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的剑光稍纵即逝,那人的惨叫声却在数十米之外反传了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去问外面的情况,就被周身染血的叶阳拉了起来,拽向了地道深处。
我们前面明明没路可走,叶阳却抬手,一剑扎进了地道墙里。
原本毫无异样的墙壁,在叶阳一剑之下轰然崩塌,露出了杂草遍地,刑台高耸的空间。
从我位置上放眼看去,那片空地当中至少耸立着十五座青石垒砌,中间竖着石柱的处刑台。
每座刑台的石柱上,都捆绑着一个带着头罩的囚徒。
王小涣往白灯上拍了两下道:“石柱连着洞顶,这是阵法么?”
白灯里的后卿有信回答道:“我不知道……”
王小涣使劲往灯上拍了一巴掌:“你知道什么?这里到底是不是你家?”
后卿有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叶阳却说道:“这是风神阵。不过,不在请风神,而是在锁风神。”
“烟雨楼常年阴雨不绝,并不是什么神罚,而是有人在这里启用了阵法。”
“这里应该有两座阵法,一座雨神阵,祭祀雨神,让烟雨楼雨水不断。”
“还有一座,就是我们面前的斩风阵。斩杀风神,让烟雨楼八风不起。”
“有风就会吹走烟雨楼附近的水汽。”
“两座阵法,可以说成是存雨斩风!”
我低声道:“这是什么意思?烟雨楼只是为了下雨么?”
王小涣又给了白灯一巴掌:“快说!”
白灯里光芒只是闪动了两下就熄落了下去,后卿有信的神识似乎已经虚弱到了无法回答我们问题的程度了。
叶阳沉声道:“李魄,你没有感觉到这里的帝王气运么?”
叶阳不等我再问就解释道:“传说的纣王、妲己逃亡苗疆,实际并没有这种可能。”
“那时候的苗疆,可能是术士最后一片净土了。”
“封神一战,可以说是术士与修士之间,定鼎之战。修士兴起,术道没落,便是无可改变的结局。”
“但是,术道的生命力实在太过顽强,只要给术士一定的时间,术道就会再次兴起。”
“所以,天道会在某个时间放弃天下,消耗术道。”
“这就是天道闭眼,术道大劫的真相。”
我皱眉道:“你这个理论是从哪儿来的?”
“我的记忆!”叶阳道:“这里应该是纣王与妲己的沉睡之地,放开他们,对术道而言是福是祸,我们谁都说不清楚。”
“你还要继续么?”
叶阳是在跟我说话,可他看的人却是王小涣。
王小涣刚要说话,就被我挡了回去:“放!”
叶阳往我脸上看了过来:“放出纣王可能引来滔天大祸,这个因果谁来承担?”
“我!”我再次抬手道:“獾子,师姐,你们不用说话。从两界堂出来,一切事情由我做主。”
“两界堂,我说了算,天塌了也是我先顶着。”
“你们退回去!”
叶阳看了我半天,才点头道:“也好!你身上有帝王气运,或许能承受住这个因果。”
“我先把因果引到你的身上,等我布阵。”
叶阳缓缓退向了斩风阵的边缘,将附近岩石一块块的从墙上敲了下来。
叶阳的动作很轻,显然是不想惊动斩风阵。
叶阳布置风水阵时,祝紫凝在烟雨楼外又拦住了一个叶阳。
那个叶阳刚刚踏足烟雨楼,就被轮回司高手团团包围,正当中的祝紫凝微笑道:“叶帅,真是让我等了好一阵啊!”
“我还以为,叶帅不准备赶过来增援李魄了呢!”
叶阳一言不发的拔出冷焰,叶阳的长剑虽然锋芒内敛,却像是一道酝酿在云层中的闪电。当它穿透云层,撕裂长空的那一刻,必将惊鬼泣神。
祝紫凝的目光仅仅是在叶阳的长剑上停留了一下,便抬头看向了叶阳的双眼:“叶帅,现在不是应该一怒拔剑,独战群雄么?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你是在等着李魄那边的信号?”
“李魄,不会再给你发信号了,他已经遇上了‘叶阳’一个跟你分毫不差的人。”
“说起来,那个人的出现,还得感谢你们棺材门啊!没有灵棺散人的栽培,这个世上就不会有千面盗,颜随。”
“颜随想要模仿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看穿他的伪装,哪怕李魄有鬼眼在身也不行。”
祝紫凝淡淡笑道:“叶帅,就不好奇颜随现在在做什么么?”
“他在引动因果,削李魄气运。”
“烟雨楼下面的因果,李魄承担不起,只要因果加身,灵棺散人苦心经营的帝王也就完了。”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可以救他的办法,叶帅要不要听一听?”