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吴勉先一步的回到了客栈。归不归带着小任叁和百无求两只妖物泡在了洛阳城中张寡妇的酒肆当中,一直喝到了快要禁夜的时候。巡夜的官兵过来催了几次,这一人二妖才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
就在老家伙掏出来一个小小的金锞子扔在张寡妇的面前,准备最后调笑两句就走的时候。归不归突然愣了一下,随后猛的回头向着身后街道尽头看过去,就见恍恍惚惚有两大一小三个人影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老不死的……你看见谁……谁家的小娘们儿了?”小任叁喝的有些上头,它个头小看不清对面来的是谁。当下摇摇晃晃的爬到了二愣子的脖子上,手搭凉棚顺着老家伙的目光看过去。
“左边的这谁啊……看着有点眼熟,看到没有……他走路背着的样子,老不死的!说你呢……你说像不像席应真老头儿。刚刚还说到这个老头儿……老头儿!你从哪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人参想你了……”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小任叁终于认出来走在左边的那个人正是席应真。
当下小任叁从二愣子的脖子上跳了下来,随后撒着欢儿的向着席应真那边跑了过去。不过小任叁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啊!”了一声,随后又跑回到了酒肆当中。躲在归不归的身后,从老家伙的两腿中间看过去。冲着有些发愣,不明白这个小家伙为什么跑到一半又折返回去。
“兄弟,看见你石头哥哥怎么就跑回去了?”看到了小任叁跑回去之后,那个叫做曹石头的人参娃娃突然哈哈一笑。随后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不见,任叁兄弟你还是老样子。还是一见当哥哥的我就跑,还是这么顽皮……”
这个时候席应真这才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哪里,当下这位陆上术法第一人斜着眼睛看着一眼身边的妖王,哼了一声之后,说道:“老疆,没看见你的孙子欺负术士爷爷的儿子吗?怎么?不会教育孩子,还要术士爷爷我亲自动手吗?”
席应真身边正是妖王和另外一个人参娃娃曹石头,现在妖王的脸上还印着那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它们爷俩在海边遇到了席应真之后,妖王被老术士一巴掌打到了海里。
妖王自知自己的本事差这个老术士较远,虽然刚才自己是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一嘴巴,不过就算它全身戒备也不是这个老头子的对手。要不然的话,当初它的二儿子惨死在席应真的手上,早就下妖山报仇了。妖王也看见了席应真的脸上也印着五个手指头印,这个老家伙不知道在哪里吃了亏,这是在自己身上撒气。
本来妖王自己忍了这口气就算了,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天下群妖之王。挨了老术士的打,还想怎么样?想不到的是这个老术士清醒过来之后,一定要拉着妖王去找他的什么儿子。
当初妖王是见过老术士管小任叁叫儿子的,不过想不到这么重要的人,老术士竟然没有在它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追踪。最后还是妖王动用了留在人世间散妖,用它妖王的传音之法询问。其中有妖物在洛阳城外见过他们这几个人。老术士这才带着妖王过来寻找。想不到刚刚进城就发现这几个人。
当下,妖王皱着眉头对曹石头说道:“在大术士的面前,不许胡闹!”不过老术士对这句不疼不痒的话不太满意,无奈之下,妖王对着曹石头的小屁股轻轻的踹了一脚。这个人参娃娃虽然觉得委屈,不过看在妖王爷爷这边难做,也不敢如何争辩。
老术士这才算罢,当下大步向着酒肆这边走过来。看着席应真自己走过来,小任叁这才再次扑了上去。小家伙直接扑到了老术士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老头儿,这么多年你哪去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时候,是个人就敢欺负我们人参啊……”
“归不归!看看你干的好事!”听了小任叁的哭诉,老术士又想起来自己被徐福一巴掌打到海里。当下一肚子的火就撒到了归不归的身上,当下老家伙一溜小跑到了席应真的身边。陪着笑脸说道:“术士爷爷,咱们可别误会,您老人家让我任叁兄弟把话说完。谁敢欺负任叁兄弟,我可是豁得出去拼命的……”
就在归不归被席应真喊过去的时候,百无求也认出来了妖王。二愣子从酒肆里面走出来,冲着老妖王喊道:“喂!这不是那个谁吗?怎么又从山上下来了?不是老子说你,你在山上到底有事没事?怎么老是看你没事下山来溜达?”
妖王也看见了百无求,它的第一个反应是用袍袖挡住了脸。想要躲到一边的,百无求是妖王看重的妖物,本不想让它看到自己的破落像。不过被二愣子叫破了身份之后,妖王的脸色虽然有些挂不住,不过开始硬撑着对着二愣子说道:“百无求,想不到能在这里看见你,本王与席兄……”
“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这么狠?到现在手指头印都没消。”这一句让妖王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当下,老妖王的脸羞臊的好像红布一样。这个时候,听到百无求继续说道:“是任叁的老干爹打的吧?没事,被那个老家伙打了不丢人。不止是你,我、我们家老家伙,还有方士一门那俩大方师。好像除了吴勉那个小爷叔和任老三他舍不得打之外,你随便找个人问问,看看谁没挨过任叁它干爹的打……”
二愣子本来还想劝劝妖王,不过这几句话说完,对面的老妖王羞愧的快要晕倒了。幸好二愣子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巴,如果它再多说几句的话。弄不好老妖王直接就在百无求的面前自杀了。
就好在席应真打断了百无求的话,算是救了妖王一命:“归不归你这老家伙,就打算在大街上一边喝风一边和术士爷爷我说话吗?怎么说你也做过几天方士,徐福就是怎么教的你在大街上待客的吗?”
听到席应真挑理,归不归马上陪着笑脸将席应真、妖王和曹石头接到了他们所住的客栈当中。临走之前,老家伙又扔给张寡妇几块金锞子,让她今晚也不要上班打烊了。赶紧将炉火再次捅开。后厨有什么都端出来,他们今晚不走了,准备在她店里吃喝一宿。
就在他们这几个人和妖在大吃大喝的时候,于此地几里远白马寺的一间禅房当中。广孝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倒在血泊当中的迦叶摩老和尚,他的身边站着的是广孝的弟子士戒。士戒的手中握着一柄匕首,看来老和尚的死和士戒脱不了干系。
“你疯了!我和你说过,不要动这个老和尚……”广孝咬牙切齿的对着士戒继续说道:“现在这样的关头,我保这个老和尚都来不及。你却想要他的命!”
说话的时候,广孝蹲在了老和尚的身边,满脸紧张的查看着老和尚的伤势。这个时候,士戒看着自己师尊的背影,说道:“弟子就是看到事态如此紧急,迦叶摩在人世一天,师尊你永远都没有坐上白马寺主持的位置。弟子这才出手相助……”
看到老和尚没有伤及心脉,广孝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刚刚想要教训士戒的时候,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随后一个身穿修士服饰的男人走了进来,冲着广孝说道:“大师,士戒他做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