药。

  伊万低头看了一会儿那一盒递过来的信息素稳定剂的药片,抬起眸子,就见陶稚紧紧地盯着自己,恍惚又想起三年前陶稚也是这总这么看着自己,他不自觉将手中的盒子捏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能一直病着就好了。

  陶稚见他愣在那没有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伊万又开始焦躁了,便凑了上去试探性地亲了伊万的唇边,“殿下不会还怕药苦吧,小万两岁了,都不用哄着就会自己吃药了。”

  只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伊万的思绪顿时被打断,他薄唇轻抿,道,“我又不是小孩。”耳根子却红了。

  明明已经过了三年,他却一点长进都没有,只要陶稚这么哄着他,他无一例外总是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伊万将药接了过来,看了几秒,没有马上吃,而是道:“可以帮我打一杯冷水吗?”

  陶稚听到这个要求先是愣了一下,倒也没有多想,便去转过身去厨房接一杯冷水,就在陶稚转身的那一刻,伊万将药片拆开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喝了几口杯子里的热水。

  陶稚对此一无所知,当他拿着一杯冷水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一旁的桌上只剩下拆剩的铝箔包装,杯子里的热水也少了四分之一,便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殿下,你不是要喝冷水吗?”怎么直接把药吃了。

  伊万闻言没有回答,神色自若,好似刚刚偷偷扔药片的不是他,“我已经把药吃了。”他道,语气很平静。

  陶稚也只是怔愣了一瞬,也没多想,因为伊万一直以来脾气就有些反复无常,就只当他刚刚在耍性子,没再问下去,和伊万干巴巴地眼对眼看着,看得眼睛都发涩了。

  如今已经是后半夜,伊万看起来仍然精神抖擞,眼神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陶稚也有些纳闷了,才问道:“医生说,吃了这个药容易犯困,殿下你不想睡觉吗?”

  伊万听见他这么问才收回了目光,道:“……困了。”

  接着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了一句:“你要走?”

  陶稚听后,见伊万紧张的样子,便直接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当然是睡这了,不和你睡和谁睡?”

  伊万闻言顿时放松了,他解开外套扣子,屈膝上了床。

  陶稚贴心地撩开被子,将伊万整个人抱住,笑着道:“就是这床小,万一我半夜掉下去怎么办?”

  伊万被他的笑晃花了眼,愣神之际,自己的手已经被陶稚抓住放在了他窄瘦的腰上,“所以殿下要抱紧我,别让我掉下去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平静地相拥度过夜晚,伊万根本没法踏实入睡,将陶稚抱得很紧,生怕一闭眼人就跑了。

  陶稚被他勒得肋骨都快断了,随后感觉到伊万宽大的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拂过手铐留下的痕迹,他被弄得有些痒,便转了个身,和伊万面对面。

  室内昏暗,陶稚依稀能看见伊万轮廓分明的下巴颏,他用鼻子蹭了伊万的下巴一下,“殿下,又想把我绑起来了吗?”

  伊万的身子一僵,他松开了手。

  “你绑吧。”陶稚道,室内光线昏暗,可双眼却亮晶晶地盯着伊万,看起来真诚极了。

  伊万看见这样的陶稚,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紧了似的,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最后将人紧紧抱住,“不用,不用绑。”

  声音沙哑低沉,差点觉得这样的温存像是一场梦,他忽然后悔了,或许自己该从一开始就告诉陶稚自己得病了,陶稚会因此像现在这样心疼他,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