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你怎么会来这?”远离了大厅,薄凉和斯内普为终于摆脱的喧闹同时松了口气。
斯内普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麻瓜的贵族,那群一无所知的白痴,他们总是愿意花高价买一些低级魔药”
“我猜那一定是卢修斯的主意”好笑的摇摇头,薄凉看到斯内普通不耐烦的喷了一口气,对他眨了眨眼“西弗勒斯,既然你那么会赚钱,那我的圣诞礼物你准备送什么?”
斯内普一愣,转过头看向薄凉,目光紧绷,像弦一样纠缠拉扯,他看到薄凉依然是那样无辜而美好的口气和表情,像是最纯净的白色软花,在月光里开得晶莹剔透。
只是,那片纯白之下,却埋藏了一地的尸骸
斯内普撇过头,不屑的说“我想你的麻瓜朋友会满足你的要求”
“我想要的是你的礼物”薄凉歪着头想了想,说“而且,这个圣诞节我会在霍格沃茨过”
斯内普没有答话,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他难得放松的心情。
“小薄凉,偷偷跑出来约会,丢下可爱的人家,实在太过份了”
“令扬,看来薄凉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斯内普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几度,展令扬像是没感觉般的扑到了薄凉身上,后面是与他配合默契的东邦,还有赫尔莱恩,薄凉眼角一跳,恍若在赫尔莱恩眼中看到了杀意。
“既然事情已经谈完,那么为了节省被占用太多的时间,我先告辞了”斯内普冷着脸,刻意拉开与东邦的距离
赫尔莱恩眼神冷漠而残酷,似乎并不想让斯内普离开,斯内普身为双面间谍,几乎是立刻的察觉到赫尔莱恩的敌意,右手贴在了魔杖上,同一时间有动作的还有薄凉。
只是,当薄凉握住斯内普的手时,赫尔莱恩要伤的却是展令扬。
瞬间,展令扬的脖子上,流出暗红的血,那条被赫尔莱恩亲手带上的项链,此时,泛着凄凉的光泽。
“令扬”东邦的人竟然不顾赫尔莱恩,惊慌的接住昏迷的展令扬。
只有赫尔莱恩和斯内普神色不变。
厚重的云层把天空压的很低,薄凉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死死的抓紧斯内普的手,像溺水的人抓紧手中的淤泥与水草“赫尔莱恩,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如果真的要做比较,她自己选择的赫尔莱恩,和选择了她的东邦,没有哪样是可以轻易舍弃的。
尽管,她曾经真切的想过,除去赫尔莱恩,一如亲手葬送自己。
“你选择了他,舍弃了展令扬,既然如此我对他的处罚,你无权过问,那条项链是他自愿带上”赫尔莱恩甚至无视在帮展令扬急救的几位阁主,他注视着薄凉苍白的脸,沉默的转身,狭长的阴影覆盖着整个眼眶。
这次是真的感觉到心脏被铁钳夹住般的疼痛感。
不是薄凉的,是他的。
耳边传来一句“赫尔莱恩…”的轻唤,赫尔莱恩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又继续朝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走了回去。而东邦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决定带展令扬离开。
“薄凉,要走吗?”
“不了,希瑞,你们带令扬走吧”疲倦的闭上眼睛,薄凉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斯内普身上。
东邦不再说什么,迅速走向安凯臣的地盘,那里有一架改装过的直升飞机,可以带他们离开。
“你要靠到什么时候”语气是十足的不爽,但斯内普却没有推开薄凉。
“恩,再一会”薄凉小声的回了他的话,侧着身子将头埋进斯内普的肩膀,淡淡的草药香不禁让薄凉轻松了许多。
飞快的低咒了一声,良久,斯内普才干巴巴的问“为什么刚才要拉住我”
“我不知道,下意识就拉住了”薄凉一阵苦笑,怎么也没想到会害展令扬受伤“真是糟糕的一天”
也不完全是,斯内普看着还趴在自己肩上的薄凉,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那一刻,被薄凉握住的手心,许久没有冰冷过。
“西弗勒斯,看来是我打扰了”卢修斯优雅的挑起眉,手杖转了一个花式,轻轻敲在地面。
薄凉直起身,斯内普冷冷的看了卢修斯一眼,“马尔福的时间太多了吗?连一群愚蠢的麻瓜都可以花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马尔福先生”
连马尔福先生都叫了出来,如果换成东邦任何一个人,他们会说这是被识破奸情后的恼羞成怒,但偏偏卢修斯自奉为有品位,有格调的贵族,所以面对斯内普的毒液,也只能回以一个光芒四射的贵族式假笑。
薄凉窃笑,卢修斯刚刚明明嘴角抽了一下。
说起来,从学生时代,就没有人能从斯内普的气场下幸免。
“西弗勒斯,我想没有人介意你留下”卢修斯维持着他的俊美而高傲,语气里却是对好友的揶揄。
“我以为你是斯莱特林”斯内普鄙视的瞪了眼卢修斯,看也不看薄凉,直接幻影移形。
卢修斯挑了挑眉,不忘向薄凉礼节性的点点头,便也跟着离开。
后来,东邦悉数回到了布兰登堡,或许赫尔莱恩没察觉,到薄凉知道移情术已经解开,显然他们回来是为了演一出好戏,让赫尔莱恩心甘情愿放走他们,也放走薄凉。
所以当整个布兰登堡都找不到赫尔莱恩时,薄凉并没有意外。
“好了,肯,你再走下去地板要被你磨穿了”
“薄凉小姐,你知道门主在哪?”肯像是突然找到了希望,眼巴巴的看向薄凉。
充满光亮的视线让薄凉稍稍后仰了些“肯,刚刚送回来的消息,不是说赫尔莱恩和黑帝斯就在这附近吗?”
