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陈海涛睡得迷迷糊糊的呢，就被一阵手机震动声吵醒。
打开一看，乔木的电话。
刚接电话，乔木就道：“兄弟，我今天被人坑惨了，别睡了下来吃宵夜。”
陈海涛困得要死，每天锻炼那么累，哪里还有精神去吃宵夜，觉都不够睡。
“有事就说，没事我就挂了。”
“别，你可不知道啊，兄弟。今天我在娜娜直播间碰到个疯子，妈的，把钱不当钱刷着玩。”
陈海涛抽了抽嘴角，忍住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你继续说。”
“后来娜娜找我，让我帮她刷礼物，然后晚上就陪我嘿嘿嘿。虽然没能打赢PK，娜娜倒是也出来了。到了酒店后，老子仅仅是给她递了一瓶冰可乐，她居然说来大姨妈了，不能喝！”电话那头传来乔木歇斯底里的声音：“那一瞬间，我都蒙了。还不好明说，你大姨妈来了还出来干嘛？最后两人躺在床上打了一小时的王者荣耀。”
陈海涛哈哈笑了起来，还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为逼生为逼死，说的就是你，人家就是套着你呢，这都看不出来？那么容易给你得到了，以后还怎么圈你钱，长长心吧。”
撂了电话后，陈海涛摇摇头。
乔木这小子，人不坏，就是太爱玩了。到成今天这模样了，还想在外面搞，搞嘛也不搞点好点。
…………
下午五点，周怡准时出现在了公司。
一直在前台晃悠来晃悠去的程逐，看到周怡来了随即眼睛一亮。
“小怡，你今天好漂亮啊。”
今天周怡穿了件深褐色紧身短袖T恤，搭配一条黑色的阔腿裤，整个人显得飒爽十足。
关键高腰阔腿裤将整个人身材比例衬托到极致完美。
“程总，下午好。”周怡甜甜一笑，抬腿就要往直播间走去。
“哎哎，先别走，小怡。”程逐连道：“今天涛声依旧大哥会来吗？”
“啊，我不知道啊。”周怡显得有些懵懂：“我没问诶。”
程逐差点晕倒，哪有对自家大哥这么不上心的主播啊。“你昨天晚上回去后就没和他继续聊吗？”
看到周怡摇头，程逐急的恨不得上去帮去帮她聊了。
“小怡，是这样的啊。你如果希望涛声依旧经常来了，你就得跟人家互动，和人拉近关系，处成朋友。谈谈感情啊，聊聊人生啊，最好先观察他的朋友圈抖音来发现他们的兴趣爱好，围绕这些来入手。”
周怡也做了一段时间直播了，自然明白程逐的意思，顿时脸上一红。“程总，我……我有些做不到。”
“做不到？”程逐愣了下：“和大哥怎么聊天的话术我们不是有培训过吗？”
这一次，周怡鼓起勇气，对视上程逐的双眼：“我不想那么做。”
“那你前几天不也跟着娜娜去酒吧见乔哥了？现在就做不到了？”
“上次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说去吃宵夜啊。”
这下子给程逐气笑了。“公司其他主播都能做到，为什么就你做不到？是你清高吗？只是让你以男女朋友名义聊聊天，暧昧下，又不是让你真的谈。人家大哥也不是傻子，同时打打赏两个主播，一个又乖又会撩，一个板着脸，大哥欠你钱啊？”
顿了顿后，程逐又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你家庭条件不好，更要抓住这样的机会啦。你想啊，小怡，涛声依旧每个月来刷个二三十万，是不是你一个月也能拿到四五万了？到时候给爸爸买点衣服给妈妈买点营养品，不好吗？”
周怡红着脸，依旧摇头：“当做朋友聊聊天我可以的，但是做不到暧昧。”
看着周怡离去的背影，程逐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妈的，难得遇到个野生大哥，正是圈钱的好时候，居然说不要？
正当程逐生气的时候，娜娜不知道什么靠了过来，娇笑着：“程总，娜娜就这样的脾气嘛，说白了就是不知变通，你别生气了。其实……这样的大哥与其丢了，倒不如交给我来维护啊。”
听到这，程逐立马眼前一亮。
这的确是个好选择。
娜娜的撩人功夫一等一的，每个月流水也做的不错。
“只要涛声依旧愿意给你刷，我没问题。”
趁着周围没人，娜娜开心的献上香吻，飞速的在程逐脸颊上印下唇印：“爱死你了，老板，这个周六晚上我陪你啊！~”
“你个小骚货，啧啧。”伸手拍了拍娜娜的小翘臀，看的程逐一阵眼热。
对程逐而言，这钱给谁挣不是挣？关键要能让大哥爆金币。
也别怪程逐脏，这种直播公司十个有九个都会要求女主播私下撩拨大哥。不但会教聊天话术，甚至还会每天检查他们和大哥的聊天内容。如果没聊出感情，将被视为不合格，受到罚款；如果大哥失去打赏实力，主播们也会抛弃他们，进而寻找新的大哥支持自己……
一切只是行业内不公开的秘密。
做这行的女主播，谁微信里还没十个八个的大哥？
稍微有些底线的女主播接受不了，只能选择离职，但可能会被起诉违约。
但更多的则是慢慢被金钱腐蚀。
去陌陌、探探等平台上寻找大哥，又或者去其他人的直播间挖大哥，都太正常不过。
再过分点的也不是没有。
例如公司的运营特意去网上找些小视频和黄图，要求主播发给大哥……
PK输掉的主播会被惩罚，目的是为了让大哥动恻隐之心，从而为主播一掷千金避免继续受罚。
再或者就像娜娜那样给大哥许诺PK赢了，可以和大哥线下见面。
回到自己直播间后，周怡脸上带着担忧，压力其实还是蛮大的。
她的确想多挣钱，可又不想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
想着想着，周怡还是给涛声依旧发去一条微信：“今晚你会来吗？”
这条信息发出去后，周怡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半晌后，信息回过来了。
“今晚没时间，怎么，有事吗？”
看到这样的回复，周怡反而莫名松了口气。
“没事，只是问问，下次来别刷礼物了，听我唱歌就好，这个月拿到工资我就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