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生嫉妒,因一些小事,我便与那男子争吵起来,大打出手。
师父知道后前来规劝,谁知那个男子竟然对师父出言不逊,大声叫嚣着我们这些门派内的小把戏他都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师父听后震怒!
门规规定,入室弟子是不可将所学之术偷偷传与外人。
违反门规者,将逐出师门,并终生不得以此谋生!”
“后来呢?”我见白爷突然停顿不语,急声问道。
“后来,师妹便被师父逐出师门了,我被此事牵连,师父认为我心气浮躁,不宜再学此术。
我也一同被师父逐出师门,终生不得再做入室弟子!”
说完,白爷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孽缘啊!”
我站在那里思索着白爷说的话,有些疑问在心中盘旋,遂问道:“白爷,有件事我不明白。既然你们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你们的师父又怎么会知晓你们是不是以所学之术来谋生呢?”
白爷看了看我,朗声笑道:“你有所不知,在所学习的奇门遁甲,五行之术外,还有一种术,师父轻易不教他人!
这种术轻则可以控制他人行为举止,重则可危及生命。
因为此术极其阴毒,又难于掌握,所以自玄风派开创以来,会此术者,寥寥无几。”
我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蛊毒。”白爷突然脸色阴郁,低声说道。
我以前听过一些关于下蛊的一些传闻,并未真正见过。
我内心中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并不太相信世上真的会有此物存在。
“您是说,为了怕你们节外生枝,你们的师父在你们身上下了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父还没有那么狠心。”白爷幽幽叹道。
“只是我与师妹知晓,我们若破坏门规,师父天涯海角定会找到我们,也定不会轻饶。”
“所以您来到了美国?”我问道。
“对。我想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重新开始。”
白爷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面露悲伤,低声说道。
“刚来到美国时,吃了不少苦,后来在一个码头,我看见两个帮派几百人在混战,厮杀。
逃离的时候,我见到一个人受了重伤,便将他背进一处船仓里,躲起来。
没想到,我救下的那个人竟是一个黑帮的大佬。
就这样,误打误撞的进了黑帮,一直到现在。”
“您后来再没有回去找过他们吗?”我有些遗憾的问道。
“我曾派人回国内寻找过师父,谁知他早已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找了几年未果,便放弃了。”
“那您师妹呢?现在在哪里您知道吗?”
白爷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答道:“知道,她现在在苗疆。”
“我曾派人去找过她,知道她的一些消息。或许觉得愧对师门,师妹走后便与那男子断了往来,独身一人远走他乡,终身未嫁。”
我静静的听着白爷诉说着他们的爱恨情仇,唏嘘不已。
白爷将手中的白玉小心翼翼的交还于我,并嘱咐我说:“如今之世,在很多人眼里,似乎已不再有江湖门派,所学之术你或许会认为只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但我告诉你,江湖无时无刻存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恩怨,就有数不清的门派。你未曾涉及,自然不会知道。”
“站在门外,你永远只是一个路人,站在门内,领悟其精髓,你才能做他的主人。”
“无论哪一行,皆如此。”
我看着白爷微微泛红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白爷离开庄园前,告诉我明天他会派人来接我,我微楞了一下,遂点头表示明白。
蓝心第二天的飞机回国。
机场内,我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并未对她提及白玉的事情,蓝心见我未向她细说与白爷究竟谈了什么,知道此事似乎复杂,便没有多问。
我只是告诉她,我需要在美国待些日子。
这么多年,蓝心一直了解我,遇到我不愿意谈及的事情,她便会沉默,不会多加过问。
我特别感谢她对我的包容和信任。
“羽央,你什么时候回国?”蓝心从我的手里接过她的行李箱,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但我想时间不会太久的。”
我究竟什么时候能回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未知数。
白爷要派人来接我,我知道,他是想要教我一些东西。
但是这些所谓的异术究竟是什么,多久时间能掌握,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是有些隐隐的担心。
对于白爷和吴老,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叫云凤清的人,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其实只是好奇而已,并不太在意。
与吴老的相遇,是个意外,也可以说是缘份。
机缘巧合下他教会了我一些风水相术,我也以此得到了回报,改变了生活。
所有的这一切,我都非常感谢他,感恩他带我进入了不曾了解的世界中,让我开阔了眼界,受益匪浅。
但在我心里,始终认为这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
我从来没想过要学什么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太过离奇,也太过遥远,与我的生活格格不入。
我只想安静的生活。
从白爷讲述的种种往事中,我能感受到,他对他师父的敬仰,对吴老的敬重,对师妹的怜惜,种种之情,让我感动。
同时,也让我的心有些惶恐。
这块白玉似乎已将我的生活打乱,无形之中,牵引着我走向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使我被其左右,身不由己,。
在那间暗室内,白爷向我跪拜的那一刹那,我的内心是惊恐的,若不是理智在强撑着,我真怕我也会一时瘫软,跪倒下去。
那种对门庭的虔诚,让我惧怕。
那一刻,我只想逃离。
他们眼中的情义,责任,使命,对于我来说,太过沉重。
亦或许,我应该与白爷再好好谈谈,告诉他我的担忧,害怕。
告诉他,有时我也会很懦弱。
机场里响起的广播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蓝心,我将书店与家的钥匙给你,你抽空去看一看。”我翻出包里的钥匙,交给蓝心。
“你得给我小费,知道吧?”蓝心一边拿过钥匙,嘴里一边嘟囔着。
没等我回话,蓝心的手机响了。
她接电话的时候,我再次检查她的行李,怕她遗忘什么东西。
蓝心放下电话,高兴的对我说:“羽央,彼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客栈不收回了,而且还要与我签订一个长期协议!哇,我真是太高兴了!”
看着她在那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也笑了,真心为她高兴。
我知道,一定是白爷。
没想到,这一趟美国之行,真是收获颇多。
走出机场,我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想起今天是徐天扬的生日。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