“我们找过了,没有,似乎是出海了”肯不放心的又来回走动,最终还是盯住了薄凉“薄凉小姐,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找到门主,拜托了”
确实对薄凉来说找到赫尔莱恩是件很简单的事,但是自从那天晚上赫尔莱恩的威胁,让两人都逃避似的躲着对方。叹了口气,薄凉没有回话,瞬移消失在肯面前。
“小薄凉?”
一声欢呼,还有一只白虎扑面而来,薄凉感觉到身上的座位摇晃了一下才回归平静,“你们还真出海了”
“你来做什么”赫尔莱恩冷淡的看了薄凉一眼,招回了黑帝斯。
“小薄凉一定是呆的无聊了,所以来找可爱的人家玩”
薄凉笑着摇摇头,“你们似乎关系变好了”
“那是因为可爱的人家人见人爱咯”
赫尔莱恩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忽然,迎面开来的船越来越靠近,赫尔莱恩眼神一凝,抓起展令扬“跳下去”
“这里是大海中央诶”
“你会游泳,快走”
“我不走,人家不会丢下你和小白,何况薄凉也在”
赫尔莱恩皱着眉,他不想让展令扬卷进血腥,而薄凉,是要陪他走到最后的那个。赫尔莱恩瞪着展令扬,久久才说“受伤我可不管”
“再说下去才真的会受伤”薄凉望着准备攻击的敌船,神色凛冽,“御水,急”
海水忽然急速旋转,带着海浪冲了起来,拍向对面的船只,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研究起薄凉“赫尔莱恩,你看薄凉的眼睛变成蓝色了,和你的一样哦”
“小心点”赫尔莱恩提醒道。
“我们有援军”远远地,向以农、南宫烈和雷君凡的战斗直升机也赶来参战--战斗直升机当然是从白虎门擅自“借”来的。
薄凉见直升机接近海狼,便收回了印,敌船在被水扑了个正着摇晃不停后,百发百中的安凯臣很快就有效地牵制住敌方的攻击,在敌船上空盘旋,瞄准目标投下装有曲希瑞自制的强力麻醉药弹的“趴趴熊2号”。
有了安凯臣和曲希瑞的护航,雷君凡、南宫烈和向以农顺利降落在敌船上抢攻驾驶舱,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在赫尔莱恩和展令扬所在的快艇上空盘旋护卫,不让敌人有机会越雷池一步。
“赫尔莱恩…”就在战斗结束,东邦要降落时,海里蹿出一名伏兵,枪口瞄准赫尔莱恩。
薄凉没有犹豫,拉过赫尔莱恩,在展令扬和黑帝斯都要扑过来时,结了印“御风,壁”
赫尔莱恩没有看薄凉,反而恼火的看向展令扬“为什么要挡过来。”
“因为人家不想薄凉或者小白死咯,那样你不是太寂寞了”
赫尔莱恩想起薄凉那天拉着另一个人的手,薄凉和赫尔莱恩是彼此最后的停驻,而东邦是他们向往的存在。“你们走吧,回到属于你们的世界”
“薄凉呢?”
赫尔莱恩看着薄凉眼中的自己,像是站在了嶙峋的深渊,前进后退都不可能,“薄凉,我在这里等你,你要记得,你所有的感情和记忆都属于我”
那时候,我可以近在咫尺的看着你,无论悲伤或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