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里都是周亦扬身上好闻的气息,橘子香气溢满了鼻尖。
俞浅有点迷迷糊糊,男生的视线灼热,直直朝她压过来,她停顿了两秒,诚实开口,“不会想了。”
她敢说不吗!
这人丧心病狂,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俞浅不想冒这个险。
周亦扬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放心地回了家。
等人离开视线,俞浅才红着脸关上了门。
晚上她拒绝了和周亦扬一块儿吃饭的请求,就着冰箱里的小菜随便吃了点。
俞父俞母第二天下午才到家,开车开了一路,老两口和她们都有些累,俞浅自告奋勇下了四碗面条。
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离春节越来越近,这段时间,俞浅和周亦扬见面的时间就少了,双方父母都在家,两人偶尔才会碰到。
周亦扬委屈巴巴的在微信里说,两人明明隔得很近,就几步路的距离,但是现在却好像跟异地恋似的,面都见不着。
俞浅笑得肩膀直颤,回复他:谁让你总耍流氓,遭报应了吧?
对面隔了好一会儿才回。
[周周]你别激我,小心我晚上翻你的窗。
但这样的威胁显然对俞浅并没有什么震慑力,她不甚在意地回了消息,转头就跟着爷爷奶奶一块儿嗑瓜子去了。
到了晚上,周亦扬口中所谓要翻她的窗也没有发生,俞浅头蒙在被子里闷闷笑了一声。
这里可是17楼,怎么翻窗?
时间转眼就到了除夕,节日的氛围很浓。小区门口早就挂上了大红灯笼,人工湖旁边的树上也装上了彩灯。
小区物业还给每户业主都送了春联和福字。
俞母俞母在厨房张罗年夜饭,爷爷奶奶又上了年纪,所以贴福字和春联这事儿就落在了俞浅头上。
她个子虽然不矮,但贴对联还是有点费劲。
俞浅从家里拎出一张凳子,她关上门,想要自己站上去贴。
脚还没踏上椅子,对面的门就开了。俞浅转过头一看,周亦扬正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笑。
她像是找到了救星般小跑了过来,语气又轻又软,“需要男朋友帮个忙。”
周亦扬被她拉了过去,脸上笑意加深,忍不住逗她。
“现在知道我是男朋友了?前两天不还骂我是流氓?”
俞浅笑出声来,清澈眼珠盯着他,“你怎么这么记仇呀?”
周亦扬俯身凑近,温热的男生气息喷洒在俞浅耳畔。
两人靠的太近,俞浅下意识地往后一仰,拉开和周亦扬的距离,问他,“你干嘛呀?”
这可是在门口,而且他家门都没关。
周亦扬声音刻意压低放缓,意味不明地开口,话音里染上了几丝懒意。
“干点儿流氓该干的事儿。”
俞浅弓着腰从旁边绕了过去,她盯着周亦扬,心跳如鼓擂,“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贴。”
说完俞浅就拉过椅子,椅子脚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传入周亦扬耳朵。
他制止了女生想要往椅子上站的动作,把俞浅轻轻拉到一边,笑着拿过对联。
周亦扬个子高,能直接够到最顶上的位置。他拿着对联摁在门框上,让俞浅把胶带递给他。
俞浅乖乖照做,有人帮忙就是快。没几分钟,对联就贴好了。
顺带还帮她把福字也贴好了。
俞浅看着周亦扬家空荡荡的门,出声问他,“你们家不贴对联吗?”
周亦扬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回头对着她笑了笑,故意卖惨,“没人帮忙,我一个人贴不了。”
装的不要太明显。
俞浅忍不住弯了弯眉眼,推着周亦扬往前走,小声开口,“去拿对联和福字出来,我帮你。”
这话对周亦扬很是受用。
两人合作又贴好了周亦扬家的春联。
贴完对联,俞浅拿着胶带想要回屋。但周亦扬拽住她手腕轻轻一拉,她被迫停下步子,两人视线相撞。
男生在她唇边温柔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分,很是克制。
“谢礼。”
周亦扬笑着说。
男生眉眼弯弯,眼角那颗泪痣仿佛都挂满了温柔笑意。
俞浅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对着周亦扬摆了摆手,关上门进了屋。
俞浅贴完对联进屋,闻到了从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她走进厨房,看见了正在冒热气的玉米排骨汤,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忘记问周亦扬晚上在哪儿吃饭了。
毕竟只有她和和他爸在家。
俞浅走出厨房,拿了手机给他发微信。
对方回的很快,说年夜饭在李一鸣家吃。
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李一鸣父母和周知远是多年的朋友,自从周妈妈去世以后,几乎每一年的年夜饭都是在李一鸣家吃。
除了大一那年。
俞浅放下心来,这才跑进厨房去拿吃的。
小区年味很浓,今年的年夜饭和以往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俞浅就是莫名觉得今年这个春节好像真的不太一样。
吃完年夜饭,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头看春晚。
小品和相声逗得俞浅捧腹大笑,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俞浅收到了爷爷奶奶给的压岁包。
俞父俞母说等过了十二点才给她。
爷爷奶奶熬不住,不到十二点就睡了。零点的钟声敲响,窗外传来烟花的声音,周亦扬的电话打了过来。
和高二那年一样。
他祝她新年快乐,朝朝暮暮都胜意。
过了十二点,俞母递给了俞浅两个大红包,还嘱咐她要早点睡,说明天一早要出门拜年。
俞浅拿着红包回了屋,洗漱完以后,她躺在床上,在微信上给周亦扬发了个红包。
备注上写着:
[周周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开开心心。]
对面隔了一会儿才回话。
[公主新年快乐。]
过了两秒,第二条消息发了过来。
[麻烦公主开一下窗。]
看到这条消息,俞浅几乎是立马从床上翻坐起来,她有些慌张,更多的是害怕。
这里可是17楼,这人是不要命了吗?真要翻窗进来。
俞浅呼吸一窒,连鞋都没穿,直接赤脚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她一把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向窗外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