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安慰自己的儿子:“等水退了,我们就能回去了。”
回去了,也就能买东西了,到时候想吃什么没有。
何须堵在这孽障的门口,白白生了一肚子的气。
杨似珠蹲在一边,抱着脚,一言不发。
她心里有一种预感,爸爸口中的那个家,他们是回不去的。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楼道里又送进来过物资。
米面蔬菜都有,价格让人咋舌。
刘婶站在楼道里,斜着眼睛:“我看你们真是有钱,这价格, 吃得哪是米,怕不是吃金子哦。”
她到底没舍得买。
倒是杨荣,又从许清柔那里挤出来一对珍珠耳环,换回来一袋子米。
没过两天 许云找人买的棉被也到了。
棉被的样式倒是叫人一眼看了出来。
毕竟质地松软,膨大。
余溪风也去帮了忙。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家子满目憎恨,许清柔欲言又止的目光。
余溪风没理,奈何许清柔偏要凑上来。
“小余,你还有没有多的吃食,分你弟弟妹妹一口吧,实在不行,借点水,让你弟弟妹妹洗一下也好啊,这里风大,你弟弟被你踹了一脚,昨天吹了一晚风,今天起烧了。”
杨似龙鼻子上挂着鼻涕,更显邋遢了。
余溪风扫了一眼这几个人:“除非是送你们滚蛋的船票,多的东西,我喂狗都不会给你们。”
杨荣脸色青了又白,忍无可忍地扬起巴掌。
巴掌没能落在余溪风脸上,反倒叫余溪风扣住他的手。
杨荣的手在空中反了个弯,硬是落到了旁边杨似珠的脸上。
这一巴掌加上了余溪风的力气,生生将杨似珠扇得连退两步。
杨似珠脸上浮起一个通红的指印。
杨荣显些背过气去,对着余溪风冷漠无波的眼神,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清柔站在一旁,眉毛深深皱起。
余溪风对着许清柔笑了笑:“什么时候想好了,准备走的时候叫我。”
她径自回了家。
按照原本的计划,余溪风要再去探一回别墅区。
现在被杨荣一家堵了门,余溪风也不打算调整。
就是家里得仔细收拾一下。
现在外头八只眼睛盯着,不该出现的东西,连根毛都不能露出来。
余溪风给家里清点好,以防万一,确保家里除了几个砖头一样的家具之外,一无所有。
连小橘也进了空间。
第二天,余溪风走出门。
杨荣一家都没敢看她,许清柔没和杨荣在一块。
余溪风在12楼看到了她,许清柔正和刘婶攀谈。
余溪风没管她。
水位下去了很多,到了别墅区,到处都是半干不干的水渍,坑坑洼洼的。
皮划艇派不上用场,路也变得更难走了。
余溪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这里昔日是权贵才能来的地方,一段时间不见,越发荒芜,草木蹿得老高。
这些草木上面长满了刺,一不留神就能划拉出一条血条。
余溪风在手上缠绕了碎布条,用砍刀清出一条前路。
找到最近的一栋,余溪风直奔车库。
撬车,偷油。
她是惯犯了。
不像前世,往往十台车里只有不到一台还剩下油,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想起燃料的重要性。
穷凶极恶的人看不上这么三瓜两枣,普通人,又暂时还没有这个觉悟。
这丰富的资源便宜了余溪风。
一路走,一路撬。
汽油好啊,能发电,有多少她要多少。
然后是别墅里装点门面的东西。
石头的,木头的,玉雕的。
栏杆上的珠子余溪风都能给抠出来。
还有保险柜,一般都在主卧。
保险柜子有贴墙的,有落地的,也有嵌在柜子里的,余溪风不管三七二十一,都直接收进了空间。
别墅区之前也有人来,这些东西对那些闯入者来说并没有价值。
余溪风想要在空间里经营自己的桃源,想要养足够的鸡鸭,甚至猪羊的话,这些东西便不可或缺。
她很有耐心地一间又一间的寻摸。
倒也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有唐刀,满柜子的名酒。
有间屋子瞧着装潢比较活泼,想来是一间儿童房,余溪风看到了各种游戏机。
收!
玩一玩打发时间也不错。
厨房里还剩下食物,可惜都生了霉,倒是杂物间里有两箱奶粉瞧着还是完好的。
余溪风从一楼走到二楼,摸走了能摸走的所有东西。
现在空间里有一座幅员辽阔的荒山,她基本不用愁东西往哪里放。
有多少塞多少。
有个别墅主人似乎是户外运动爱好者,余溪风在房间里发现很多密封良好的帐篷,登山包,尼龙索,打火石。
这些都是很有用的东西。
余溪风在客厅里发现了一件玉质很通透的佛像,荧荧透着绿光。
是好东西。
只是第一眼,余溪风就凭直觉做了判定。
果然,玉佛一进入空间,便消失不见,像是一滴水汇入湖泊。
清气让余溪风精神一振。
她的意识和空间相连。空间的每一点提升,余溪风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像是浑身都通透了,很是舒服。
看来空间还有很多她没有探索到的玄妙。
余溪负暗暗将这一点记在心里。
傍晚时分,余溪风挑了一间别墅落脚。
这个别墅位置格外偏僻,暴雨后应该就没有人来过。
里边受了潮,又落了一层灰。
气味并不好闻。
谁想,一进去,竟发现屋子里没剩下什么能用的东西,
那些个装点门面的摆件,也都被扫落,碎了一地。
这里有人来过,还大肆破坏了,有可能是在末世前结的私仇。
那些人带不走的东西,便都砸了。
余溪风在心里叹气。
见着这样的情形,想也知道,是弄不到什么了。
余溪风草草转了一圈,打算凑合着歇个脚。
在门口和窗户上布置了一个简易的陷阱,确保有人进来时,自己能够惊醒,余溪风吃了一个煎饼果子,一盒果切,在床上眯了一觉。
铺盖是从空间里取得现成的。
清晨。
余溪风在空间里解决了生理问题,吃了个糯米糍,喝了点水,走出别墅时回头望了一眼。
感觉到一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