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藤原谦一不知道,就在这一刻,他离着阿瑶是多么的近。
这么多年过去,要说他有多喜欢,那也不见得,要说他不喜欢,他又每天都会去看她。
说来说去,不过是人的执念罢了。
凤酒将阿瑶安置好以后,才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墨司御在看藤原谦一带来的文件,看到凤酒后,自觉给她让了一半座位,将提前倒好的茶挪到她的面前。
对面的藤原谦一看着,眼神有些黯淡。
曾经,他和阿瑶也是如此,什么好的都会想到彼此。
可惜,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这是什么?”凤酒凑到墨司御面前。
她还以为这藤原谦一又来找她下棋呢。
现在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墨司御不太看好藤原谦一带来的这份策划案。
想要将整个港口的进出口海鲜垄断,这不太可能吧?
藤原谦一这是脑子进水了,还是闹着玩的?
墨司御已经没心思再看下去。
他将文件夹关上,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谦一君,今天有些晚了,我抽时间看一下再回复你,你看……”
藤原谦一抬头看向窗外,嘴角抽了抽。
太阳都没有落山,哪里晚了?
再看到一旁的凤酒,藤原谦一了然地笑了笑。
这是娇妻在怀,没心思再看其他东西了吧。
“那我就恭候司御君的好消息了,告辞。”
等藤原谦一一走,凤酒立马上楼,将阿瑶从床底下弄了出来,短短时间,她就憋得全身都是汗。
脸色通红,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阿瑶因为全身毛发太多,随便一动就会很热。
冬天还好一些,那就是天然的保暖屏障,可是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她全身的毛发,反倒是成了累赘。
不行啊,还是要赶紧带她离开才好。
墨司再度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但可不可行,还得再仔细研究一下。
方雨婷抬头看着面前的这家私人医院。
张逸之猜得没错,她的确是怀孕了,可孩子并不是藤原谦一的。
她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那样的人。
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一个连她都不知道是谁的人。
她也没想到,只不过是一次,她就怀上了。
明明算好了安全期的,怎么就怀上了。
她还在上学,没有办法,她只能来把孩子打了,而且还不能让学校和家里知道,否则她的学业就完了。
方雨婷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是后悔的,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放纵,只因为对方出手实在阔绰,她才有了攀交的心思。
结果稀里糊涂就上了床,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又是抽血,又是做B超,一连串检查下来,手术还不能做,让她下午拿了结果以后再来。
她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总感觉体温在不断升高,还有些恶心想吐。
平时她最爱的寿司吃不下,倒是有些想吃些冰的。
只是还没到下午,方雨婷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医生说她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让她去一下。
原本只是简单的报告单,她却被带去了院长办公室。
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吴兰,恰巧是个华国人,看到方雨婷家来,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沙发,让她先坐。
方雨婷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打个胎吗?
至于弄得这么隆重?
还院长亲自见她?
虽然对方只是个私人医院的院长,但大小是个领导。
吴兰脸色有些沉重。
“小姑娘你结婚了吗?”
“没有,没有结婚就不能打胎吗?”方雨婷问得直接。
“那倒不是,”吴兰摇了摇头,又问道。
“今天孩子的爸爸没有来吗?”
方雨婷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了。
“院长,你有什么就直说,我打个胎,难不成还要跟别人汇报?”
“你染上艾滋了。”
吴兰将一沓报告单放到桌子上,身体往后一靠。
“根据时间推算,大概就是你跟那个男人同房的时间,要知道,艾滋病的传染途径就是血液,性传播还有母婴,如果近期,你没有到一些小诊所去打过针,抽过血,那么我推测,你的艾滋很有可能是通过性传播的。”
三秒过后,方雨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吴院长,你开什么玩笑?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染上艾滋。”
她一点也不相信,站起身将桌子上那沓报告单拿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
越看,她的脸色越是难看。
报告单上,HIV抗体后面写的是阳性。
阳性,阳性。
阳性就是代表感染上了。
方雨婷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
这么倒霉的事儿,为什么偏偏被她给遇上了。
这是不是说,以后她都不能结婚生小孩了,不然生的孩子也会染上艾滋。
“吴,吴医生,我,我现在吃阻断药还来得及吗?”
吴兰叹了口气,站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来不及了,阻断药的最佳服药时间是六个小时以内,你现在都过了一个月了。”
“那我该怎么办?呜呜,我该这么年轻,我今年才二十岁。”
方雨婷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吴兰也很无奈。
是啊,出了事了的时候,你才想起来你只有二十岁,怎么做事的时候,你想不起来自己只有二十岁呢。
但她作为一名医生,是没有资格指责病人的,她的职业是救人。
“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个病虽然会传染,但现在我们国家都是免费治疗,大不了就是以后不要生小孩,像国家现在就有很多人是选择丁克,那不照样生活得很好吗。”
方雨婷摇摇头,哭得不能自已。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是有一份好工作,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这些,以后都将离她远去。
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呜呜,我好后悔,我好后悔,我就不应该去找那些臭男人的,呜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旁的吴兰愣住了。
怎么听她这话的意思,还不止一个?
哎哟,那是得有多少人被祸害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