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话的时候,那些人影们已经冲到了屋子里。看着里面东倒西歪的人、妖,为首的一个人影自言自语的说道:“徐福那么器重的人,现在不还是死狗一样倒着吗?现在了结他的话……”
“那你便要身陷万劫不复之地了。”这时候,房屋的主人也跟着进来,站在人影们的背后,冷冷的对着头目说道:“我们只要房轩,不要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可惜这么好的机会了,希望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人影的头目叹了口气之后,对着手下们说道:“把房轩带出去,按着我和你们说好的去做。做出房轩是自己出去的样子,不要惊动这些人。”
他说话的同时,其他的人影已经将房轩从张松的身边抬了出去,现在大门外停下了六架马车。人影们小心翼翼的将房轩安置在其中之后,此间的主人连同人影头目一起上了这架马车。剩下的人影也分别乘坐上其他的五架马车,在头目的一声令下,六架马车同时向着六个方向奔驰而去。
从村子里面出来之后,人影头目对着身边的屋主说道:“至于这么小心吗?六架马车六个方向……猪腿里面下的九日醉,当初大术士席应真也着过道,那样的人物也是睡足了九天才醒的。你是亲眼看着他们吃下去的,最早也要九天之后才能醒过来。到时候什么车轮印记都没有了。你还怕什么?”
“不要小看他们这几个人,问天楼主、妖僧元昌都是因为小看了他们,才出的事。那样的大修士尚且难逃一劫,更加别说你我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屋主一直都有些心慌。原本以为是办事之前的紧张,可是放倒了吴勉、归不归他们之后,他心慌的感觉非但没好,反而有了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不过屋主反复将晚上的事情推算了几遍,还是找不到自己露出破绽的地方。当下只能自己给自己宽心:只要过了今晚,便可以躲过这个大大的灾祸了……
马车沿着官路一直前行,在天色微亮的时候行驶到了一条河流的渡口。此时,一条小船已经停靠在这里等着他们。马车停下之后,几个黑衣人走过来将房轩抬到了小船上。等着屋主和头目都上了船之后,他们便将两匹高头大马从马车上卸了下来。套上了马鞍之后被人骑走,剩下的几个人将马车推进了河里。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车轮留下来的痕迹都清除了干干净净。
此时,屋主和头目已经乘坐小船离开,两个人亲自驾船顺着河流一直向前行进。小船行驶了两三个时辰之后,远远便看到了有一座大船停在河中心等着他们。看到了大船之后,屋主、头目这才松了口气。二人继续驾船向着大船的位置靠了过去……
没过多久,昏睡的房轩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酸味。这股酸味直冲直冲脑仁,薰的房轩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置身一个黑漆漆的所在,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手里端着一个竹筒正在自己鼻子下面晃悠。刚才闻到那一股刺鼻的酸味正是从竹筒里面冒出来的。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这是做梦吗?都是噩梦……”明白过来之后的房轩对着黑衣人问了一句,不过黑衣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看到房轩醒过来之后,便收走了竹筒随后倒退着走了出去。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吴勉!归不归……张松……”房轩想要起来跟着黑衣人一起出去,不过起来之后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随后他又再次倒在了地上。自己明明是和吴勉他们在一起的,怎么一觉醒来在这个鬼地方。是自己还在做噩梦吗?
“吴勉、归不归这个时候还在睡觉,他们顾不上你了……”这个时候,空气当中突然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随后他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身穿方士服饰的男人,这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明明房轩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可是心里却好像在那里和他打过交道一样。
“认不出我来了?我们不是昨晚才见过的吗?”男人微微一笑,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一张薄薄的,好像油皮纸一样的东西贴在了自己脸上。一番揉捏之后,昨晚见到那个上了几岁年纪的屋主便出现在了房轩的面前。
“现在记起我来了吧?”‘屋主’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原本不应该这么唐突将房先生请过来的,不过事情紧急,吴勉、张松之流又一直待在房先生的身边。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失礼的。还请房先生见谅……”
“你是方士……是奉了大方师的法旨,来取我性命的吗?”看清了男人身上的服饰之后,房轩的心沉入了谷底。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我家先祖大术士席应真已经去东海找徐福大方师了,大术士已经将我的性命讨下来了。今天如果你伤了我,大术士一定会给我报仇……”
“房先生你误会了,没有人敢伤害你的性命。”男人说话的时候,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之后,微微一笑,随后继续说道:“我虽然也是方士,不过却无法尊大方师的法旨。因为我的名字也在法旨当中……”
男人说到这里,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当初去联络房先生的贾仲是我的师弟,我和他还有几个人都是大方师的弟子。这么多年一来,一直在海上修炼术法。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大方师所藏的几道禁术。我们也是鬼迷了心窍,明知道是禁术还是偷偷摸摸的修炼。
后来有人做事不密,被大方师发现了有人动过禁术。那时贾仲提出来要将祸水东移,牺牲掉一个人保全剩下的同门。不过又担心在大方师面前露出破绽,最后改了主意才将房先生你拉进了这个浑水。原本以为徐福大方师看在大术士的面子上,不过过分难为房先生,这样一来我们也能侥幸活命。没曾想大方师根本没有给我们机会,将我们几个连同房先生你的名字都放在了格杀令之上……”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是要我求大术士去说也饶了你们的性命吗?”这时,房轩这才知道自己是怎么糊里糊涂进了格杀令的。原来都是他们这几个人搞的鬼,只是那位大方师行事不明。还想自己也放在了格杀令当中。
“房先生你误会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就算去自杀,也不敢惊动大术士。”男人冲着房轩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是这样,当初贾仲是带着那本禁术去找房先生的。禁术原本是想作为将先生拉下水的凭证,不过现在贾仲不见了,那禁术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怀疑我?以为我会私藏你们的禁术?我的慧根已经被大术士亲自毁掉了,我要你们的禁术做什么?”听到男人的话,房轩马上便急了起来。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还有贾仲,他怎么会把那样的禁术放在我这里?对我有什么好处,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男人看了房轩一眼,说道:“贾仲和我不同,他极少往来陆地,来了之后也是住在房先生的府上。那么重要的禁术他必定不敢随身携带,我想不到除了交给你保管之外,他还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