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销售也挺好的,我就挺羡慕销售人员,可以到处出差,看不同城市的风景,品尝不同地方的美食!”阿先感叹道,“你上大学时发表的文章,写的真好!我有个表妹在青岛《商海周刊》做记者,是他们周刊的‘一枝花’,我看你的水平不比她差。”
“我经常买《商海周刊》,你表妹能进去,说明她很厉害的!”曲远说。
“我表妹经常找我,让我给她提供一些好的新闻线索,可我是学理工科的,对文字一窍不通,早知道你也在青岛,介绍你俩认识就好了。”阿显转头看着小凯,“对了,你是哪里的?现在做什么?”
“哦,他是小凯兄,也是咱们平度老乡,老家是崔家集的,负责海情纸业的销售,现在住在李村。”
“我也住在李村,咱俩是邻居,留个电话吧,以后多联系。”阿显与小凯互存完电话号码,阿显接着说,“咱们平度人聚在青岛也很有意思,对了,曲远,平度划给青岛多少年了?”
“平度是1983年从潍坊划给青岛的,今年正好20年。”曲远沉吟着说,“虽然平度现在属于青岛管辖,但从历史上看,青岛长期属于平度管辖。”
“你说错了吧,应该是平度属于青岛管辖才对啊?”李木子不解地问。
“你听我慢慢给你道来。”曲远不紧不慢地说,“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位于平度市古岘镇的即墨城(因地临墨水河而得名即墨),是齐国仅次于都城临淄的第二大城市;到了汉初,即墨城成为胶东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管辖范围包括今天的青岛、烟台、威海在内的整个胶东半岛,所以说,青岛在历史上长期归平度管辖。”
“可我听说,青岛一直属于即墨,人都说‘千年即墨,百年青岛’,所以,青岛应该是来源于即墨,而不是来源于平度吧?”曲芳问。
“‘先有即墨,后有青岛’,这个说法当然也对。青岛原本是即墨县仁化乡海边的小渔村,直到19世纪60年代,来自德国的地理、地质学家李希霍芬改变了它的命运。李希霍芬考察了大半个山东后,向德国提议夺取胶州湾及其周边铁路修筑权,将山东纳入德国的势力范围。此后,德国根据李希霍芬的考察报告,强租胶州湾,把青岛从即墨县分割出去。德国人从青岛一路往西修筑铁路,胶济铁路的全线开通,拉动了青岛经济腾飞,也奠定了青岛现代意义上的城市基础,而即墨县也从青岛这个小渔村的管辖者,变成了青岛市的一个县。”曲远说。
“这么说,青岛这不还是来源于即墨?”曲芳问。
“可是,你想想看,即墨来自于哪里?即墨来自于平度。”曲远说,“由于战乱破坏、墨水河断流等多种原因,位于平度的这座即墨城逐渐衰落,直到隋代,才在即墨城旧址东南50多里处,重建了一座即墨城,将即墨城旁边的淮涉河改名为‘墨水河’,这就是即墨市的即墨城。为了区分这两座即墨城,人们把平度的即墨城叫作‘即墨故城’,把即墨的即墨城叫作‘即墨古城’。如今,平度的‘即墨故城’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古代城池遗址,被列入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而即墨人在介绍其即墨城历史的时候,也总是把平度‘即墨故城’的历史计算在内,所以说,平度是青岛的历史文化之根,历史上是先有平度的即墨故城,后有即墨的即墨古城——这两座城的最大区别是,平度的即墨城是因河而名,而即墨的即墨城是因城名河。”
“曲远,你这就跟说绕口令似的,弄得我云里雾里的。”小凯疑惑地说,“我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我得好好捋捋。”
大家都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看来,恰如你所言,我们平度是青岛的历史文化之根。”曲芳说。
“其实,咱们平度不光是青岛的历史文化之根,还是青岛著名的革命老区,是青岛地区红色资源数量最多、种类最全的县级市,而且平度的大泽山,当年是胶东地区的主要抗日根据地。”曲远说。
“平度的大泽山葡萄很有名,大泽山不是葡萄之乡吗?”李木子问。
“‘西有吐鲁番,东有大泽山。’大泽山的葡萄是很有名,但在抗战年代,大泽山地雷战的名气更大,在抗日战争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还拍成了电影《地雷战》。《地雷战》中高家庄的原型,就是平度大泽山的高家村,‘不见鬼子不挂弦’这句经典的台词,就是出自大泽山地雷战的战场。”曲远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高家村曾是胶东军区机关驻地,许世友、林浩、聂凤智、迟浩田等数十名抗日名将均在大泽山战斗过,位于高家村旁边的大泽山抗日战争纪念馆是青岛市唯一一处抗日战争纪念馆,纪念馆的馆名是迟浩田上将亲自题写的。”
“在抗战中,大泽山地雷战发挥了重要作用,在青岛解放中,我听说平度部队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小凯说。
“你说对了,解放青岛的主力部队32军就是来自平度,不过不是大泽山,而是古岘。1949年2月,在古岘镇诞生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2军,是解放青岛的主力部队,为清除胶东半岛的国民党残余势力立下了不朽功勋,32军后来有14人成为开国将军。”曲远说。
“平度是山东省面积最大的县级市,也是青岛人口最多的县级市,但在青岛的知名度却并不是太高,真有点说不过去,咱们平度人要一起努力,叫响我们大平度。”阿显说。
“来,我们一起喝一杯,为大平度干杯!”小凯说。
“来,干!”
“也别光聊平度了,咱们还是聊点以前大学时候的事吧?”阿显随口说。
“对,记得上大学时,我最爱听收音机!当时学校里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听收音机自然就成了我们必不可少的娱乐方式。”小凯陷入了沉思,“我最喜欢听《楚天音乐台》的节目,张弛主持的《关不掉的收音机》我是每日必听。‘傻傻的我,在痴痴地等,这里是关不掉的收音机。’我到现在还记得,张弛这句经典的开场白。”
“小凯兄的这句话,一下了把我拉回到武汉的大学时光。张弛那充满磁性的嗓音,他对流行音乐的理解与把握,给我们单调的校园生活增添了许多诗意。”曲远说着,突然想起了冰儿,他的情绪瞬间有些低落,楚天音乐台是他和冰儿那场美好爱情的见证,也是曲远窘迫的大学生活中的一缕阳光。
“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张弛有一次现场直播时,以不提前通知对方的方式,电话连线采访了一位流行歌手,结果那个歌手开始大谈特谈自己的床事,听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我当时就震惊了,没有想到这个著名歌手居然说出如此下流的话。 ”阿显绘声绘色地说。
“其实不光是歌手,电影明星也是一样,有的明星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表演的人物一身正气,实则幕后龌龊不堪......”小凯气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