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芜怎么也想不到这年轻修士居然会将给小团的馄饨误会成他们的,搞出这样一个乌龙。
见老板娘被年轻修士散发的气势所吓,两股战战说不出话来,宋芜便出声为老板娘解围。
“那位道友,这盆馄饨是在下点的,并非是老板娘为你们准备的。”
此话一出,老板娘立即投来感激的目光。
那年轻修士望过来,见宋芜一人坐在角落里,面前正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便误以为宋芜是在替老板娘打圆场,故意打他的脸面,就将一腔怒火放在了宋芜身上。
“我说跟你这个丑八怪有关系吗!要你在这里装好人,你以为你谁呀?”
宋芜险些被气笑了,丑八怪?
她虽然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改头换面,没有原貌那般出众但也勉强能称得上清秀吧。更何况她只是说出了实情,不至于招来这样一顿臭骂吧。
宋芜轻轻叩响桌子,清脆的叩击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年轻修士见宋芜不说话反驳,还想嘟囔一句装腔作势,没想到下一刻就见一毛茸茸的兽头从宋芜所在的桌子下钻了出来,兽头上的两只小眼睛看着便炯炯有神。
宋芜摸摸小团的兽头,才看向那年轻修士笑着道:“道友这话可就错了,这事还真和我有关系,你都要把我朋友的饭碗给抢走了,我再不出言,怕是饭碗都要给掀了,那到时候我朋友可就只有饿着肚子看着各位了。”
宋芜脸上虽是在笑,语气中却带着揶揄和,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嘲笑年轻修士要和自家灵兽抢吃的,丢人哟。
小团也抬着兽头不满地哼唧几声,仿佛是出言附和。
那边原本还在暗地为那年轻修士叫好的几人瞬时就相顾无言,那年轻修士更是涨红了脸。
他们之前进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宋芜那边,一直忙着洒扫要坐的位置,哪里能够想到桌子底下还藏着一只灵兽。
现在对上宋芜嘲讽的视线,年轻修士更觉丢人。第一次与同门出行就出了丑,以后还怎么在同门面前展示自己。
年轻修士恼羞成怒,便对着宋芜喝道:“你这…”
刚出声,便被一旁一直屏息静气的顾师兄给打断了:“闭嘴。”
年轻修士神色愤愤,委屈地看向顾师兄:“顾师兄,是她太欺负人了,我…”
顾师兄斜睨他一眼,淡淡道:“道歉。”
年轻修士只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灭了他的怒火,他咬咬牙,声如蚊呐般快速地朝宋芜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也不等宋芜回应,就直接坐下,老老实实地盯着自己的茶碗出神。
顾师兄对年轻修士敷衍的行为有些不满,微微蹙眉,不过想到这到底是本门弟子也不能太过严苛,便没再多言。
其他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默默不语,刚刚热闹的气氛已经消失殆尽。
这顾师兄的话简直是令行禁止啊,是非观念挺强的,就是人太高傲了,一看就是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挫折的。
宋芜暗暗点评着那位顾师兄,至于为什么要说他高傲,是因为顾师兄从头到尾都没有往宋芜这边看一眼,连余光都没扫一下。
年轻修士道了歉,宋芜也不会追着不放。在她看来这群人作风奢靡,说话做事更是肆无忌惮,早晚会吃苦头的,也用不着她操心。
老板娘经历了一场不见硝烟的争执,更是提心吊胆的小心服侍,害怕又起风波。
幸好宋芜和顾师兄一群人先后离开的期间都相安无事,老板娘这才放下心来。
等顾师兄一群人离开后,老板娘连忙收起留在桌椅上的锦锻,摸着那依然光滑细腻的锦锻,老板娘眉开眼笑。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也不再介怀,甚至巴不得再来一群不识人间疾苦的宗门子弟。
宋芜带着小团在中原城滞留了两天才出城,这一回小团在飞毯上不再像以前那样无精打采,因为它找到了消磨时间的新玩具。
那是一个用坚硬木料制成的小木马,小团骑在上面摇头晃脑,不亦乐乎,都忘记了赶路的烦闷。
宋芜见小团玩得高兴,也心生欢喜,幸亏中原城的木匠手艺高超,哪怕这小木马造价不菲宋芜也花得心甘情愿。
小团当时在中原城看到一个人族小孩在玩小木马,步子都挪不开了,要不是看出那个木马承载不了它的体型,小团都想直接把小孩赶下来自己上去了。
宋芜当时就带着小团找了好几个中原城的木匠大师,最后才定制了这一个小木马,因为要得急还多给了一笔加急费。
又行驶了半天,原闭目养神的宋芜突然睁眼看向东方,她刚刚感觉到那边灵气紊乱。
果然,就算距离较远,在这边也能隐隐看见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
宋芜一眼便分析出那边有人在斗法,而且人数比较多,是混战。
有混战,要不就是争夺什么宝贝,要不就是家族之间的厮杀,那该不该去凑个热闹?
宋芜心中迟疑,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而且不战而避也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宋芜决定先去那边观察一下,如果是私人恩怨自己就走,如果是争抢什么宝物…
宋芜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幽光,便收敛气息加速向传来灵气波动的方向飞去,小团也从小木马上下来,做出戒备的神色。
等宋芜渐渐靠近,脸色也愈发凝重,她已经闻到了不祥的气息。她压低飞行高度,然后同小团落到下方密林中一棵巨树的树枝上。
小团嗅了嗅率先往前方树枝上跳跃,宋芜紧跟其后。
几个起伏之后,小团停了下来,宋芜也立即顿住,仔细打量身周,发现前方有明显的战斗痕迹,有好几棵巨树被什么锋利物体拦腰斩断,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附近的树干上还有被火灼烧和被不同法宝轰炸所留下的坑洞,一看就知战局激烈,宋芜
只觉浓郁的血腥气息萦绕鼻尖。
宋芜眉头紧皱,随意折了一根树枝,跳落在地面上,然后用树枝将前方地上一块凸起位置上的树枝和落叶扫开,地上赫然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