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完毕之后，姜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林清夜这时候正紧紧地抱着自己，让自己想要离开这边都办不到。

姜瑜感觉自己真的很累，累到完全不想动弹，只好闭着眼睛，默默休息。

忽然之间，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唇上有着一股触感。

不知为何，姜瑜的心忽然一横，她一掌推了过去，把林清夜的唇齿从自己的身上挪开，随后独自向后翻去。

嘭的一声，膝盖摔在地上，一股疼痛传来。

姜瑜像是已经完全麻痹了一般，不知痛觉，她撑着地板站了起来，随后踉踉跄跄地向着门外走去。

林清夜感受到这一情况之后，顿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已经完全懵了。

“姜瑜，你要去哪？”

林清夜大声开口，向着眼前的姜瑜问道。

姜瑜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在心中认真地一想，随后回答。

“走出这里。”

“我允许你走了吗？”

林清夜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愤怒。

近十年来，姜瑜对自己都是言听计从，丝毫不敢有任何违抗。

甚至林清夜让她自称为奴，姜瑜都没有反抗。

“我管你允不允许。”

姜瑜的声音漠然，似乎对一切都已经毫不在乎。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亦或者将你重新押入那天牢当中，让你此后不见天日？”

林清夜心中有些急了，她立刻开口，向着眼前姜瑜大喊。

“哦，那那就请便吧，如果你真的闲的没事做的话。”

姜瑜呵呵一笑，似乎林清夜的威胁，对她而言毫无作用。

“事实上，这些年里，我早就已经陪你闹够了，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倒不如干净利落地死去，反正我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而你，林清夜。”

姜瑜又把头转了过来，看向了林清夜。

这个无数次在其身下屈辱承欢的女人，这个漂亮的难以言说的女人。

此时的话语，像是袒露自己真实的内心，又更像是在羞辱眼前的林清夜。

“我这辈子，都没有爱过你。”

“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仅此而已。”

“此后是杀，还是关押，都悉听尊便，正如你想的那样，我已经不在乎了。”

姜瑜看着自己曾经的那个徒儿，她笑的很开心，像是对林清夜的嘲笑，又像是对挣脱心中枷锁舒服的欢愉。

说完这些之后，姜瑜转身便离开了。

最后，姜瑜自然也没能逃离出这皇宫当中。

毕竟脚上戴着枷锁的她，身体机能与凡人无异，又怎么可能能逃离的出这边呢？

从此之后，姜瑜的居所，便从温暖舒适的皇宫，变成了阴暗潮湿的地底下，每天都经历着无尽的折磨。

可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一丝后悔与服从，有的只有对于死亡与解脱的渴望。

林清夜只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或许再怎么强迫，她也难以抓住眼前姜瑜的心吧。

五年之后，姜瑜的肉身到达极限之后崩溃坍塌，只留下神魂。

百年折磨过去，姜瑜的灵魂也就此崩塌。

直到最后那一刻，姜瑜也没有后悔，她的心中，有的只是释怀与解脱。

林清夜本以为，大仇得报之后，她会很开心。

可在姜瑜死后，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有的只有浓烈的心痛与空乏。

似乎姜瑜死后，她的人生都已经失去了色彩和意义一般。

这种感觉一度让林清夜想要自我了结，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当她熬过那一阵子之后，一切也开始坦然了起来，变得不再痛苦。

林清夜开始追求起了自己的武道，从如今的合体，再成就大乘，后来来到了天澜州，依靠着自己的天赋与本领，一点点地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渡劫，随后又将渡劫达到了巅峰。

可到那时候，林清夜开始回想自己的人生之时，她却感受到了太多的异常。

为什么一向做事谨慎的姜瑜，在杀自己的时候，不确认自己死亡再推入山谷当中。

而为何那山底下又刚好有着那一张傩面？

这一切都来得过于不正常。

林清夜并未多想，只是觉得这是自己单纯地运气好罢了。

虽然杀死姜瑜之后，她的心也同着一起死了。

可若是让她再选一次，林清夜也依然会选择杀死姜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