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错的选择。

离晚自习上课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几人决定好了，立马行动。

李一鸣借了沈浩翔的书包，再加上周亦扬的，塞了整整两个书包都还剩了几个。

剩下塞不进去的，周亦扬和李一鸣就拿在手里，俞浅想了想，把自己桌肚里的苹果也拿了出来，让孙乐帮忙抱着。

几人一块儿下楼。

平日里总是守在校园门口的保安大爷、辛苦扫地的保洁阿姨、食堂里工作的大爷大妈好多都收到了他们送来的苹果。

虽然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但看见他们收到苹果时的惊喜和开心，俞浅心里觉得特别感动，也算是和他们，和他，一起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吧。

送完苹果，李一鸣由衷感叹道，“虽然不是我的苹果，但我觉得此刻我身上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俞浅特别捧场，说道，“是的，你很厉害！”

听到俞浅的话，李一鸣的尾巴都快翘上天。

孙乐挽着俞浅的手，忍不住怼他，“人性的光辉？李一鸣，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李一鸣信了，他扬起下巴道，“羡慕我什么哈哈哈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孙乐冷笑一声，说道，“羡慕你脸皮能这么厚！”

李一鸣委屈的不行，看向周亦扬，“老周！你听听孙乐说的话！你快给我做主！”

周亦扬直截了当道，“孙乐说的是实话。”

李一鸣气得不行，伸出右手去勾周亦扬的脖子。俞浅和孙乐站在一旁，看两人打闹。

欢声笑语随着四人的走远逐渐消散。

回到教室，晚自习已经快要上课了，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终于有所消散，俞浅摸了摸有些发红的鼻尖，将精神集中在课本上。

期末考试就快要到了，得好好复习准备期末考。

晚自习课堂上，江灿在写语文作业，有个默写诗句的题他有些记不清了，他低头，想从桌肚里掏出语文书。

手伸进桌肚里却摸到了一个小盒子状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个礼盒装着的平安果。礼盒上面写着：江灿，平安夜快乐，要一直平安。孟凄。

江灿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苹果丢进桌肚里，拿出语文书，继续写题。

晚自习终于下课，俞浅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收拾书包和周亦扬一起回家。

李一鸣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收拾好东西，三个人一起下楼。

在回家的电梯里，李一鸣特别激动的告诉他们说，“今天晚上可能会下初雪欸！”

周亦扬看了他一眼，说道，“刚刚在小区门口看了半天，是在夜观天象？”

俞浅没想到李一鸣还会这个，问他，“李一鸣你好厉害！还会看天象？”

听到俞浅的话，李一鸣又开始吹牛，信誓旦旦道，“好吧，还是瞒不住了，刚刚在小区门口占了一卦，晚上很大概率会下初雪！”

周亦扬开口，调子懒洋洋，“你拿手机占的卦？”

李一鸣吹不下去了，按着肚子一直笑，“老周你这嘴，迟早把我给笑死哈哈哈哈……”

15楼到了，李一鸣走出电梯，又回头看两人，斩钉截铁地道，“你俩别睡太早了啊，咱们一起看初雪。”

电梯门关上，俞浅缩了缩头，会不会下初雪她不清楚，但是今天是真的很冷。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出电梯。周亦扬突然停下，看向俞浅，语气真诚道，“李一鸣会看天象，没什么了不起，我会看手相。”

俞浅不太相信，反问道，“真的吗？”

周亦扬嘴边扬起一抹笑，看不出来是不是在开玩笑，“真的。我收费很贵的。”

停了几秒，周亦扬又道，“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免费。”

俞浅半信半疑把右手伸了出去，但周亦扬没有碰俞浅的手，只微微弯腰低头打量。

女生的手和男生的不太一样，小小的一只。俞浅的手指比较修长，掌心纹路也很清晰。

周亦扬压根儿就不会看什么手相，只是想逗逗俞浅。但话都放出去了，还看了老半天，样子还是得做做。

等了大概一分钟，俞浅伸回手，问他，“看出什么来了？”

周亦扬直起身，看向俞浅的眼睛，话里带着很明显的笑。

“川形掌，事业线不错，以后必定金榜题名，事业有为。三线清晰，为人处世不错，心思细腻，比较喜欢观察细节和他人的情绪。”

俞浅一愣，心思细腻，观察细节，好像真的很准！

“生命线也不错，身体健康，事事无忧。至于感情线……”

周亦扬故意停顿了一下，想卖个关子。

俞浅见他前面说的都挺准的，问他，“感情线怎么了？”

周亦扬故作深沉道，“这条线说你命里会遇到一个姓周的贵人。”

命里会遇到一个姓周的贵人。

俞浅立马懂了，这人又在逗她。俞浅瞪他一眼，说道，“周亦扬，你又瞎说！”

不再看周亦扬的反应，俞浅转身回屋。

周亦扬站在原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开门回家。

晚上12点半，俞浅刷完了一套数学试卷。正准备睡觉，搁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周亦扬打了微信电话过来。

俞浅戴上耳机，接通电话。

周亦扬：“俞浅，下雪了。”

俞浅立马放下手机，拉开窗帘。外面真的下雪了！

是小雪，细碎凌乱地随风而来，轻盈盈地落在地上。

俞浅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拍了个照。这是她来苏城看到的第一场雪。

拍完照，俞浅跑回床上，苏城的冬天就算开了空调，房间里还是很冷。

对面的周亦扬还没挂电话。

俞浅侧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随风飘落的小雪，突然道，“周亦扬，今天晚上的月亮看起来有点模糊欸。”

隔了好一会儿，周亦扬的声音才传过来，“想看真实的月亮吗？”

他似乎是去拿东西了，俞浅听见了拖鞋趿拉的声音。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俞浅回答，“想看。”

耳机里面传来伴奏的声音，前奏很短，紧接着俞浅耳朵里传来周亦扬的歌声。

“情绪独占，在每个夜晚，太多想念，到最后茫然，进退两难，想逃离上岸，可心却还被你掌管，我打碎月光已然，想送你灿烂一番，对世界说晚安，对你说喜欢，可思念慢慢积攒。”

周亦扬平日里的声音总是懒洋洋的，唱歌的时候多了几分温柔。透过耳机传来的沙沙电流声，更是周亦扬声线的绝佳伴奏。

俞浅的心跳瞬间加快，她拿起扣在脖颈处的手机，找到了这首歌。

这首歌叫：打碎月光。

俞浅因为心动而加速的心跳声，在下初雪的夜晚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